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老友記》Chandler向Monica求婚
譯:“我以為,開口的時間地點很重要,后來才發(fā)現(xiàn),唯一重要的是你。你讓我得到超乎想象的幸福,所以如果你愿意,我愿意用下半生,讓你跟我一樣幸福。Monica,你愿意嫁給我嗎?”
01
Kazuma是壞人。
13歲尚且不能得體控制情緒起伏的慶憐吸了吸鼻子,不成文的孩子氣準則促使他別扭地選擇無視身側米卡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的關心,如是惡狠狠地下了定義。
02
初來乍到,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語言、陌生的鄰居好友,即使臉上帶著怎樣親切的笑容,到底也只是陌生的。
陌生。這是個很可怕的詞。它代表著沒有底氣,代表著無法掌控,代表著快速蒸發(fā)的安全感。
所幸慶憐早已習以為常。他捋了捋額發(fā)反扣帽子,拍拍臉以便自己扯出個足夠燦爛的笑容,再挺起胸膛將忍不住捏緊衣角不爭氣的手藏在褲兜里,努力將怯懦轉化成酷小子的游刃有余。
okay、這沒什么,勇者莫里亞蒂的地圖庫更新完畢,要開始新的征途了——他安慰自己——唯一的不同也只是多了三個新手村的隊友。
03
大家年歲差得不多,又都是美日混血,溝通不成問題讓他大大松了口氣,生活在朝他友善的趨勢演變——除了身量足足矮了一個個兒的窘迫和懊惱的自尊心。
但至少他們看起來都很和善,Jesus,一切都不算太糟糕。如果沒有那句意料之中的:
“Oh,he is so small!”
遲緩的身體發(fā)育讓他在同齡人間受盡了取笑,small永遠是cool guy的絕對禁詞。
高個子男孩睜著本就大的眼睛沒有刻意壓低聲線的訝然讓慶憐火冒三丈,一肚子的惱羞成怒在抬眼觸及對方那張無辜好看的臉又盡數(shù)吞了回去,無論如何,他悻悻地決定收回前言,拜托,這個開始糟糕透了。
04
各個城市的生活經(jīng)驗就像一個又一個模擬人生,鑄就了莫里亞蒂read the vibe的過人本領。這讓他總能輕而易舉地融入新的環(huán)境,并得到大家的喜歡與寵愛。
這次也不例外。
面無表情時顯得頗有些兇相的夏威夷人沒有唬住小勇者進攻的步伐,揮舞著名為“慶憐社交學”的寶劍幾乎不出一天就被他刷滿了好感,于是順理成章地勾肩搭背、打鬧斗嘴起來。
日式美國人遠沒有表面顯得無趣冷漠,淡然寡言的外殼下包裹著一顆瘋狂炙熱的心——慶憐當然沒有錯過這個——于是胡鬧的沖浪大賽無縫切換成藝術家間深沉的茶話會,十二分的熱情、有分寸的笑話和對香腸夸張的贊美把外星人神游母星的思維拉扯回來。伴隨采訪中“caelan是一個小混蛋”的傷人言語而來的是香腸狂熱愛好者在日常勉強讓出半截的妥協(xié)。
可和馬是不一樣的。慶憐不得不挫敗地承認,自己似乎總是看不太懂他。
未來的慶憐對此頗有想法——是沉穩(wěn)可靠的哥哥,也是慣愛欺負人的壞蛋——天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惱了哈佛未來的高材生,以至于總是被無端作弄發(fā)難?;蛟S對方只是愛上了看他哭鼻子的笑話。
趨于成年后還好,剛進團的幾年簡直是噩夢。半大的孩子淚腺發(fā)達控制力差,一言不合就控制不住要泛紅了眼瞼要哭不哭。這可一點也不酷,他死死咬著下唇努力要按住委屈和不講理的生理淚水,想要說些什么轉移注意好活絡氣氛,張口就要哽咽,急得一個急剎車便不自覺努嘴,顯得更加委屈了。
米卡為隊內(nèi)成員之間的不和諧相處還誠懇地擔憂過好一段時間,在青山龍?zhí)刹欢Y貌的白眼下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這只是來自某人單方面的惡趣味。
深深無語后,不嫌事大的夏威夷人迅速并快活地加入了欺負古巴小矮子的隊伍,偶爾打鬧間憑借肌肉優(yōu)勢將吱哇亂叫的小狗桎梏在地上掙脫不開,還未來得及得意便被堀川和馬不贊同地打斷。
“hey kid,don't play!”
呵。米卡看著邊嚴肅地教訓小孩這樣會打擾到別人的和馬大翻了個龍?zhí)赏畹陌籽邸R慌缘耐畡t習以為常。
05
TV Show有劇本是業(yè)內(nèi)心照不宣的事實,有后臺傍著的自然后顧無憂、隨心所欲,小糊藝人則更需要發(fā)揮過人的演技,好隨導演心意推動劇情朝著觀眾喜聞樂見的進展前進。
這對于非科班出身的堀川和馬而言大概算是個難題,盡管他天生看上去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事實也正是如此。
謝天謝地,原來他也有不擅長的東西,被拜托幫忙對戲的慶憐試圖嘲笑,卻在對方弧度不變的笑容下敗下陣來。kazuma某些時候真的很可怕,慶憐對此深有體會。
……
“I thought, that it mattered, what I said or where I said it. Then I realized the only thing that matters is that you make me happier than I ever thought I could be. And if you let me, I will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trying to make you feel the same way. Caelan, will you marry me?”*
帥哥對于深情似乎總是天賦異稟。
和馬的眼睛黑得嚇人,與他對視的同時總是不可避免地透過他眼底的倒映看到滿滿當當?shù)淖约海秃孟袼娴暮軔勰阋粯印?br>
該死,慶憐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羞澀感到惱火,下意識要遠離又被扳住肩膀鎖在狹隘的空間里難以動彈。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躲避不及,這太超過了。沒有任何情愛經(jīng)驗的小屁孩蒸紅了一張臉,偏又要梗著脖子裝沒意思。特意提早一天在維基百科搜集來的一系列騷話被扼殺在喉嚨里,他的大腦慘白一片,除了支支吾吾便是沒有營養(yǎng)的yes。
哦,老天,看看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呆瓜!慶憐在心底妄想通過夸張地指責嘲笑來掩蓋某些不可言說。拜托,這沒什么,他可是那個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Kazuma Mitchell!情話和表演當然也不例外!
敬業(yè)的臨時演員按耐住不正常的心跳和突然低落的怪異情緒,盡職盡責地捏著嗓子回應充當女主人公。
今夜的男主人公卻不安分。和馬壞笑著探頭的虎牙似乎也在暗示劇本朝著不斷崩壞靠攏,慶憐干脆閉緊眼,抖著眼睫抿唇不敢說話,想要抗拒的手外推半截便被徒然咫尺的危險距離緊張得忘記動作而不自覺地捏緊對方衣料。
直到輕笑在耳邊炸開,再睜眼才看到將頭埋在自己頸窩間笑得幾乎直不起腰的堀川和馬,慶憐才后知后覺地發(fā)覺自己又被戲耍了。
Kazuma是貨真價實的爛人。
這個玩笑并不好笑。難以言喻的巨大委屈讓慶憐狠一使勁推開了身上的哥哥,成年后第一次見綠的漂亮眼睛止住了他無端的笑。
幫忙擦眼淚的動作被躲開,蹙眉還想說些什么,人卻像受驚的兔子逃似的只余下個背影。
自己這次似乎確實太過分了一點。和馬第一次頗有些狼狽地手無足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