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后半夜了,茹開著車載著我繼續趕路。
也許是困意來襲。她拿起正在放歌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她大概齊的報備了她的行程,中途還提到了我。然后調侃了幾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這其中的曖昧,顯而易見。
我沒有問她通話的事情,而是用路上的所見所聞,開始了聊天話題。
茹算起來也是我的長輩,長我一些。一個人走出家鄉,二線城市大學畢業就一個人來到大城市打拼。一晃兒十多年過去了。這期間的酸甜苦楚只有她一個人心里最清楚。有過兩段婚姻,現如今一個人帶著七歲的兒子生活。
剛剛的一通電話可以看出,她是有意想讓我知道點什么,并不想對我隱瞞一些關于她的事情。也許大概是她真的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吧!
剛剛我打馬虎的一些話并沒有打斷她想跟我傾訴的這一話題。
“我現在想跟林老師玩一段時間,就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不為結果。其實過年的男人也就這樣。”
“啊,為什么呀,難道他?!”我問。
“他也離婚了,跟我與尚一樣,屬于離婚沒離家。本來是想瞞著她女兒的。但是今年被他女兒發現了。”
“哦”我繼續聽故事的狀態,回應了一聲,然后問“為什么要,瞞著他女兒呢”
“怕孩子分心吧,前兩年的事情了。今年,孩子都上大二了。”
“我覺得,對林老師的感覺說不上來,雖然有那么幾面之緣……可是給我的印象,并不太喜歡。你咋就選擇跟他?”
“前些年認識的,但是一直沒有深入的往來。前些日子,因為某個事情,在團隊人員的組建時,正巧想到的是,他是老師有暑假。于是想拉上他一起來完成。他二話沒說,就很痛快地答應了。還因此把提前定好的一個出差計劃,給取消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的這個項目結果并沒有啟動。他,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還有現在這個項目,大家也都知道,屬于提前墊資來做這個事情。他這段時間也一直跟著參與進來了,平時組織開會碰面兒,他也都隨叫隨到。還說項目組出去機票等他自理……”她接著又繼續說,
“還有一點是,我現在周圍的朋友大概都是或多或少會有金錢關系的,而跟他沒有。”
說的這個林老師,年紀大概有五十歲左右,某私立大學老師,傳媒系一主任。一派文藝人的風范,略瘦,一副正經派而又咄咄逼人的氣勢。大道理還是講的蠻多的……
“感覺說話很容易較真兒,任何事情都很一本正經的人”我繼續說。
“是,他身上就是老北京人這樣的……”茹說。
哦,原來林是北京人。結婚20年來,他母親一直不接受他媳婦兒。嗯,母親和媳婦之間,他永遠選擇讓媳婦兒忍受媽。原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把這個關系調整好。后來就這媳婦兒忍受不了的狀態下,離了。雖然外邊有人,但是也只是出去玩玩,還是跟前夫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這就是隱瞞女兒的這一緣由。
好吧,這樣一個男人,她咋就選擇跟他開始一段?搞不懂。好像剛剛她還說,林抽煙喝酒……她原來不是最討厭這樣的人嘛?
茹還補充說,“其實林老師,有些地方跟軍一樣,都是北京人,都喜歡把一個道理講明白……不過我對軍,這下是放下了。”
“不會吧,你還惦記著他……”我驚訝的問到。
“呵呵,女人嘛,都容易這樣!”
軍是茹的第一任老公。對他,已經是很多年不提了。就前兩年,因為房產過戶到她的名下,這十多年應該是沒有聯系的。
當初他倆的婚姻走到盡頭,也沒有孩子,就選擇了分開。軍還是把房子留給了她,當初協商好的,把軍他媽媽出的首付還給他。可是,等到過戶的時候。對方已不再是協議的幾萬,而是幾十萬,相比之前增加了六七倍。
好吧,這下讓她徹底對軍的所以降低到最低點。她一口氣將錢存入他的賬戶,用最快的時間完成過戶手續。
“對方可能是真覺得不會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也顯示出對方的真面目吧……”我寬慰她。
尚是上周離開,暑假時帶他兒子回南方老家過完一個月暑假。然后,尚跟茹開車送兒子回姥姥家待了一段時間。其中暑期結束回老家接兒子的時候,她的高中同學就宴請他們的“姐夫”尚。據說是還都喝醉了。
“我爸媽在家也都是靠著我的那些家鄉的同學們,大事小事他們都跟著……跟他們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就像小華,真的這么多年心里就只要我。”茹說。
“上次宴請尚,小華攢的局,約了好多人。那幾個男同學就一直灌尚喝酒,最后都喝吐了。小華自己也喝醉了,就像跟尚在說,這么好的女人,你不對她好,有太多人能對她好……還有一個以前在班里追我的男生跟尚說:“我以前追她,沒追上,所以姐夫你得好好珍惜”……”茹說,“我心里也很難受,從不喝酒的我,那天我也喝醉了。心里還是挺難受的。也許是我越走越遠,他們就只能當女神一樣供著……”
是的,茹的人緣確實不錯。也許真的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每次回到老家,總有人接接送送,平時她父母有事,這些“哥們”也都會出現。也許真的是她太優秀,永遠在向上走,讓曾經的愛慕者們停不下腳步。
她心里的難受,也是因為她跟尚婚姻的不幸福。
茹說“孩子出生,兩歲的時候他就出軌了。并且女方還懷孕了。當時我就說不管他,看他怎么處理……之后他回來了,是讓對方打掉孩子以后。可是那女人竟然來電話罵我,說我逼著他說必須流產的。尚還各種誣陷我……自此我就認識了尚的這副嘴臉。”茹略顯氣憤的說。“那個時候,我單位的一個同事杰,也沒怎么交往,因為那時候在家帶孩子。當時對他的感覺還不錯挺文質彬彬的一人。就因為那段時間的家庭矛盾升級,杰主動打電話聯系我說,感覺我過的不開心。”茹向我訴說著。
我說“那后來呢,沒聽你提過”。
“他大我兩歲,不是大陸的。后來尚再次出去找那個女人,很過分的是他帶著年僅兩歲的兒子去的。我選擇了跟他離婚。再后來,我嘗試著跟杰交往,對我倒是無微不至。他曾經到我那住過一段時間,可是兒子不接受他,讓他走。說他在,爸爸就回不來了……其實這也不是主要原因。”茹也略顯遺憾的繼續跟我說,“當時,有一個朋友需要拉贊助,而恰好杰這邊有朋友是符合的,我就讓杰幫忙問一下對方。可杰在這個中間環節做的事情讓我接受不了,他想兩邊通吃……在我覺得,幫助一下朋友是應該的,對我們又沒啥損失。可是杰說,這是應該得到的,干嘛對錢有仇。所以就他對金錢這方面的態度,讓我覺得有點不喜歡……其實當時都把材料寄到他那邊,準備跟他結婚的。”
好吧,我心里不禁也有一絲遺憾。如果,那時她遇到了一個可以陪她走下去的人的話,生活,應該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尚后來又回來了,當然是他編了一個故事回來的。說看到其它小朋友開學了,他想兒子了。可是接下來的日子,他還是沒啥改變,絲毫沒有對我好的表現。還是一如既往的,習慣窩在一個地方……所以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子。 ”此刻茹顯的很釋然。
我說“那會不會這些年你倆不是這樣過來的,你早一點讓他離開你的生活。說不定現在,你早就不是這樣的生活了。”
“你們當初離婚時,你不就應該對他釋然,然后有新的生活嗎?”我繼續追問。
她說“也不一定。沒有他在,我周圍朋友,我這個團隊的年輕小伙,不是他在陪他們抽煙喝酒,跟他們的相處僅靠我可能還是不夠的。”
尚一直住在她那,也在家隨時接送孩子上學。隔段時間就會訂機票飛老家一趟。當然他在老家也有一個小生意需要打理。其實他在的日子,所有開支都是茹在供養著他,他那半死不活的生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
不過在我看來還算平靜,他倆在外人面前表現的也是一樣的和睦。可是好景也就持續到最近這段日子。
“兒子暑假去他爸爸老家待了一個月的時間,然后回來以后,我問兒子為什么不跟爸爸住,一直住在奶奶家。兒子就跟我哭,說不喜歡家里有別的女人。就因為這個,我問了尚。他說那女人一直住在老家里。他們倆是很高尚的……”她哽咽了,然后說“他一直覺得我傻。好吧,你們高尚,那你們就高尚吧!我不跟你玩了。其實當初嫁給他就屬于下嫁……”
尚比她小很多,家庭條件較好,在音樂藝術等方面有很多的喜好,純屬一紈绔子弟。
尚已經以生意為由又飛走了。也許就是她得知尚這邊的真實情況以后,這段時間她也在釋然著自己。在重新審視他們之間……
機緣巧合,茹最近業務往來,接觸了好幾個前些年國家引進的下海歸來的科研人員。在跟他們的閑談中,茹透漏說有想帶兒子出國生活的想法。最近他們在交涉之中。
她跟我說“其實這些年她從上學開始,她一直要求自己是最好的。從自己孤身一人來到大城市,到現在的站穩腳跟。她的政史等出色的學習已經幫助她走了這么多年,而唯獨英語沒有派上用場。”
她說,“一路走來,其實周圍這么多男人都不是適合自己的。嫁給誰都屬于下嫁。很想走出去,嫁一個老外……又或者是是自己太要強了不像個女人。”
也許,走著走著,茹會遇到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