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如果沒有事的話可以去阿姨家,只需要乘一個小時的火車就可以到達。
我左右想了想,花一個多小時在路上,不如去找老朋友孟去小鎮上吃個飯,出門轉個彎就能到他家里。所以并沒有和媽媽說什么,擺了擺手就出門去了。
走到孟家門前時,正碰上孟。他笑著拉我出去,說是身處另一城市的周打電話過來要我們過去玩,所以他正要找我去搭乘一概公交。我問他一概公交是什么意思,被告知是起點和終點不在一座城市的公交車,往往繞著城市一圈之后再去另一城市繞行一圈。
我說這樣的話豈不是需要很長時間,孟說其實只要在城市外圈搭乘,那么到另一個城市也就一個小時。
我沒有拒絕,打算吃過午飯再去。
兩人邊走邊聊的來到了小鎮上的商業街,坐在冷清的飯店里面,隔著玻璃觀察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大概因為不是周末,街道上沒有行人,商業街的街鋪里也沒有老板和客戶。
就算是我和孟坐下的這家飯店,服務員也沒有出現,所有的點菜和上菜都是眨眼之間出現。
我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聽孟講述他的經歷。
上次孟前往周的城市,是在四月底的周末,那時他還沒有失業,一概公交也沒有通行。他帶著周借給他的照相機搭了大半天的順風車,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到達周家。
周家位處城市邊角的住宅小區,二層樓房帶有獨立小院,卻因為小區房屋之間挨得緊,常年受不到充足的陽光,而且通往這里的只有繁雜且狹窄修長的小巷。
孟說他走過了迷宮一樣的小區之后,來到了這個周家門前,簡直就像要打boss了。
然后~他忘了。他只記得自己回到了家中,坐在了沙發上。照相機自然是還給了周,似乎還在那里瞎聊了會兒天,吃了點東西。但是轉眼,他就坐在了沙發上,看著一片雪花的電視機。
對孟而言,長途跋涉前往另一座城市,在迷宮小區中來回尋找出路,這些事情不過是昨天發生的。
他走出了家門,就遇到了我。
這件事情不是很刺激么,我好像失去了幾個月的記憶,又好像沒有。孟興奮的說道,或許周發生了什么奇特的事情,他還隱約的記著些模糊的映像,但終究不記得那是些什么。
我點了點頭,想起孟的父母來,似乎這幾個月都沒有遇到他的家人。
至于去周家~我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打算吃過這頓飯就回到家里躺一會兒。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周家的門前,身后五六個不同方向的路燈光繞過我,照在了孟正準備拉開周家大門的手上。
我說等一等,向前伸的手被燈光照射出陰影正蓋住了孟轉頭看向我的臉。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并不想在夜里還打擾老朋友。
孟說這已經是夜里了,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我說我們可以出去找一個旅館,明天一早再來。
我指著漆黑一片的周家樓房,他們要不是睡了,就是不在家。
孟點了點頭,走向了一個小巷的入口。
我停頓了一下,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這里。
明天我也不打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