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彩霞
? ? ? ? ? ? ? ? ? ? ? ? ? （六）
? ? ?來二子家要錢的有四五個人，都愁愁著臉子。站在屋地上第一個煽風點火的竟然是舅舅，他是剛剛死在看守所里的老爺子的大姑爺。當初來求二子，要不是兜里揣了錢，小八一準不許他進屋。當時小八就說，跟二子他們全家沒一個人來往，只舅舅除外。說著話，她還聞到舅舅身上有股臭烘烘的氣味兒，她想起來舅舅家一直養牛，又從來不洗澡，走到哪兒都是這股味兒。
? ? ? 現在他居然領著大伙來要錢了。把老人這幫情緒激動的兒女領著送家來了。
? ? ? “你們干什么玩藝？！錢都送出去了。你說我一個幫辦，求人不得拿錢嘛！現在，人死了，錢，不也得慢慢往回要嘛。”
? ? ? 二子家的事，一到關鍵時刻，都得小八站出來。現在，她就從炕沿上往地上一跳。
? ? ? “你他媽算什么老舅？！當初要不看你面子嘁囁，我們也不能幫辦這種事。人托人，現在這錢都拿出去了，事沒辦完，這邊人死了。這錢也不能硬要，今天就拿走。今天要不看你面子，這幫人給我拿出去！想在我家地上多站一分鐘都不行。”
? ? ? ?所有人都急了。
? ? ? “拿出去！拿哪去！拿人家錢不辦事，把錢扣下了！你家講不講天理了。”
? ? ?“錢拿來！你家一分鐘都不多呆。”
? ? ?“啥叫天理？！你們告訴告訴我，啥叫天理？我們從來不知道。”
? ? ?死去老爺子的老姑娘“噗通”倒下了，嚎啕大哭。
? ? ? “爹，都是我不好，不是為了我，你咋能死啊。”
? ? ? 小八雙手叉腰，由于激動兩只眼睛眼白都充血了，一頭燙過的卷發隨著吵吵的動作“忽閃忽閃”。
? ? ? “出去！在我家地上哭你爹！你爹死我家了！”
? ? ? ?她沖過來扇二子一嘴巴子，
? ? ?“你他媽死氣兒的！動手往外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