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算算,認識德才已經有七年了。
是的,德才是我的大學室友。
我大學室友很多,有五個,可是德才是我比較好的哥們。也許是由于家庭原因吧,我們之間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很多時候,有空的日子,我們可以聊著家常,看看家里的不同,也許是這樣,我們經常聊著,就這樣,和其他幾個兄弟關系好一些,當然了也近一些。
德才來自海南,他那里是個好地方。我經常和他說,若是有時間,我要去那邊玩。他說可以啊,但是路費自己承擔,你看,我們就這樣經常相互調侃著。總覺得時光過得很是慢,我覺得也是。
開始的時候,我并不認識他,只知道宿舍來了遠方的朋友。沒有說太多,只是覺得自己好好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就是了。第一次和他們一起,是大學開班會的時候,當時心里有些惆悵,也許是還沒有從高中那個時光轉回來,所以有些思念過去。開會我們是一起去的。我記得很清楚,我們跑到機電系的教室,在那里聽了很久,后來發現搞錯了的時候,大伙笑的扶不起呀。慌慌張張的跑著去找自己的地盤,我們那個教室在哪?我們不知道,慌慌張張的樣子,頓時讓我們幾個熟悉了很多。雖然之后我們也找到了,但是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隔閡少了,就這樣,班會是我們真正認識雙方的時候,也許應該感謝班會,那次班會是我們主任上的,他一直微笑著,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很多與眾不同的東西,只是沒有說。我知道,我懂得,但是也許不懂得,只是這樣的時刻有些……但是我覺得還是很幸福,身旁坐著那么多的兄弟。是的,一下這感情馬上變得有些不敢認識了。
晚飯我們一起去了學校對面的面館。
德才要和我比吃面條,當時我覺得挺餓的,所以也爽快的答應了。
他們都說要看我們倆比賽吃面條,我說可以的,什么不說了,咱們先來一大碗再說。
看著熱騰騰的面條,我高興的不得了,是的,從來到學校,好像是在淮南第一次吃的面條,于是開始大肆吃了起來。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吃完的時候,看著對面的德才,他一直笑著,他的碗里幾乎沒有動呢。我也笑了,說什么應該要吃的。他說吃不下了,我說不可以,這才第一碗呢?他說不如我,以后有機會比賽吃米飯。我說可以,這個可以有。我就喜歡和人家比賽吃東西,我覺得飯量還不錯。這樣的感覺好像是對的,后來,我們也在一起吃過米飯,但是沒有比賽,他知道,我的飯量還可以。是,好像我的飯量一直還可以,就是到了現在,我覺得還不錯。
大一周末的時候,他們喜歡出去玩。我喜歡宅在宿舍里。
真的,也許是時間長了,也許是自己不想出去,只是覺得這樣的時刻應該睡覺。后來,小強給我他的MP4看,我覺得不錯。那部電影《愛情呼叫轉移》,我看了整個大一,有人說會不會這樣?我說是的,我喜歡周末傍晚的日子,我喜歡那樣的時光,只是覺得自己可以解脫。下課的路上,手里拿著幾本書,然后跑到小賣部買幾個泡面,回來之后再燒一些開水。我覺得那樣的時候是幸福的,但是好像少了一些東西。那段時光陪伴我的就是泡面和電影,讓我度過了那種幸福的時光,當然,也是一段孤單的時光。后來,德才陪我了,他不出去了。我也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許都有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就是如此,我們慢慢的熟悉了。
后來,他和我經常去后山。
后山是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座山。
我們宿舍在半山腰,山腳下是泉山湖,山上種了很多桃樹。每逢春暖花開的日子,很多人都來這里踏春。大一我幾乎沒有來過,但是到了大二,好像我經常來,和德才一起。德才喜歡旅行,只是他不說。我們經常去后山,慢慢的聊著,看著山上的美景,如此甚好。
我記得很清楚,大二春天,下午沒有課。我和德才來到了后山,后山桃花開了。我們來到這里。走了很久,桃花確實不錯,他想摘,可是沒有。我知道的,他是不忍心。平時看著他瘋瘋癲癲的和我們開玩笑,可是他也是感性的。我們走了不久,累了,就坐在一顆桃樹下面聊著;
“以后準備回哪里發展啊?”他問我;
“肯定是打算回徐州啊,你呢?”
”我會回老家,我家里需要我照顧。“
“恩,想法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真想現在就畢業了,這樣可以為家里分擔些。”
“那不行,現在我們還沒有學到東西,我們需要在學校把理論知識學好,以后出去工作也好找,不是嗎?如今的工作不好找,我們在學校好好的學習,努力就是。以后的路還有很長,需要我們不停的努力著。”
“恩,你說的是啊,我也在想;對了,你處對象了?”
“不算吧,只是朋友,平時多了一些聯系。”
“挺好的,你太低調,平時也不說,必須要請客哦。”
“呵呵,只是朋友,以后如果是的,再請你哦。你也抓緊了。”
“我呀,我不急,我想把自己照顧好再說,再說也沒有人會看上我。”
“喲,還這樣,都老大不小了,好好的找個朋友談談吧。如果遇到合適的,不要錯過了。”
“恩,是啊,談何容易啊,不過盡量就是。”
……
我們說了很久,是的,好像已經到了黃昏,我們才慢慢的回去了。
德才很大方,他經常請我吃飯,雖然一直沒有說他的女朋友的事情。但是我好像知道了。不錯,這樣的時刻需要兄弟慶祝。
經常,門口對面的拍檔里,會經常遇到我們倆,炒上幾個小菜,提上一壺老酒,就這樣慢慢的品著。
他的酒量不錯,我不如他,他喜歡喝著聊著。
我也喜歡,喜歡安靜的坐在那里,聽著他說著。說很多,有關于以后的,有關于喝酒的,有關于時事的……
后來,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姑娘。
可是,我不敢說。后來,感覺真的有點難過了,于是吧德才喊上,把心里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很高興,但是沒有說太多,只是說喜歡就去告訴她,不用擔心。
我說不敢呀,現在想想好笑。
他勸我很久,他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了。他很認真。
后來,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卻著急了,其實可以這樣說。
我和后來的她也許是德才的功勞,他可以說是我們之間的紅娘。
他為了幫助我們,確實費了不少力氣,也用了不少心思。
我很感動,也很感謝他。我當時的想法很幼稚,但是現在想想,他沒有說,只是他覺得應該尊重我的幸福。他做到了,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后來,就是我們仨經常一起吃飯,我知道,我沒有說太多,只是安靜的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其實應該經常感謝他。
所以,經常喝酒的時候,一直在謝謝他。
他一直笑著,沒有說太多。我知道,我應該和他學的還有很多。
之后,我們也去過后山,這次去了泉山湖。那兒的風景不錯,那兒的山河壯麗。總覺得這樣的時刻需要我們經常默默的守候。
我們時而買點甜品,時而買點西瓜,菠蘿,吃著聊著,我覺得是幸福的事情。
就這樣,大學生活慢慢的結束了。
我們都在忙碌著找工作的同時,發現德才一直忙著學習。他說,還沒有結束,我要堅持。我沒有笑話他,我說加油。他卻笑了。我知道,他很努力,一直都是。但是我覺得這樣的時光,這樣的日子,他可以坐在教室里學習,我覺得是一種精神支持者他。我沒有,但是他做到了。
找工作很辛苦,我們跑了好幾個地方。
一直在想著是不是可以放下所謂的包袱,是不是可以放下所謂的理想?但是我知道,我會好好的努力的,至少找份工作就是。
工作不好找,經常和朋友一起坐著公交圍著市里跑,也經常坐著火車跑到省城,看看大城市的繁華。
后來,還不錯,工作找好了。
德才卻馬上要走了,心里有些難過。是啊,這些年,我們經常一起,如今馬上要分開,心里有些不舍。可是,就是這份不舍,也讓現實勞累的工作慢慢的融化了。你沒有時間去難過,沒有時間去送他。只是一個電話,如此天涯各安。
我一直沒有想好,什么時候回老家發展?
由于有了她,所以一直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自己可以工作了,就要好好的大干一番,不求大富大貴,但是至少要拼出一個家。帶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在熟悉的城市里打拼,說實話,我真的努力了。我沒有怕苦,也曾為了工作從六米多高的基坑邊坡滑了下去;也曾為了學東西獨自站在人工挖孔樁的附近,年少的自己不知道,下面正在爆破作業,雖說沒有多大危險,可是對于從小就怕響聲的我,真的是一種說不出的……也曾為了某人,為了自己無數次加班,卻沒有要工資;也曾為了某人,省吃儉用的買了部手機,卻沒有挽回太多的笑容;也曾后悔過,也曾難過過,可是沒有哭過。我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選擇了就努力了。沒有多少值得后悔的,至少在我這里是的。
后來,我們分開了。
說不出太多的理由,若是非要說出的話,我覺得就是自己的不對。
過去的故事就過去吧,不想提起,也不想忘記,只是希望在安靜的夜晚里,一個人,坐在馬路旁,或者抱著一棵樹,在那里獨自彷徨。是啊,曾經,我也努力過,我也拼搏著。有時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方向有問題,是不是自己的幼稚還有執著失去了自己所愛?
之后,經常和德才聯系。
他說,難過了,要么喝酒,要么工作。
我知道,他也曾經歷過。
只是當時,我沒有理解。
如今,這樣的事情來了,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沒有看著,只是說買一本書就可以了。我都沒有說太多,就知道他的意思了。這本書可以治愈很多我這樣的病,是的,曾經,他也這樣做過。很多人也許不知道,這書的名字是笑話。
也許你無法理解我們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心隱隱作痛的感覺不是電視劇里的情節;也沒有小說里的動人,就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莫名的心痛。痛的你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若是喝酒就好了。那世上沒有抑郁的人了。所以德才很聰明,也許這是自我治療的方法。我看了一本笑話。真的,慢慢的,漸漸的,日子逐漸恢復了平靜。
是的,總有人要面對這樣的時刻,為什么要獨自承受?但是若是承受就算了,自己也要對自己好一點。也許這樣的方法是最好的,也是對自己最溫柔的。
過年的時候,德才說想吃我們這兒的燒雞了。沒錯,燒雞是我們這兒的特產。
我說好的,地址發來,立馬給他寄了六盒,他說味道真好。
“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燒雞。”
我說:“那是因為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沒有舍得,如今是自己的能力掙來的,所以你喜歡,我盡力就是。”
他笑著說:“不錯不錯,懂得孝順。”
我說:”那是,這不是和你學的嗎?你不常說嘛,人可以不成功,但是不可以不孝順。“
“可以,還記得呢?”
“那是的,這樣的經典怎么會忘了呢?”
“以后常常給我買,我就喜歡這味道。”
我笑著說可以呀。
沒過多久,他不知聲的給我發了很多他老家的特產。
我很納悶,我沒有給他地址,他卻知道了。
他說,以前的時候聽我說過,所以就記住了。
我愣住了,這都多少年了,是不是他的記憶好。我想不是,而是他用心了。
最近,他問我:“有沒有談對象?”
我說:“沒有的,你呢?”
他說他也是。
是啊,畢業那么久,不是我們不想,只是覺得有些倉促,只是覺得有些害怕……
他說遇到好的不要錯過,我說那是。
可是如今的社會,我卻很難再遇到當初那種感覺,很難遇到朦朧的感情,很難遇到身體像觸電的麻木……
德才為了照顧家里,他也是努力的不知白晝。
我有時就想,自己做的不好,不如德才;他為了家里放棄了很多,包括他的……可是我呢?想想愧疚不已。
昨天,德才電話來了。
我們聊了很久,他說他和當初的想法一樣,用自己的能力慢慢的照顧著家里,雖說日子過得并不富裕,可是比過去好多了。
我聽著他久違的笑聲,心里默默的為他驕傲,也許吧,我覺得是幸福。從他的聲音聽得出,他很幸福。
最后,他認真的對我說:“若是可以,是時候回家了。回老家可以照顧一下家人,可以考事業單位,可以找工作,不一定是自己的專業。家比天大,是不是……”
我愣了一會,一直聽他說著。
沒錯,家需要我;至少是現在。
掛了電話,我想了一會,回了短信:“你說的很對,才哥。”
“廢話,不對我說干嘛?”他這樣強勢的回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