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想要做的!”我說道。作為一個小孩,我覺得自己很有勇氣。“你騙了我,我為你工作,而你卻不守信用,你什么也沒教我”。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沒教你?”富爸爸仍然平靜地問我。
“你從不和我說話,我給你干了三個星期,而你什么也沒教給我。”我撅著嘴說。
“教東西一定要說或講嗎?”富爸爸問。
“是呀。”我回答道。
“那是學校教你們的法子,”他笑著說,“但生活可不是這樣的教法。你知道嗎,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大多數時候,生活并不對你說些什么,它只是推著你轉,每一次推,它都像是在說‘喂,醒一醒,有些東西我想讓你學學”’。
“這家伙在說些什么?”我暗自問自己。“生活推著我轉就是生活在對我說話?”現在我知道我必須辭職了,我正在和一個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家伙說話。
但富爸爸仍在說:“假如你弄懂了生活這門大課,做任何事情你都會游刃有余。但就算你學不會,生活照樣會推著你轉。所以生活中,人們通常會做兩件事。一些人在生活推著他轉的同時,抓住生活賜予的每個機會;而另一些人則聽任生活的擺布,不去與生活抗爭。他們埋怨生活的不公平,因此就去討厭老板,討厭工作,討厭家人,他們不知道生活也賜予了他們機會。”
當時我還是不太明白富爸爸的話。
“生活推著我們所有的人,有些人放棄了,有些人在抗爭。學會了這一課的少數人會進步,他們歡迎生活來積極地推動他們,對他們來說,這種推動意味著他們又可以去學習一些新的東西,然后再進步。當然,大多數人還是放棄了,一部分人像你一樣還在抗爭。”
富爸爸站起來,推開那扇破舊失修的窗子,“如果你學會了這一課,你就會成為一個智慧、快樂而富有的人。如果你沒有學會,你就只會終生抱怨工作、報怨低報酬和難以相處的老板,你會生活在一勞永逸地把你所有錢的問題都解決在幻想中。”
富爸爸抬眼看我是否在聽。他的眼光與我相遇,我們互相對視著,通過眼睛互相交流著,最后,當我接收了他全部的信息后,我將眼睛轉開了。我知道他是對的,我需要向他學習。
富爸爸繼續說:“如果你是那種沒有毅力的人,你將放棄生活對你的每一次推動。這樣的話,你的一生會過得穩穩當當,不做錯事、隨時準備著當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發生時解救自己,然后,在無聊中老死。你會有許多像你一樣的朋友,希望生活穩定、處世無誤。但事實是,你對生活屈服了,不敢承擔風險。你的確想贏,但失去的恐懼超過了成功的興奮,事實是從內心深處,你就始終認為你不可能贏,所以你選擇了穩定。“
我們的眼光又相遇了。十秒鐘之久,我們互相注視著,直到相互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你一直想推動我嗎?”我問。
“可以這樣說,但我寧愿說我是在讓你品嘗生活的滋味。”富爸爸笑道。
“什么是生活的滋味?”我問,怒氣未消,但充滿好奇,甚至準備聆聽教誨了。
“你們倆是第一個請求我教授如何賺錢的人,我有15O多個雇員,但沒有一個人請教過我這個問題。他們只是要求工作,并獲得報酬。他們把一生中最好的年華用來為錢而工作,卻不愿去弄明白工作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坐在那兒專心地聽著。
“所以當邁克告訴我你們想賺錢時,我決定設計一個和真實生活相近的課程。雖然我也可以說得精疲力盡,但你們會左耳進,右耳出,所以我決定讓生活給你們演示一下,這樣你們就會聽懂我想說的話了,這也就是為什么我每小時只給你們10美分的用意。”
“那么10美分一小時的工作又有什么教益呢?”我問,“是說工人很便宜,可以去剝削他們嗎?”
富爸爸向后靠去并開心地笑了起來,隨后說:“你最好改變一下觀點,停止責備我,你是不是以為我有毛病。如果你認為我有病,你得想法兒改變我;如果你認為問題在你那兒,你就得去學習,然后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更聰明。大多數人認為世界上除了自己外,其他人都應該改變。讓我告訴你吧,改變自己比改變他人更容易。”
“我不明白。”我說。
“別拿你的毛病來責備我。”富爸爸說,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可你每小時只給我10美分哪!”
“那么你學到了什么?”他笑著問。
“我很便宜。”我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瞧,你還是覺得問題在我這兒呢。”富爸爸說。
“可的確是這樣呀。”
“好吧,如果你繼續保持這種態度,你就什么也學不到。反過來,如果問題的確在我,你該怎么辦?”
“嗯,請你提高我的工資,對我更尊重些并教我如何賺錢。”
“噢,是嗎?”富爸爸說,“大部分人會這么干,他們辭職,然后去找另一份工作,期望能得到更好的機會、更高的報酬,認為一份新的工作或更高的報酬會解決所有問題。而在大多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
“那我該怎么辦呢?”我問,“接受這可憐兮兮的每小時10美分然后還要微笑嗎?”
富爸爸笑了。“有些人會這么做的,僅僅因為他們和他們的家庭需要錢而接受這份工資,但他們所做的只是等待,等待著能有機會讓他們掙到更多的錢使問題解決。于是大部分人接受了,有些人做兩份工并且非常努力地工作,但仍只能得到很少的報酬。”
我坐在那里,眼睛盯著地板,開始聽懂富爸爸的這一課。我感到這的確是生活的原味。
最后,我抬起頭,又重復了前面的問題:“那么怎樣才能解決問題呢?”
“用這個,”他說著輕輕地拍著我的腦袋,“你兩個耳朵之間的這個家伙。”
直到那一刻富爸爸才顯示了他區別于他的職員和我窮爸爸的關鍵的東西——這一點讓他最終成為了夏威夷最富的人之一。而我受過良好教育的爸爸則一生都在與財務問題抗爭。
富爸爸獨特的觀念使他的一生都與眾不同。
富爸爸后來又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講到這個觀點,這就是我稱之為“第一課”的內容。
窮人和中產階級為錢而工作,富人讓錢為他們工作。
在那個明媚的星期六上午,我接受了一種與窮爸爸教我的方式完全不同的學習方式。就在那一刻,我意識到兩位爸爸都希望我去學習,鼓勵我去研究,但研究的內容不同。
我哪兒受過高等教育的爸爸建議我按他的模式去做。“兒子,我希望你努力學習,得到好成績,這樣你就能在大公司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而且會收入不菲。”富爸爸卻希望我去研究錢的運動規律,好讓錢為我所用。在他的指導下我會在生活中而不是在教室里學習這些課程。
富爸爸繼續著我的第一課:“我很高興你為每小時10美分而生氣,如果你不生氣而是高興地接受了它,那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法教你。真正的學習需要精力、激|情和熱切的愿望。
憤怒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成分,因為激|情正是憤怒和熱愛的結合物。說到錢,大多數人希望穩穩妥妥地掙到,他們很少有掙錢的激|情,于是,只好有沒錢的恐懼。”
“這就是他們接受低工資工作的原因嘍?”我問。
“是呀,”富爸爸說,“因為我比種植園和zheng府付給員工的少,有人說我剝削人,我說是他們自己剝削自己,而不是我。”
“但你沒覺得你該多給點兒嗎?”我問。
“沒這必要。而且,再多一點的錢也不會解決問題。比如你父親,掙錢也不少,但仍會欠賬。對大多數人而言,給的錢越多,他欠的債也就越多。”
“這就是1小時10美分的原因?”我笑了,“課程的第一部分。”
“沒錯。”富爸爸也笑了,“你瞧,你爸進了大學而且受到很好的教育,所以他能得到一份高薪的工作。他的確也得到了,但他還是為錢所困,原因就是他在學校里從來沒學過關于錢的知識。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他相信工作就是為了錢。”
“你不這么認為嗎?”我問。
“當然不是,”他說,“如果你想為錢而工作,那就呆在學校里學吧,那可是一個學習這種事的好地方。但是如果你想學習怎樣使錢為你所用,那就讓我來教你。不過首先你得想學。”
“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想學嗎?”我問。
“不是,”他說,“因為學習為錢工作很容易,特別是當你談到錢時的第一感覺是恐懼時,學習為錢工作就更容易了。可學習怎樣使錢為你工作卻要難得多。”
“我不明白。”我皺著眉頭。
“別擔心,你只須知道,正是出于恐懼心,人們大多害怕失去工作,害怕付不起賬單,害怕遭到火災,害怕沒有足夠的錢,害怕挨餓,大多數人期望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為了尋求穩定,他們會去學習某種專業,或做生意,拼命為錢而工作,大多數人成了錢的奴隸,然后把怒氣對準他們的老板。”
“學習讓錢為我所用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課程嗎?”我問。
“是的,”他重復道,“絕對不同。”
在這個美麗的夏威夷的早晨,我們葡靜地坐著。我的朋友們應該已經開始他們新一季的棒球聯賽了,但不知為什么,我現在開始慶幸決定干這1小時10美分的工作了,我感到我學到了我的朋友們在學校里所學不到的一些東西。
“準備好了嗎?”富爸爸問。
“是的。”我咧嘴笑了。
“我可是遵守了諾言的,我已經帶你去看到了你的未來。”富爸爸說。“9歲時,你已經有了為錢而工作的體驗。只須把上個月重復50年,你就知道大多數人是如何度過一生的了。”
“我不明白。”我說。
“你兩次等著見我時有何感覺?一次是被雇用,一次是要求加薪。”
“真可怕。”我說。
“如果選擇為錢而工作,這就是許多人所過的生活。”
“那么每次三小時工作結束,馬丁太太給你三個硬幣時,你又有什么感覺?”
“我覺得不夠。看上去就像什么也沒給似的,真讓人失望。”
“這也正是大多數雇員拿到他們工資單時的感覺,此外還要扣除稅和其他一些項目。
至少,你拿到的還是100%的工資“。
“你是說工人們拿到的不是全部工資?”我吃驚地問。
“當然不是,zheng府要先拿走一份,這就是稅。”富爸爸說,“你有收入時得交稅,當你消費時也得交稅。你存錢時得交稅,你死時還得交稅。”
“zheng府怎么能這樣?”
富爸爸坐在那兒沉默不語,我猜想他希望我認真地聽而不是插嘴胡說。
于是我安靜了下來。說真的,我不喜歡聽到關于稅的事。我知道爸爸總是抱怨稅收太高了,但也沒辦法。生活是否也推過他?
富爸爸在椅子里緩緩搖著,眼睛看著我。
“真的準備好跟我學習了嗎?”他問。
我慢慢點點頭。
“我得說,這里頭有不少東西要學。學習怎樣讓錢為你所用將是一個漫長的、不斷學習的過程,或許會持續一生。大多數人上了四年大學后,教育也就到頭了,可我知道我會一輩子去研究錢這東西,因為我研究得越深,知道的東西也就越多。大多數人從不研究這個題目,他們去上班,掙工資,然后去開銷,總也不明白為何老被錢所困擾,于是以為多點錢就能解決問題,卻幾乎沒有人意識到缺乏財務知識才是他們真正的問題所在。”
“那我爸總頭疼稅的問題也是因為他沒有財務方面的知識嗎?”我疑惑地問。
“稅只是如何讓錢為你所用的一個極小的部分。今天,我只是想弄清你是否有熱情去了解錢這東西。大多數人都沒有這樣的愿望,他們只想進學校,學點專業技能,輕松工作并且掙大錢。
當他們某一天醒來面臨嚴重的財務問題時,他們已不能停止工作。這就是只知道為錢工作而不知如何讓錢為你工作的代價。你有熱情學習嗎?“
我點了點頭。
“好,”他說,“現在回去干活,這次我什么報酬也不給。”
“什么?”我大吃一驚。
“聽著。什么也不給。你每周六同樣干三個小時,但這次不會再有每小時的10美分了。
你不是說你想學不為錢而工作嗎?所以我什么也不給你。“
我幾乎不相信我的耳朵。
“我已經和邁克談過了,他已經開始免費干活了,撣干凈罐頭上的塵土再把它們重新碼好。你最好快點回去和他一塊兒干。”
“這不公平,”我說,“你總得給點什么呀。”
“你說過你想學習。如果你現在不學,將來長大了就會像坐在會客室里的那兩個女人和老頭一樣,為錢而工作并且希望我別解雇他們。或是像你爸那樣,掙很多錢卻眼看著債臺高筑,希望靠更多的錢來解決問題。如果你想這樣,我可以每小時付你10美分,你可以像其他大人那樣,抱怨這里工資太低,辭職另找工作。”
“我還是不明白?”我問。
富爸爸又拍了拍我的頭,“動動腦子,”他說,“如果你好好想一想,你會感謝我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成為有錢人。”
我站在那兒,依舊不相信我達成的新協議。我是來要求增加工資的,而現在卻被告知以后得白干。
富爸爸又一次拍著我的頭說:“慢慢想去吧,現在出去開始工作。”
第一課:富人不為錢工作
我沒對爸爸說我沒工錢了,他不會理解的,而且我也不想對他解釋我自己也還弄不明白的事。
接下來的三個星期里,我和邁克每周六白干三小時。這工作不再讓我心煩,過程也容易些了。只是無法參加球賽以及不能再買小人書讓我耿耿于懷。
富爸爸在第三周周末的中午來了。我們聽見他的卡車泊進了車位,以及發動機熄火的聲音。他走進小店并且與馬丁太太擁抱致意。在視察了店面的運營情況后,他走向冰淇淋柜,取出兩個冰淇淋,付了錢,然后對我和邁克打了個手勢說:“孩子們,我們出去走走。”
閃開來往的汽車,我們穿過街道,又走過一大片草地,草地上許多大人正在打壘球。
最后我們坐到一張草地遠處的野餐桌前,富爸爸把冰淇淋遞給我和邁克。
“還好嗎?”他問。
“挺好。”邁克說。
我也點頭同意。
“那學到了什么沒有?”
邁克和我面面相覷,一起聳聳肩搖了搖頭。
避開人一生中最大的陷阱
“你們正在學習一生中最重要的一課,你們應該學會思考。”
富爸爸說道,“如果你學會了這一課,你將一生享受自由和安寧;如果沒有學好這一課,你們就會像馬丁太太和其他在這空場里玩壘球的人一樣了此一生。他們為一點點錢而勤奮工作,兼有一種有工作的虛幻安全感,盼著一年三周的假期和工作45年后獲得的一小筆養老金。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就把工資提到每小時25美分。”
“但他們都是努力工作的好人啊,你在嘲笑他們嗎?”我問道。
一絲笑容浮上了富爸爸的面龐。
“馬丁太太對我就像媽媽一樣,我決不會那么殘忍地對她。
我上面的話可能聽起來很無情,可是我正盡力向你倆說明一些事情。我想拓寬你們的視野以便讓你們看清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甚至大多數成年人也從未有看見過,因為他們眼界狹窄,大多數人從未認識到他們身處困境。“。
邁克和我還是不太明白他的話。他聽起來很無情,然而我們能感到他確實急于想讓我們明白一些事情。
富爸爸笑著又說了:“25美分1小時怎么樣?這樣是否能讓你們心跳加速?”
我搖搖頭說:“不會啊”,可事實上,25美分1小時對我而言可真是一大筆錢啊!
“好,我每小時給你1美元。”富爸爸帶著狡黠的笑容說。
我的心開始狂跳,頭也開始發暈。“接受,快接受。”我的心里在喊,但我不相信我所聽到的,所以什么也沒說。
“好吧,每小時2美元。”
我那9歲的大腦和心臟幾乎要爆炸了。畢竟這是1956年,每小時2美元將使我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孩子!我無法想像能掙到這么多錢。我想說“好的”,我真想達成這筆交易。
我似乎看見一輛新自行車,一副新棒球手套,以及當我拿出錢時同學們羨慕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基米和他的朋友再也不能叫我窮人了,但不知怎么我仍未開口。
也許我的腦袋已經熱昏了,但內心深處,我極其想要那每小時的2美元。
冰淇淋化了,流到了我手上。冰淇淋簡已經空了,螞蟻正在享受著一團香精和巧克力。
富爸爸看著兩個孩子盯著他,眼睛睜很大大的,腦子里卻空空如也。事實上,他正在考驗我們,而且他也知道我們很想接受這筆交易。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可以被擊中的弱點,也知道每個人都有一種強大、堅定、無法用金錢收買的精神。問題在于哪一部分更強大。他在一生中考驗了成百上千的人,每次的招工面試都是一番考驗。
“好,5美元1小時。”
我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了,內心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出價太高了,顯得有些荒謬。
在1956年,連成年人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每小時掙5美元的。誘惑消失了,平靜回來了。我慢慢地轉過頭去看邁克,他也在看我。我靈魂中軟弱而貧乏的一面沉默了,而無法用錢收買的一面占了上風。面對錢,我開始心安神定。我知道邁克也一樣。
“很好,”富爸爸輕輕地說,“大多數人都希望有一份工資收入,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有恐懼和貪婪之心。先說恐懼感,沒錢的恐懼會刺激我們努力工作,當我們得到報酬時,貪婪或欲望又開始讓我們去想所有錢能買到的東西。于是就形成了一種模式。”
“什么模式?”我問。
“起床,上班,付賬,再起床,再上班,再付賬……他們的生活就是在無窮盡地為這兩種感覺而奔忙:恐懼和貪婪。給他們更多的錢,他們就會以更高的開支重復這種循環。
這就是我所說的‘老鼠賽跑“’。
“有什么法子嗎?”邁克問。
“有,但只有少數人知道。我希望你倆能在工作和跟我學習的過程中找到解決的辦法。這就是我不給你們任何工資的原因。“
“有什么提示嗎?”邁克問,“我們工作得很累,尤其是白干的時候。”
“哦,第一步是講真話。”富爸爸說。
“我們可沒撒謊。”我叫道。
“我沒說你們撒謊,我是說要分清真相。”
“那什么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