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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理咨詢室建立了,富婆去旅游了,房子丟給了我,我把它改成了心理咨詢室,雖然不太正規(guī),但也算是一種特色了。
我正準(zhǔn)備出去派送傳單,就有一個病人來接受治療了,這是咨詢室的第一個病人。
“是你?”她驚訝地問。
我也很驚訝,眼前的人是安然。
“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看病的?”
安然:“當(dāng)然是來看病的,要知道你在這里我就不進(jìn)來了。”
“在客廳還是去二樓的咨詢室?”
安然:“咨詢室,還沒有見過在客廳接見病人的。”
“其實(shí)你不是病人,你只是迷路了,我要把你領(lǐng)出來!”我說。
安然:“要不是看在你說話很有技巧,我早就走了。”
來到二樓咨詢室,安然躺在躺椅上,說:“想辦法讓我忘掉最近發(fā)生的事。”
“忘不掉的,我只能想辦法將你的記憶沖淡。”
安然:“隨便吧!”
眼前的女生身材纖弱,卻極為勇敢、堅強(qiáng),和幾個男生大打出手都不落下風(fēng);她沒有朋友,說明她內(nèi)向孤僻,也害怕與人交流;她經(jīng)常無緣無故就和人大打出手,實(shí)則是因?yàn)榭謶帧⒚舾小?/p>
我放了段舒緩的音樂,她戒心很重,瞪著我。
“你得配合治療。”
隨后,我拿來一本哲學(xué)書給她,讓她默讀,果不其然,還沒讀一個小時,她就睡著了。
在安然睡著之后,我打開安然手機(jī)上的博客,看到她昨天午夜更新的一篇日志:
“我被母親毆打,母親每次犯病都會打我,而且她每天都會犯病,同伴知道了此事后并沒有同情我,非但沒有因此而同情,反倒在背后議論紛紛,我瘋狂了,于是我嘗試著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我試著讓所有人害怕我,我也的確做到了,我不止一次地打傷同學(xué),我被同學(xué)們稱為‘巫女’,這是我的外號,也是我的榮譽(yù),但是,說到底我還是怕打我的母親。
有一天,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我殺掉了正在打我的媽媽,夢醒了,成了現(xiàn)實(shí),媽媽倒在一旁,她已經(jīng)死了,和我的夢一模一樣。
有個心理醫(yī)生李非說我是過失殺人,要為我做無罪推定;還有一個二流的心理咨詢師迪邇,他認(rèn)準(zhǔn)了我殺害了母親。
再之后因?yàn)闊o法斷定我是不是故意殺人,無法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人開始尋找證據(jù),最后原來是母親為了不再打我而自殺,她不想再讓我受苦。
她想在臨死前也陪著自己的孩子,才選擇在我身邊自殺的,于是我成了個孤兒。
能打我的人,能給我削蘋果的人,都沒有了。
我現(xiàn)在自由且安全,但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一直向往的自由和安全,都是可怕的。
沒有了家人的家,已經(jīng)不是家了。
我要逃離這里,到一個沒有人認(rèn)識我的地方去。”
安然的母親患有重度精神疾病,每次發(fā)病的時候都會進(jìn)行家暴,安然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安然母親的家暴對象是安然父親,但安然的父親死后,安然母親的家暴對象轉(zhuǎn)移到了安然身上。
安然受到家暴之后,心靈受到傷害,她選擇在同學(xué)身上發(fā)泄傷害所帶來的怒火,這也成就了她不良少女的惡名。
我看了看此時正在熟睡的安然,她怎么看都不像一個不良少女,倒是挺漂亮的。
我把她緊緊抱住的哲學(xué)書拿了過來,突然,她的嘴開始張大,嘴里發(fā)出聲音,聲音不大,她的身體在不自然地扭動。
這是在做噩夢的表現(xiàn)。
我拿起水果刀,又拿起一顆蘋果,艱難地削了起來,我頭一次削水果。
她只睡了十分鐘,隨后就被噩夢嚇醒了。
“醒了?”我問。
她拿起桌子上削過皮的蘋果,疑惑地看著我。
“我削的,削得不好,我其實(shí)不會削水果,你將就吃吧!”我說。
她捂住嘴,嚎啕大哭起來。
我沒有哄她,也沒有勸她,我知道,她此時需要宣泄,這場大哭就是最好的宣泄。
但是你也不能把蘋果扔在地上啊!我好不容易削好的!我心說。
她哭了整整三個小時,最后沒有力氣了,抽涕著。
她坐在地上,撿起蘋果,我說:“臟了,我再削一個吧!”
她狼吞虎咽起來,只用了幾口就將蘋果吃進(jìn)了嘴里。
這個時候,我明白了,她之所以經(jīng)常和同學(xué)打架斗毆,是因?yàn)樗诩依锸艿搅思冶枰研闹械呐鸷臀l(fā)泄出去,于是就去打自己的同學(xué),但她并非惡人,所以她只打那些比她高大、且經(jīng)常欺負(fù)別人的男同學(xué)。
我知道這是一種心理問題,我還知道,她的心理問題此時已經(jīng)解決了。
“你接下來的生活怎么辦?”
安然:“給媽媽買完墓地、辦完喪禮之后,家里僅有的積蓄都花進(jìn)去了。”
“我了解你的處境,現(xiàn)在墓地比房子都不便宜,我前幾天也剛買了墓地,把我大部分的積蓄都花光了。”
安然驚詫地問:“你媽也剛死嗎?”
“死你妹呀!”我罵道,“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去世了,我?guī)退幚砗笫隆!?/p>
安然恍然大悟,然后笑了起來。
“我朋友死了,你就這么高興嗎?”我氣憤說。
安然:“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你這人挺逗比的。”
能不逗比嗎?就算她再怎么罵我我也不能還口,不僅僅是作為一個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也是因?yàn)榇_實(shí)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之前是我一口咬定她是殺人犯的,分析案情的時候,我是那么地自信,可結(jié)果卻打了我的臉,因?yàn)樵摪笁焊鶝]有殺人犯,安然的母親是自殺的。
是我冤枉了她。
安然:“你這里缺人手嗎?我可以當(dāng)保安!”
她很認(rèn)真地說。
我微微地笑。
于是,她成了我第一個雇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