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一,我跟老川說,他們真裝逼。
他說,對。
那時我大一,科協新生見面會,有幾個干部在臺上講話。
準確講就是吹牛逼。
別誤會,我只是好奇他們咋實現。
講臺上說一句我就“切”一句。
老川沒說啥。
會開完了。
當時學校管的不咋嚴,要收每個人的會費錢。
沒啥,其實我不反對收錢。
但我記得有個晚自習,
我正玩著手機,科協來走樓。
說學校重視,設備多技術好回報大,還完全免費,啥錢也不收。
我一聽這多好,才報了名。
老川聽我說完啥也沒說,一邊笑一邊摸出屁股兜里的錢。
我說,你帶多少?
老川說,不多。
我說,借我點。
老川沒說話,又摸了下屁股,掏給我一張5塊和五張1塊。
“切。”
上大二,我覺得老川是個傻逼。
因為我再沒在科協見到老川。
我加的部門是網宣中心,算上我和老川有六個人。
那一段時間,只要有課我就上,沒缺席過。
一開始人還挺多,老川坐我旁邊。
但周周都有培訓,人越來越少,
到最后網宣就剩我一個。
其實很正常,
周內上完學校的課,周末還得上社團的課。
堅持下來的人不是真熱愛就是真傻逼。
我不知道老川是不是熱愛,
但有可能是為了證明他不是個傻逼。
他早就走了。
就像其他沒堅持下來的人一樣,
誰也不知道他走了。
就好像誰也不知道他以前來過。
當然我不是個傻逼,
所以我用一整個暑假的時間
做了社團的logo,翻墻下素材剪出了兩部宣傳片。
搭建公眾平臺,用心給社團做了全校第一家微網站。
納新的時候給做海報和傳單,最后還當苦力搬棚子。
我覺得不夠
每周我都得找好的寫作平臺,寫2-3篇推送文。
周末就背著電腦揣著線,把Adobe軟件講個遍。
講課前天我還會熬夜做一份20來頁的ppt。
剛開始大家分著講,最后剩我一個講。
這也沒啥。
社團有比賽,
我做了ppt給大一講咋參賽,帶著一起做作品。
社團協同效率低,
就忽悠大家用worktile,用釘釘。
社團沒錢,
做了份「投資概要」給卓胖,熬了兩夜花了四天。去紫竹彩印無邊框10頁紙,最后收了我50多塊錢。
有一天我翻QQ,腦子一熱聯系了老川,
聊了聊近況,
聊完他說我是個傻逼。
我說,草尼瑪。
上大三,我覺得我是個傻逼。
換完屆那晚聚餐,我不勝酒力出門放水。
看到炊餅也在。
我一頭頂他背上。
我說,暈。
炊餅說,我也暈。
我問, 如果我二話不說直接不干了,你咋辦?
炊餅五指抓著欄桿,脖子一歪,
低著頭揚著嘴角沒笑出聲。
“那也沒辦法還得有人接著玩。”
“切。”
剛開學,換了指導老師。
說學校很重視我們。
大概就是承諾能給錢給房給設備的那種。
我開心的找炊餅,炊餅正打著工,一邊忙一邊說廢話。
總結一下就一個字“好。”
我也覺得挺好。
走后,我又聯系了老川,給他說好消息。
他沒好氣的問:
“你是雷鋒嗎?”
“不是。”
“那你就是傻逼。”
“滾。你就不懂堅持和付出。”
直接刪了好友拉了黑。
我三年考了4次四級,沒過。大一就報了的二學歷也沒考。
還有幾乎沒聽過的專業課。
我想我不是傻逼。
接下來活兒越來越多,腦力活體力活都有。
這也沒啥。
某種程度上講,我是一個會堅持和付出的人。
直到最后,承諾的東西無法兌現。
“你先做出成績。”
“沒條件啊。”
“辦法總比困難多。”
“呵呵,老師說得對!”
我突然特想問問老川,你知道不知道
隕石為什么總落在隕石坑里?
我又加了他好友,
但他早就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