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應邀去了一個關于IP的論壇,快結束的時候,接到水哥的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坐坐,語氣有些低沉。
水哥原本是個詩人,在圈內自成一派,頗有影響,在文化圈有自己的勢力范圍。
但是水哥這幾年的精力,卻一直投在商業上。寫詩的才華也逐漸被創業的狂熱所淹沒。
我和他相交多年,親眼目睹了他在商海的起落浮沉。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起和浮。
客觀來講,詩人水哥向商人水哥的轉身并不華麗。雖然滿腹經綸,卻常常被現實無情打擊。他的"社會資本"和"經濟資本"也都接連遭受重創。
即便如此,水哥依然一直堅強而執著地構建著他的創業版圖,一往無前,義無反顧。
水哥真正的朋友不多,但是因為他廣袤的人脈,加之水哥豪爽俠義,身邊常常是三教九流,車水馬龍。
我是他不多的朋友里那個“可以過命的兄弟”,這是水哥的原話。
前幾天水哥因為一個區塊鏈的項目,剛把京城唯一的一處房產低價處理了。事后才讓我知道。
“區塊鏈的項目沒問題了。”剛進他辦公室落座,水哥就通報了要點,眼里閃過一絲明亮,“投資方應該很快就會進場。”
這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個項目傾注了水哥太多的心血。
但是水哥的情緒明顯沒有想象中的熱烈。
“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水哥感慨萬千,風云突變。
“余光中走了。”《鄉愁》是水哥很推崇的一首詩,這我知道。但是余光中的離去應該也不至于讓水哥的情緒傷筋動骨啊。
“前天身體突然就不能動了,可能是因為受風。”水哥喝了一口茶。“狀態很不好。”
因為生活長期不規律,水哥的身體一直是個隱憂,但他從不去醫院檢查,說是沒必要。
“我們可以掌控世界,唯獨掌控不了自己的生命。”水哥狠狠的掐滅了手中尚有半截的香煙。
水哥很少發這樣的感慨。這樣的情緒他一般都是藏在靈魂里。
他曾經跟我說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靈魂,沒有現實意義。
一個人靈魂暴露的程度,往往取決于它掩藏的深度。水哥的深度,深不可測。
“我愿意舍棄一切去完成我的理想,”水哥的語調有些悲壯。“因為那是我存在的價值。”
突然之間,一股濃濃的敬意在我內心深處野蠻生長,前所未有。
身邊創業的朋友很多,有功成名就的,也有苦苦掙扎的。而水哥的堅持和隱忍,則代表了另一種生活態度。
最讓我動容的,是水哥在堅持和隱忍之上的那份勇敢和豁達。
想起一句話:創業是一次修行,沒有堅韌和勇敢,就沒有修成正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