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隨筆――秋日私語

這個夏天隨著暑假的結束迅速落下帷幕,秋天則在新學期伊始趕來接班,兩個易生曖昧的季節此次交接的干凈利落,一點不似往年那般藕斷絲連拖泥帶水,讓人疑惑難道兩個人吵架了嗎?如此甚好,沒有了秋老虎的肆虐,這一份秋的愜意也就安心笑納了!


決絕離去的夏同時也劃開我生活的分水嶺,媽媽去了縣城另一邊給侄女陪讀,我的小寶一下子沒了去處,因此一周兩次的公益班上不下去了,隔三差五出去游歷的節奏也被迫嘎然而止。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上幼兒園上幼兒園,一切按部就班起來。而我也恢復我一個家庭煮婦的本色,每天接送小寶兩點一線往返于小區街道,路過一個自發形成的小菜市順便采買一天烹飪所需。什么葫蘆絲健排舞什么旗袍攝影于我亦如曇花一現般隨著暑熱的消退悄然隱匿于我的生活。在車來車往的接送路上,在擁擠嘈雜的菜市我體會著滾滾紅塵里那份最純粹的煙火氣息。這氣息隱藏著多少普通人的小小無奈,這氣息也包含著許多個平凡人的小小幸福。

入秋以來的天氣不是很好,秋高氣爽的日子屈指可數,老天不是下雨就是將下要下的陰沉著臉,似乎夏的決絕也讓它多有不快。接連幾場秋雨更是滋長幾絲涼薄,讓人有內而外的感受到了秋的寥落。這雨每每下在夜里,或急或緩,急時如萬馬奔騰,大有“鐵馬冰河入夢來”的氣勢,緩時則嘀嗒有聲,兼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節奏,因為夜深人靜的緣故,也因了檐下搭有雨棚,這雨聲在無眠者聽來竟是如此的豐富。

“風在吹它的葉子,草在結它的種子”小區綠化帶上雜草與綠植齊頭并進,雜草更是卯足了勁要趕在被清理之前成熟。這不,幾天前樓下打草機呼呼的響了兩天,那些雜草被齊齊腰斬,不過它們的種子也隨之落入塵埃,靜待來年破土發芽。隨著時節的推進四周日漸暗淡,偶見殷紅也是強弩之末,開的隨意且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視覺的盛宴已然散去,而一場嗅覺的大餐正悄然而來,潮濕的空氣氤氳著一陣陣淡雅的桂花香味,這花香借著晨嵐霧靄趁著夜色微涼撩撥著每一個路人的嗅覺神經,使其聞之嘆之嗅之贊之,當星星點點的淡黃色花苞偶現于枝頭那香味便愈發濃烈,當它如滿天星辰般將每一棵桂樹點亮,便已至它暗香散盡的生命巔峰。

若將我們的一生也按四季來劃分,此刻我們所處的便是這初秋的光景吧!有一些閱歷有一些收獲有一點成熟有一點心胸。有高朋滿座的輝煌時刻,也有曲終人散的寂寥時分。也或許你就是一棵普通的桂花樹吧,沒有艷麗的外表也沒有偉岸的身軀,卻一樣經歷歲月的風雨,默默成長,待到流年花開暗香流轉自然收獲一季的精彩。

折一支桂花插于花瓶中,家中立刻充滿桂花的芬芳,貼近一次深嗅,閉目陶醉之際竟想念起那秋天的原野成熟的莊稼和飄著炊煙的村莊。這想念不是故作矯情的無病呻吟,是作為一個農民子弟對那已經無處可尋的小村莊的懷念。雖然我們曾那么渴望逃離它并最終離開它,但它終究是我們根之所在心之所屬。懷念并不意味著要回到過去(我想誰都不愿意回到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只是作為我們的精神家園我們膜拜它敬畏它想念它。

時節的初秋恰逢年齡的初秋難免生出這些的感慨感悟。于著裝上我也開始拒絕那些暗淡的色彩,基于此便也可以理解我近日何以如此癡迷紅色了。此刻,聞聽著窗外的雨聲,我默默的期待著某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我要著一襲紅裝奔向心中的那片原野,將心中的念想作一次放飛,讓生命的初秋一樣獲得燃點,去發熱發光去照亮以后的人生旅程。

不知閱字的你會和我一樣期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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