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記得兩句關(guān)于入秋的老話:立了秋,別歡喜,還有四十天熱天氣。立了秋,褲腿往下揪。
第一句誠不欺我,立秋已半月有余,時時下雨,常常無事一身汗,黏答答濕漉漉,總覺得氣息微弱上氣不接下氣,三伏天跟三九一樣,老想給閻王爺發(fā)信息。即便今日有幸剛見了藍(lán)天,但地面卻積水處處洼,時有恍惚盛夏一直還在下下下。
第二句在北京不太明顯,晨里六點多不到七點,出門跑步,短袖短褲,并不感涼,直覺呼吸終于開始通透。但家里這會兒應(yīng)該兩頭比較涼爽舒適的很了。對呀,老話是家里的,離著北京千八百里地遠(yuǎn)。
五年沒回家了。又想又怕。也有些矛盾。有些感想不足為外人道也,畢竟感同身受的欺騙性和自我慰藉性都太強,搞不好還會對別人造成不小的困擾。所以,人是孤獨的,終歸是。
小LV快開學(xué)了,作業(yè)在夜以繼日的補起來,大LV也終于把事情堆到不能再推開始激情高漲坐不離席連軸轉(zhuǎn)起來。后勤保障的工作說輕不輕,重不重要的不說,但可以有隨時打盹的機會,下晌迷迷糊糊之間突然就穿回九幾年的一個夏天,也是暑假。
西鄰居剛過晌飯就來跟娘嘮嗑,進(jìn)了客廳看到我在畫畫,立著瞅了幾眼撩開門簾跟娘打招呼:“小p中午也不睡會兒,就這么畫。”
娘在里面應(yīng):“嗯,一個暑假也不出門,說是要交作業(yè)。”話里能聽出娘的喜滋滋來。
那個暑假屬實用功,畫的全是國畫。跟班長接了一摞國畫書,照葫蘆畫瓢臨摹,總得把‘書非借不能讀也’發(fā)揮到極致,才不枉幾百里地背回來。人有時候的突發(fā)行為其實往往有跡可循,只不過是有沒有去循的價值,決定了旁觀者的思維方向。就像整個暑假里瘋狂的筆墨紙硯,實際是想翻開那些書,就因為那些書并不是自己的。
其實,那個暑假,我把《家》《春》《秋》《雷雨》《鋼鐵是怎樣練成的》給了班長,或許還有三毛整套全集也說不好。但,交換懂吧。欸,心照不宣那種。
暑假開學(xué),把書還了,順帶說了一句:“你果然又理回了寸頭,輸了,請飯吧。”
班長前后用力擼了把頭,“行,請就請。”
然后,時不時就有人問:“請吃飯,哪兒去?”
“都行,隨便。”
校外有那種住家戶開的小小的店,粥、小涼菜,花生米涼拌土豆絲那種,好像連炒菜都沒有,但總不缺人,大約勝在便宜和隱蔽吧?反正不缺情侶,特隱秘又十分明顯但學(xué)校三令五申禁止卻又抓不住逮不著的那種。
欸,終于有一次,記不清吃了點啥,二十五六年前的事了。但離開那小店的時候,默契的前后腳拉開了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學(xué)校在半山坡,亦步亦趨忐忐忑忑別別扭扭的爬上去。進(jìn)了教室,晚自習(xí)都開始了,門一推,感覺如果眼神可以帶勁的話,真的是刷刷刷的插射到身上的力度,有人不高不低的出聲:“欸,正副班長一起遲到的么。。。”
據(jù)說水瓶座們的愛情,不能追,起碼不能大張旗鼓明著來。暗著里撩可以,似有似無欲拒還迎的。就像,請吃了一次飯,又有了各種請飯的理由。。。
所以,當(dāng)水瓶碰到天秤,總有人問,你們誰追的誰?
答案是,都是風(fēng)象星座啊喂,哪知道哪股風(fēng)又撩了哪股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