國慶回到家的我,竟然是第一個到家的,爸爸讓我先淘米做飯,可笑的是,身為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我竟然沒找到米。和老鼠一般的天性,翻箱倒柜,無意間翻到了一張證書,用我媽的話來說,你要管這張紙叫哥哥的。
的確,我是應(yīng)該管這張早已泛黃,邊角有著略微翹起的紙張,叫一聲哥哥,或許我不是很情愿,或許我心甘情愿。
在那個年代,我并沒有經(jīng)歷過,只是會從父母長輩的口中知道一二。或者我的回想,只是我自己的回想,它并不存在,又或者它有些出入,更者是就是的。
在那個連固定電話都很少的年代,聯(lián)系的方式叫做寫信,我無法想象信的內(nèi)容,也不會知道,以后也不會知道,更加不會知道那時候信封的價格和郵票的品類。
一直為我媽自豪的事,結(jié)婚時,我爸騎自行車去接的我媽,距離是一百二十里,我換算了一下子,是六十公里,是6W米。感覺我爸真的是好有毅力,騎車去,然后再回來,十二萬米,那時候的奧運會咋沒讓我爸上呢,拿個金牌應(yīng)該是杠杠的。
那輛自行車,早已被扔了雜物間。我還記得高中畢業(yè)我賣書的時候,準(zhǔn)備把那輛自行車一起賣掉的,我媽好是死活不讓,也不說理由。我想,那應(yīng)該是一種懷念,對于他們愛情的紀(jì)念,我的書賣了多少錢,早忘了,只記得那輛車現(xiàn)在還在雜物間里放著。
或許在以后的某一天,我爸會騎那輛車,去接他陪伴了一生的愛人,是他的摯愛,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執(zhí)念。
一個風(fēng)輕云淡的天氣,與往日一般,隔壁家的土狗還在叫喚著不停。一位身穿樸素衣服的女子,站在村門口的水泥路上,兩眼張望著,好似在等待著某個人。耳邊還是隔壁家土狗吠聲,絲毫不見減小,敢情說這狗好有精神勁。不知道她等待的那個人,是正在路上嗎?是已經(jīng)到了嗎?還是根本就沒來嗎?
臨到中午,四處都是農(nóng)家炊煙,隨著清風(fēng)上升旋轉(zhuǎn),再到消散在蔚藍的天空。女子好似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耳邊土狗竟然不叫喚了,走近一看才曉得,這小玩意在啃骨頭咧。女子再伸頭張望了一番,心中頓時一陣失落,他是有事情嗎?他是自行車壞了嗎?還是說其他的原因呢?
那個時代
我沒有出生
只有他們
他們在這里
我好想見證下
他們的愛情
我好想經(jīng)歷過
他們的生活
男的英俊瀟灑,略帶些許流氣,女的淡雅如蓮,讓人眼前一亮。在拍這張照片時,他們是十指相扣,還是彼此拉著對方的雙手,我不知道。但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躍然紙上,那笑容,喜氣洋洋,春風(fēng)得意,幸福圓滿。
你看,那位女子等到了他要等的人了。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做的,一針一線,多少次夜晚的熬夜,多少次手指的疼痛,多少次的挑選衣布。“女為悅己者容”,前人亦是如此,我們也是一般,后人也不能免俗。
你們看啊,我爸騎著那輛破舊不堪的自行車,載著我媽,越騎越遠,向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