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才發現,青春不過是一場盛大華麗的殉葬儀式,厚重的棺槨里躺著是青春二字,放在旁邊的祭祀品,除了我們的離別感傷,依依惜別,還有各自的憧憬與希冀。
2011年,這座城市是地圖上的一個小點,隨著火車的踽踽獨行,拎著大包小包從火車站出來的我,直到站在大學的校門口,還察覺到一絲惘然,那時秋天的落葉還是昏黃,風還是溫和略帶著冷意。
那一年,沒有想過四年后會怎樣,也規劃過,隨后便成了灰燼中的碎紙片,看不清上面的字。
那一年,我還想著家,孤獨的城市總是帶著陌生的空氣和人潮,當鈴聲響起,你第一次隨著眾多不熟悉的面孔涌入某間教室的時候,剎那間覺得所有的人間氣象仿佛都進入了這里,忐忑,不安。
那一年,?魚肚白還吐著噴薄的朝陽,寢室里屬于自己的逼仄角落,扔下了所有記憶的灰塵,等著時間的空氣,一鼓吹散。
那一年,聲稱無數可能發生的未來,追溯無數可能緬懷的過去,都隨著廣場上的氫氣球,飄向未知的高空,然后隕落。
這是一個可以有回憶的城市,也是一個可以有未來的城市。
背著行李包的方式不同,離開的腳步也變得不同。
熟稔的人,歡呼雀躍的人群。
記不清多少個來回,等達到任何一個目的地,撥通同一個號碼。
我也曾在夏天的午后和可能熟悉可能陌生的人,走過西湖邊,有簡陋看來不失滄桑的拱橋,旁邊很少有人問津的游樂園,矚目的還有一座小亭,背書的時候我們還在一起。
也有一條不知單向還是雙向的馬路,筆直地從南區通到本部,成雙入對的情侶,騎車過往的學生,11路公交車的乘客。
當然,在一教發生過的文字故事,都湮滅在歷史的犄角旮旯里。
屬于408的六人間,在四年里多多少少留下點值得玩味的故事。
南京的寒冬早晨,新街口的地鐵,沃爾瑪超市,都是那一年的回憶。
夫子廟,莫愁湖公園,還有說好卻沒有去的玄武湖。
徐州的蕭瑟夜晚,火車站旁的網吧,公交站臺的無措,蹩腳卻難得的三人行。
某一年的一月一,西塘。
飄著花燈的湖畔。當然還有在杭州,殘雪斜陽的斷橋。
高溫的暑假,日照,兩天還是三天。
2011-2014.
下一站,我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