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ce again或者換個姿勢,這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文章開始前,先請諸君欣賞一下法國印象派畫家、雕塑家、陶藝家保羅·高更(他和塞尚、梵高并稱后印象派三杰)的作品。
《月亮和六便士》說的是家庭美滿、事業穩定的股票經紀人思特里克蘭德的故事。某天,妻子帶著度假結束的兒女回家,發現思特里克蘭德已經離開倫敦,前往巴黎,他只留下了一封簡短的告別信。
妻子請人去尋他,他的答案是“我要畫畫兒”,“我必須畫畫兒”,“我由不了我自己。一個人要是跌進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無關緊要的,反正他得掙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他不在乎物質需求,把愛情看做一種疾病。他說道:“女人的腦子太可憐了!愛情,她們就知道愛情。”
曾在他落魄時無私給予幫助的人,也因他家破人亡,他卻毫無愧意。他舍棄了文明生活,前往蠻荒的南太平洋群塔希提島,和當地土著女子結婚生子,繼續繪畫之路。
在塔希提島,他創作了很多另后世瘋狂追捧的作品。創作靈感和技法正處于巔峰時期的思特里克蘭德,染上了麻風病,臨死之際,他足不出戶,在墻上完成了一幅足以震驚世人的作品,卻又命令妻子把這幅作品毀去。隨即告別了這個世界。
毛姆在書中感嘆:“這是一個惹人嫌的人,但我還是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小說結尾的地方,作者講了兩個醫生的故事,其中一個有天賦有運氣,面臨大好前途卻突然辭職,去一個小港口當檢疫員。另一個一直運氣不佳,卻在第一個醫生辭職后時來運轉,直至封爵。
毛姆對此的評論是:“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愛的環境里,淡薄寧靜、與世無爭,這難道是糟蹋自己嗎?與此相反,做一個著名的外科醫生,年薪一萬鎊,娶一位美麗的妻子,就是成功嗎?我想,這一切都取決于一個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義,取決于他認為對社會應盡什么義務,對自己有什么要求。”
仿佛所有不惜犧牲一切瘋狂追求理想的人,都似盜火者普羅米修,總有一天會面臨上帝的處罰,會被綁在高加索山,每日忍受風吹日曬和鷲鷹啄食。思特里克蘭德換了個姿勢生活,他沒有成仙成魔,終生不得志,終于活成了一個自我的、完整的、卻也落魄的流浪漢。他渾身上下沒有六個便士,唯獨在心底,留有竊取的皓月光。
書中的布呂船長談到思特里克蘭德說了一句話:“我不是告訴你了,從某個角度來講,我也是個藝術家嗎?我在自己身上也深深感到激勵著他的那種熱望。但他的手段是繪畫,我的卻是生活。”
這位拋棄妻子的思特里克蘭德,正是毛姆以保羅·高更為原型創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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