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堯街上有個賣肉的,姓豬!對,是姓“豬”,不是姓“諸”,也不是姓“朱”,就是姓“豬”――我認為他就是姓豬!
豬屠戶不愧姓“豬”,他生得人高馬大,滿臉油光,老氣橫秋的臉上少有笑容,活脫脫一臉屠夫相。豬屠戶不僅殺豬賣肉,脾性也豬,在整條街是出了名的豬――霸道無敵。
豬屠戶什么時候來到大堯街市場的,無從知曉,但是自從他來到市場賣肉,豬屠戶對面原本有的兩個肉檔不知何時就消失了,也不知是豬屠戶憑合法經營手段把對手給擠走了,還是使用了什么陰招。不過,自從豬屠戶扎根這個市場,原先市場西邊往南的那塊空地就沒人敢再擺攤了,流水的小商小販以及過往的自產自銷的農戶都乖乖地挪到市場西邊去了。市場西邊坑坑洼洼,長年無人打理,垃圾成堆,臭水橫流,蚊蠅亂舞,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但大伙都畏懼豬屠戶的淫威,不敢聲言。豬屠戶在市場東邊搞了個門頭房,他便將從門頭房前面起自北向南的若大一塊平坦空地據為己有,誰過去擺攤,他就攆誰。不僅如此,為了方便賣肉,豬屠戶還在門前支起大肉案子和帳篷――要知道,豬屠戶的門頭房挨著大道邊,這若大的肉案子和帳篷扎在那兒,活像搭了個靈棚,十分扎眼,十分影響市容。
豬屠戶做起生意來,那也是十分的豬。之前,我不了解情況,有去買過兩回豬屠戶的肉。第一回去買他的肉,他很熱情,切肉刀耍得麻利生風,不多不少給切下了我要的斤倆。當時,老身我還夸贊他手法嫻熟專業(yè),不像別的賣肉的,人家要一斤,非得切足一斤半,軟暴力強制客人多買。誰知,等我回到家,解開方便袋準備用肉時,才發(fā)現這肉是肥多瘦少――只有斜口向內下刀,才能切得如此掩人耳目,豬屠戶果然刀技嫻熟呀!
隔了很長時間,第二回去買肉。這次也是老身找賤,吃了一回虧,不記打,路過豬屠戶的攤時,突然想買點排骨。遠遠地,我看見豬屠戶坐在交叉凳上打盹,看樣子是半天沒來顧客了。見我來了,豬屠戶熱情招呼了我,我禮貌地回之一笑,指著排骨問:“老板,這排骨怎么賣?”
“XX元一斤”豬屠戶邊答邊提溜著一刀一短戟兩把“兵器”在手中相互磨擦得“叮當”作響,是準備隨時剁肉賣的節(jié)奏。
“太貴了!”我擺擺手,準備離去。
“吃不起就別問價格!”見我不買,豬屠戶不高興了,“咣當”扔下手里的刀,臉像變色龍一樣,霎時變了。
“喲,你可真有意思,我問了價就必須要買?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嗎?!”我也生氣,拉長臉,抬高嗓門,憤怒地懟他。大概怕動靜大了影響不好――畢竟,他還想在這片地上做生意,而我是來買肉的,他是賣肉的,又是他自己無理先發(fā)飚的。于是,豬屠戶識趣地及時收住了嘴。
有了這兩次買肉的經歷,我再也沒和豬屠戶打過交道,直到昨天。
昨天,我把涼皮攤扎到了大堯街市場,扎到了豬屠戶的案子旁邊,扎到了大家伙以前能擺攤而現在不敢擺的地面上,也扎到豬屠戶的心上。豬屠戶十分不高興,說我妨礙了他,攆我走。
“大哥,你的檔口門朝西,我和你是并排的,又沒扎在你檔口前,哪礙著你了?”我和他講理。
他不講理,認準我礙著他。
城管來了(城管來的真是時候,不知是不是他給招呼來的,反正看他們很熟絡的樣子。)!城管先是讓市場西頭的零散、臨時攤位往北挪了挪,不準占道經營,妨礙交通和行人。然后,城管徑直朝我走來,問:“你怎么擺在這里?”
我左右看了看,對城管說:“我這不在機動車道上,也不在人行道上,應屬市場范疇,不算占道經營吧?對面都擺滿了,我只能擺這兒了,況且,這么大空地方,為什么不能擺呀?”
城管聽了,也沒有作難我,只示意我往東再挪挪,然后就走了。
城管走了,豬屠戶不干了,他把他的爛電動車騎來,故意堵在我攤前。我找他理論,他說他愿意停哪就停哪,誰也管不著――這可真是程咬金的屎疙瘩:又硬又臭又難纏!
這還不作罷,豬屠戶又“調兵譴將”弄過來兩三個娘們。仗著人多勢眾,這些娘們唾沫橫飛,一起言語圍攻我,就差要上手的節(jié)奏。我雖不畏生死,但也自知寡不敵眾,不能吃眼前虧,便讓出了地盤,從長計議,且讓他們這群“禽獸”過幾天好日子。
惡人總得有“惡人”磨,我從來不惹事,但也絕不讓人白欺負。豬屠戶霸道,欺負別人可以,但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安寧,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他把他的“靈棚”搬回他的那爿小屋去,別再影響市容。還有,現在恰逢打黑掃惡正當時,豬屠戶的這種惡,是不是該請關部門出來掃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