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熱鍋上的家庭:世界上唯一需要對之忠實的人就是你自己

熱鍋上的家庭(The Family Crucible)

Crucible??英文中是殘酷的考驗的意思。本書通過描述一個家庭的治療過程來展現了心理咨詢上的家庭治療法。

熱鍋上的家庭,意思是這個家庭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他們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整個家庭或者這個家庭中的某個成員已經處于非常危險的狀況下。

本書的核心是講述臨床心理學上的一個“新”領域——家庭治療。家庭治療法的核心是說:家庭改變了,病人的癥狀往往會不藥而愈。

這書可以稱得上是如今所說的原生家庭概念的鼻祖了。

結構之戰(家庭對治療師的試探)

家庭治療的基本是必須全家庭成員出席。本章講述的是在家庭治療初期:尋求治療的家庭會有意無意制造某些狀況來考驗治療師對治療結構所定的原則,借以試探雙方的信心。

本書中的這個熱鍋上的家庭也是如此的,在第一次見面時,治療師們認為他們是將兒子-丹選擇性留在家里以考驗治療師們是否堅持“全家一起”的這個治療原則。

第一章中得知這個家庭的緊急情況是大女兒克勞迪婭非常叛逆,父母認為他們可能隨時都可能自殺。在治療師堅持等待丹的到來時,父母也堅持用這個“緊急情況”在威脅性讓治療師趕緊開始進行治療,他們認為克勞迪婭無法等待到下一次齊人的時候再進行治療了。但是治療師用了似治療又非正式治療的方式來對待這家人,堅持了必須等待齊人,這就是結構之戰。

結構之戰(the battle for structure)

其實他們全家人都知道,如果全家人都到齊了,這就意味著他們整個世界都會暴露出來: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歷史,所有的憤怒,所有的焦慮,所有的東西都會同時在一個地方,被一個陌生人審視介入,這點對他們來說太恐怖了。所以,他們在潛意識作祟下,選擇將丹留在家里以試探治療師:我們真的需要他們家中的每一個成員在場嗎?

因此,家庭治療師得花上許多功夫才能讓家庭成員明白家庭是一個整體,明白有一個家庭系統的存在。

家庭的組織、模式都是長年累月營造下來的,對家中的成員而言,即意義重大同時又非常令人痛苦。如果對原來的形態結構感到快樂滿意的話,他們也就不會來尋求治療了。但不管一切多么不對勁,這些家庭仍然依賴于他們熟悉和習慣的舊世界。如果要放棄熟悉的一切,嘗試重組家庭的結構,他們勢必需要強而有力的支持。家庭所需的考驗必須有形、有狀,有各種各樣的訓練,而治療師的工作就是提供這些考驗。

2章 治療開始——誰是罪魁禍首

第二次家庭治療,全家人到齊了,但是治療師沒有從他們認為有問題的克勞迪婭開始,而是從父親開始。因為治療師們都知道父親應該是整個家庭的核心和強大依靠,但是現在家庭中父親通常置身事外,常常在參與家庭治療時感到不自在。這個家庭中的父親是一個工作狂。妻子因為他的工作量太大而經常很晚到家而產生了意見,而他覺得妻子全身心的照顧家庭但是還不能把孩子們顧好逼,同時,妻子還經常照顧自己的母親,所以丈夫對妻子也有很大的意見。

在這次治療中,小女兒勞拉道出了真相:她覺得姐姐會離家出走的原因是媽媽這么說。在講述這些時,勞拉突然地哇哭起來,治療師感到非常驚訝,因為她表面是一個非常快樂的小女孩,居然隱藏著如此深刻、痛苦的感受。

到這里,治療師已經知道了這個家庭真正的問題是-日漸疏離的夫妻關系。心理治療師說,或許這是所有家庭的通?。?b>因為大多數人,包括心理治療師在內,都是抱著一個美式的婚姻夢想而結的婚,以為婚姻能使我們得到呵護、照顧、關愛和理解,甚至得到一些在原生家庭里都沒有獲得的甜蜜和希望。以為婚姻可以使我們獲得更多自尊,使生活更容易、更安全。在婚姻剛開始時的確如此,夫妻可以形成一個關系緊密、互相依賴的統一體,以各種方式相互扶持,例如勸告、同情、撫慰、教導等,好像彼此都有很多可以給予對方。

進一步治療中,治療師發現,這個家庭正處于母親、女兒與父親的三角難題中。下一章中,作者會作進一步的剖析。

說到心理學,我想大家都知道的是弗洛伊德。

心理分析簡介

弗洛伊德一直強調“本我(id)”的原始功能。弗洛伊德指出個人潛意識中原始的需求與社會生活之間存在著沖突。社會要求人類克制需求,以計劃、思考來延遲自身的滿足并適應他人的需求。弗洛伊德認為很久以前人類就意識到了潛意識需求,因為人類必須發展強烈的防御功能才能活得像個社會性的人。弗洛伊德下過很大功夫描述這些心理防御機制:有些是有意識的,被稱之為“壓抑(supperession)”;有些是無意識的,稱為“潛抑(repression)”。通過這些抑制機制,人類得以克制和延遲自我需求,另尋“文明“的途徑來得到滿足。

弗洛伊德進一步將防御機制加以分類:一種類似”良知(conscience)“的功能,被人們不假思索地大量接受,稱為社會道德規范?!卑职謰寢尪歼@么說“。子女懾于父母模板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將父母的道德規范內化于心。另一種功能在他看來則較為理性,也較具有分析性,即個人這種理性的功能有時會被非理性力量所擊倒,但它卻是人格中最有力的資源。

弗洛伊德開始極力強調病人的”內在動機狀態(internal motive state)“。外在的環境并非無足輕重,比如父母教育造成的過度道德感,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但弗洛伊德逐漸將焦點集中在人類生來就有的生物本能欲望,以及人類為了適應這些不為社會所接受的欲望而發展出來的自我防御機制。弗洛伊德將畢生精力投注在研究精神如何利用自己的系統處理這種復雜的對立上,即精神必須在本能的欲望和社會的規范之間準確走好每一步。么些觀察入微的論述,可以說是弗洛伊德一生中最輝煌的成就。

本書中,作者闡述道:非常遺憾-弗洛伊德希望病人的意識和頓悟能引導病人走向痊愈。其實克勞迪婭責備第一位治療師給她進行的分析也許已經表明:在生命面臨緊急狀況時,人的洞察力不過是個無效的工具而已。

系統的概念

系統的概念使科學家對個人困擾重新予以定位,發現很多困擾往往是一家人共同醞釀出來的。家庭猶如一個小型生態系統,家人之間的作用力此消彼長,每個人都在使勁,每個人都有份。

家庭理論學家林恩·霍夫曼指出:定義系統是個很麻煩的問題,一般的解釋似乎是,一個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賴的若干部分組合成的實體,它由一種錯誤反應的方式來維持平衡。

其實,所有的系統都是由組織的,并能保持某種平衡的狀態。例如,我們所處的行星系統就有明確的秩序,借著已知的物理作用力維持平衡。即使是氣候系統也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維持某種平衡。

主動開始

從本章節作者描述了這個家庭的家庭治療正式開始。

上一次的治療里,他們讓家庭成員初步了解了問題不只在克勞迪亞的身上。在本次治療的開始,治療師讓父親和克勞迪亞溝通開始。

“治療,對我們而言,與生活中及家庭中自然發生的成長過程相似。我們假設拓展與整合經驗的意愿及需求是全人類共有的,而接受心理治療的家庭不過是在這自然成長過程中受到阻礙罷了。治療是我們借以幫助家庭釋放自身能量的“催化劑”。因此,治療師注重家庭的主動性,若他們不能運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治療便很難有持久的效果。”

“語言雖然是我們溝通的主要工具,但也常常被用來隱藏或對抗感覺。在沉默中,有一些家庭一直害怕隱藏的情緒浮現出來。我們再度開始談話時,交談就會變得更為真摯。”

在尋找這個家庭的問題根源時,治療師提到了:真正在操控的是一種情勢,一組關系,它的力量比任何個人都強大得多。 這就是家庭系統,這個系統里父親和孩子之間將更會是人對人的關系。

此時,心理治療師指出,在這個家庭中,他們用一種“三角關系”拯救婚姻。夫妻兩人都在用女兒克勞迪婭來表達對彼此的不滿和關系,所以孩子成為了這段婚姻關系中的中間人。

其實在整個溝通、治療的過程中,心理治療師的作用大致是觀察,并為他們提供安全感。然后在結束前,告訴他們心理治療師所看到的一切。這就是心理治療師的基本模式:讓受治療家庭有所行動,然后我們以促進他們成長的方式來施加影響。

## 基本的沖突

- 家庭中的分離和親密

? ? - 家庭是一個小型社會,有它的社會秩序、隱秘的規則、微妙的用語、矛盾、互相較量、封閉的生活風格和思考方式,外人不易一眼看穿。家庭擁有一個大家投注多年心力才建立起來的系統,他們不愉快時,會和治療師商量想要改變,但雙方都明白他們會抗拒改變、抗拒治療師。治療師的診斷也往往不被家庭認可,家庭抗拒“每個人都有份”的界定方式,治療師必須努力說服家庭認清這一點。

? ? - 家庭也無訓告訴他人其世界中的每一件瑣事,從他們之間關聯的方式中就可獲得證據:他們就座的方式、交談的方式、語調、對生命的看法和假設等。種種外力在他們身上產生的作用,再加上他們自己的意愿,塑造了他們的生活模式。這種模式不但有組織,而且可預期,同時還具有獨特而無法替代的意義。他們的經歷是可預期的情感循環。全家人似乎都遵循著明確的軌道圍繞著彼此運行著。他們的經驗本身就自成一個世界、一個太陽系,一個小型的宇宙。

## 一般家庭的共同模式

- 壓力:所有家庭都生活在壓力中,但是前來進行治療的家庭都是已經超出負荷的家庭。

? ? ? ? - 生命本身就存在壓力,這是恒久不變的事實。

? ? - 突發的情境壓力:任何人在生命某個時期中可預期的危機

? ? - 人際關系中的壓力:原本應該互相合作的人們之間產生的沖突與不和

? ? - 個人內在的壓力:個人與自己的戰爭。

- 對立兩極分化及爭吵白熱化

? ? ? ? - 系統理論學家十分熟悉這種對立兩極分化,以及戰爭白熱化的過程,他們還用不同的名詞來形容這種過程,這就是“正向的反饋螺旋(positive feedback spiral)”: 假設所有的系統都有某種穩定和平衡,通常是平靜的狀態。再假設這類系統需要某種信息告知其是否仍在維持原先的方式和平衡,這種信息叫做反饋,分為正向和負向兩種。正向反饋系統顯示事情正在發生變化,并逐漸脫離平衡。而負向反饋則告知系統其正在恢復以往常態的模式之中。

- 三角關系:家庭中的三角關系往往是父母在感情上互相疏離,在極端的孤獨之下,連累孩子也過度介入于他們的挫敗情緒中。當這些孩子在困擾中長大成人后,他們也會不自覺地重蹈上一輩的覆轍。正如,這個家庭里,克勞迪婭和媽媽之間逐漸蔓延升級的戰爭,其實在逐漸加劇的婚姻沖突中占有一席之地,會促使夫妻的緊張關系平緩下來。

- 責備怪罪: 家庭出現問題,家庭都會趨向于尋找一個替罪羔羊。這是因為,人對于他人的認知根源于自我的經驗,而家人之所以將對方視為活生生的人,便是由本身的經驗所限。

- 認同感的擴散?

? ? - 通常“全家共生(family-wide symbiosis)”的意圖,會抑制家中成員的個體性。他們互相依賴,害怕失去對方的支持,這種恐懼心理使他們下意識達成共識:必須同舟共濟。

? ? - 家人之間陷入一種僵化的模式,借設計復雜的機制和迂回的例行程序來保全家庭的完整,卻因此而付出犧牲每個人個性的代價。例如,書中的家庭里,卡羅琳本來可以直接向丈夫說出挑釁的話,然是她不敢。而丈夫也可以周末獨自露營一次,但他也不敢。

? ? - 威脅和奴役他們的并不是某個家庭成員,而是這種共生關系、這個系統和這場家庭舞蹈。

- 停滯

? ? - 家庭的問題其實根源于夫妻雙方。而這個問題是來自于彼此的原生家庭的。他們在成長過程中都沒有被允許充分活出自己。他們從小就學會將自己的“情感溫度計”調到最低度,因此當他們的婚姻開始產生壓力時,原生家庭的關系模式便暗示他們選擇疏離來處理調節這些激烈的情緒。

因此,要解決家庭的問題首先需要佳節夫妻之間緊張的婚姻關系,只有這樣才能夠放開孩子,讓孩子過自己的生活。

## 外祖母的陰影

? ? 母親是原生家庭的受害者

- 在治療過程中,從克勞迪婭對卡羅琳桀驁不馴的態度上,治療師發現母女二人相處的模式中隱藏著過去的陰影;卡羅琳不自覺地將從前母親加諸自身的影響,帶進自己與女兒的關系里。治療師敏銳地分析了這種微妙的互動,抽絲剝繭理出了一些頭緒。卡羅琳要怎樣才能做到自我肯定、不攻擊、不自貶、有尊嚴和受尊重呢?

- 本章節通過對卡羅琳的提問和了解,治療師發現在卡羅琳的原生家庭中,卡羅琳一直都在滿足母親的要求,雖然 她對母親的許多行為都不能理解與不滿意,但是她不敢反抗與提出異議。因此,在她和大衛的夫妻關系中,她也是如此的。因為她的原生家庭里,她的父親對母親的態度也是如此,因為他們全家人都在滿足她母親的要求和需要。

卡羅琳下意識地覺得如果她向我們表露真實的情感,也許會重蹈以前受傷害的覆轍,一如她被母親傷害一樣。

好一個標準的移情(transference)。治療師即使心知肚明,也得表現得很遲鈍,安慰自己病人其實從一開始就做出了反應——像一個真實的、個體的人一樣。

幽默感很重要。這點在治療師的工作上很重要。

“幽默就是治療師試圖用來打破這種冷酷氣氛的方法,企圖借此將家庭從絕望和掙扎的逆境中喚醒。我們鼓勵他們用自我嘲弄的方式來改變心情,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會很有幫助。此外,這個方式也幫助我們在長期面對緊張、憤怒,而又絕望的家庭時,保持更加清醒?!?/p>

這個家庭的問題是,卡羅琳將大衛當成了情感轉移的對象,一個象征性的人物。這種情感轉移經常在婚姻中發生,然而如果有任何一方在原生家庭中曾遭受重大創傷或挫折,這種將配偶當成父母的轉移就可能嚴重影響婚姻。

婚姻心理:

剛結婚時,一般人往往會幻想另一半是理想的典范——父母、心理治療師、伴侶、朋友和伙伴,等等,一個能夠滿足所有我們對婚姻的渴望和需求的人。甚至會期望另一半能幫助我們解決那些成長過程中一些困難和尚未解決的問題?,F代人的戀愛自然少不了“幫助”這兩個字,只要聽聽流行歌曲,到處充斥著“幫助我”“我需要你”或“你無止境的付出”之類的詞兒就不難明白。

令人困惑的是婚姻有時的確具有療效。已婚的人平均說來都比單身的人長壽,這也許是因為他們有人在身旁分擔生活的擔子和壓力。同時,婚姻還可以幫助人們改變,它使人們變得更靈敏、更關切、更有責任感,也更了解他人的需要。一個人在工作上受到挫折之后回到家里,如果配偶能安慰幾句并且體諒地擁抱一下,確實是很有幫助的。能與一個人坦誠談論自己的問題是件非常有意義的事。但是同時也有一個很大的限制——因為在和配偶分享生活苦痛和挫敗的過程中,往往也會引發一些問題。

如果夫妻雙方都是有安全感的人,相當獨立和強韌,擁有基本的自信和自立,那么他們就不太可能向對方要求過分的幫助。他們接受生命的苦痛、孤單和壓力,事情嚴重時,他們會自己處理這些事。雖然他們知道如果這時和別人分享一些壓力,生活將愉快些,但他們通常不會逃避生命基本的要求,不會逼迫另一半替自己承擔自己生命中必須擔當的責任。

**暫停治療——停滯替罪羊的游戲**

重新發展新的語言多權力系統

?? ? **這點與非暴力溝通書上講述的一致

不論孩子的年紀多大,我們都不贊成父母用貶低或擺布的方式對待孩子。大人的力量不是靠厲聲嚴斥來表現的。他們可以一種人性化和靈活的方式來表達。作父母的若能如此,則家庭中的權力或許可能民主分配,也就是說孩子可以適時承擔一些責任。

家庭集體的、富有創意的、潛意識的生活決定了這所有的一切,這種種直覺的潛意識的集體歷程,最終與治療時機的潛意識相結合,成為家庭治療展示真正效果的載體。治療最有威力的時候,就是當家庭的潛意識歷程與治療師的潛意識思考碰撞在一起時。

**潛藏的危機——外遇是夫婦共謀的婚姻出路**

對于某些人而言,情感本身就是危險的,會迫使我們在婚姻纏繞不清的關系里陷得更深。有些人則恐懼分開或離婚,視之為災難。有些人會想象自己尊嚴掃地,并像小孩般哭泣。但對大多數人而言,憤怒才是無所不在的大敵,潛伏在生命里的每時每刻和所有的言語里,是他們自我的一部分,他們希望能夠讓其消失,因為那是絕對可以摧毀他們基本生命架構的強大力量。

在布萊斯夫婦的逃避“策略”就是以克勞迪婭為替罪羊來掩飾問題,而替罪羊并不只限于青春期的孩子,任何年齡段的孩子都有可能。孩子也會因所背負的重擔而產生各種不同的“癥狀模式”:多動、嗜睡、成績下降、尿床、口吃、厭學、脾氣暴躁、拒食——有此類癥狀的孩子很可能正承受來著自父母婚姻壓力的痛苦。

所有的婚姻難道不都是如此——長期的冷淡、苦澀、瑣碎卻又乏味?他們生氣的原因大概微不足道,并不值得花那么多精力,然而源自內心的恐懼使我們學會積壓、保留怒氣。噴怒白熱化時,總是一陣短暫、痛苦、充滿毀滅的風暴,吵架不會帶來任何益處,關愛似乎也由此消失殆盡,僅剩下責任取代一切。

如弗洛伊德所謂的“強迫性復現癥(repetition compulsion),他們一再替對方制造生命中心的困境,以便借機得到更好的解決?!?/p>

婚姻最大的威脅:了無生氣。這種情況下,外遇成為尋求更多精力、更多生命力、更多刺激的行為。它代表夫妻努力對抗系統理論學家所謂的“負熵”(nagative entropy)現象,即一個系統一步一步陷入越來越低的能量層。這種趨勢不是威脅到個人的生命,就是威脅到他們的成長:而替受壓力的生命力找出路,則是雙方共同迫切的需求。

**重返治療——又一個孩子成了父母的替罪羊**

布萊斯家庭間隔了一段時間后又回到了治療室,這一次是丹成為了他們婚姻中的替罪羊。

“真正的問題是你們夫妻之間有一道裂痕,而親子關系不和則是你們無言的對抗,當然也是在丹的合作之下?!?/p>

**憤怒——丹的自我膨脹,老醫生陷入搏斗**

在再一次治療中,治療師發現:大衛因為與自身父親之間關系的疏遠以及父親給予他的權威性,大衛不想自己成為和自己父親一樣的家長,所以他想和丹做朋友,因此他拒絕承擔”父親“的這個角色。

**治療的時機——家庭肯冒險,治療師縱身投入**

在一家人對治療的新鮮感逐漸消退,治療師也想不出新點子的時候,自然會提出是什么導致差異或不同的疑問。家庭希望治療師能夠變戲法般地給他們一套簡單明了的公式,有一種神奇的技巧。

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有一些轉機,決定性的時刻總會來臨。人的生活像潮水般緩緩起伏,但有些時候,即使簡單幾句話,或短短幾秒鐘時間,都能夠促成影響深遠、有意義的改變。這就是我們一直追尋和等待的很重要的治療時機。所謂”治療時機“并不內植于治療師或家庭身上,而是在整個團體種種異常復雜的力量作用下產生。一個真正有效的轉機無法強求,不可能事先計劃好,而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在這次治療中,卡爾治療師和丹打架了。

”因為大衛和卡羅琳都沒辦法理直氣壯站出來教訓丹,他們寧可暗地里以更殘酷、更微妙的方式對付丹??柦趟麄內绾握_使用新的、強硬的手段,而他們也學會了?!?/p>

在這整個治療過程中,他們一直采取輔助治療”搭檔“的形式。兩位治療師是”父母“,這是家庭中最可能運作成功的人際關系。作為象征性的父母,我們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入他們眼里,如果我們羞辱或貶低對方,他們一定看得一清二楚。相反,如果我們彼此尊重對方的自由,并且互相給予扶持,他們也會觀察到這些。即使我們意見不合,他們也會仔細觀察我們處理爭執的方式。我們最能學習的,并不是我們所說的有關人際關系的道理,而是我們活生生呈現在他們眼前的行為。

以下是我在讀這本書中一個意外的收獲,因為我覺得以下的內容并不是只適用于本書的背景,而適用于各行各業:

”治療師先是委身于一套公式化的技巧,然后不出五年,他對工作的熱忱就會消失殆盡。他們就像是生產線上的裝配工人一樣,每天重復著相同的動作,現代很多行業都是如此,最后自己也感到厭煩不堪。他們不但沒有隨著工作而進化,反而變得凝滯僵化,束縛在一個不再是他們擁有、虛有其表的軀殼上??柡臀译m然也用技巧,但無疑很害怕養成依賴性?!?/p>

”我們對目前有些孤僻和自戀的治療師也感到痛心不已,渴求自我和快樂雖然是為了對抗過去社會中的自我否定,可是我們對光是追求自我就能得到長久幸福的方式感到質疑。”自我“和”他人“之間的平衡才是人類最需要的。為了達到這種平衡,我們深信大家必須同一奮戰:戀人、夫妻、父母和孩子、兄弟姐妹之間都必須攜手同行。我們確信沒有任何公示能夠完全涵蓋人與人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特別是家庭。“

**沖突的過程**

其實很多沖突都是因為我們的語言使用不但而產生的。所以當我們想表達:你是……的時候,我們嘗試去換成:我覺得。這或許一切都不同了。

夫妻共棲糾纏,對婚姻的認知也常被他們同樣的不安全感,以及各自從原生家庭帶來的心理陰影所猛烈扭曲。

**卡羅琳——爬出谷底發現自我的妻子**

在婚姻中,有些夫妻會同時成長,既不中斷夫妻之間的接觸,也不失去自己的獨特性。有些則是丈夫被“選擇”為不滿現狀而率先發難尋求改變的人。但絕大多數的家庭都是遵循布萊斯家庭的模式:由女性打頭陣,她最先覺察到生活似乎有更好的可能,并且竭力尋找改善的方法。事實上,現代女性想擴大生活經驗的需求往往極為強烈,治療師不必擔心她們能否持之以恒,反而該擔心丈夫能否適應太太要求改變的壓力。

婚姻中,夫妻,從原生家庭中學到了如何壓抑自己的感情、打擊自己和看輕自己。他們將原始父母的權力套在對方身上,它是所有壓抑的來源。

**痛苦的抉擇——離婚,剪不斷理還亂**

現代的婚姻允諾性的滿足、浪漫的愛情、友誼陪伴以及安全感。同時,他們也希望婚姻有心理治療的功能,用以治療在原生家庭所受的創傷以及不幸。配偶相信這些允諾、期望將一一完成,結果落空了,他們就痛苦萬分。許多夫妻不肯自省,亦不去質疑對婚姻的期望是否正確,卻始終死死抱住夢想,為自己找臺階下,認定他們只是找錯對象看錯人而已。

如果有任何一個離婚的種子是事先埋下的,那很可能就是在個人還沒有形成獨立的自我之前,便一頭栽進婚姻這件事。雖然研究指出,晚婚的夫妻維持長久婚姻的機會較大,但年齡可不是唯一的變量。更關鍵的問題在于,結婚時兩個人是否都已經歷一番心理空間的磨練;在這段歷程中他們獨自于生命格斗,四無依傍只有靠自己,并且發現自己可以戰勝孤獨的恐懼。兩個人都必須發覺他或她能夠忍受最基本的焦慮,那就是,在這個可怕的世界上,自己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在“忍受”之中,個人獲得相當的自信、自覺以及自我的忠誠,這些都是與另外一個人建立穩固關系的先決條件。即使童年時期曾經歷若干不幸,這段獨立自主的時期仍可看作是“生活經驗的治療”。

(書中第 290-292 頁的內容值得每一個未婚、已婚的人好好閱讀。)

如果解決和沖破婚姻中的不好與枷鎖:

唯有個人化的歷程不斷展開,同時夫妻雙方都有越來越高的自我意識和自我控制能力,這個艱難的目標才能達成。

**大衛——拼命討好的兒子,隱形的替罪羊**

要想終止夫妻雙方的惡性循環,夫妻倆要學習的不只是溝通。他們必須要更加了解自己,肯定自己,必須“發現”獨立于彼此的生活。

經過一年半的奮斗,這個布萊斯家庭終于可以離開治療師而獨自很好地生活在一起了。

本文終:**現在,世界上唯一需要對之忠實的人就是你自己。** 這是治療師卡爾對克勞迪婭說的話。克勞迪婭,這個一開始被全家人視之為家庭問題所在,也是布萊斯夫婦婚姻問題的替罪羊。

從事教育的這些年里,不難發現孩子身上都有父母的影子,而那些所謂的“問題”孩子都是那個家庭的替罪羊和緩和劑。他們或許用生命來捍衛這個家庭,他們或許用叛逆的行為在拉攏著父母,他們或許用粗暴的語言來刺激父母。一個孩子,反映了一個家庭,這個家庭的核心便是父母,而父母背后又背負著兩個原生家庭。但是,我們怎么樣才能讓那些發生在原生家庭里的不好的東西繼續在“新”家庭里發揮作用呢,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必須要更加了解自己,肯定自己,必須“發現”獨立于彼此的生活吧。

正如,卡爾最終對克勞迪婭所說的話:**世界上唯一需要對之忠實的人就是你自己。**

大約五年前遇見《熱鍋上的家庭》,現在才認真細讀,或許有點遲,但是不晚。推薦給每一個獨立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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