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了趟北京看望一個姐姐和她的寶寶。姐姐只比我大兩歲,在我還沒畢業(yè)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兩年前她結(jié)婚的時候我來看她,那個時候她和老公擠在昌平一間小隔斷的出租房里面?;槎Y只是回老家簡單的辦了,所謂的回門宴也只是請了姐姐幾個朋友在離家不遠的飯店吃了頓晚飯。那個時候我還小,只是覺得有情飲水飽,她也是滿臉幸福小女生的樣子,然后開心的喝多。
去年她生了寶寶的,聽說她們搬了家。我想著大概會搬到稍微寬敞的房子里,畢竟還有老人過來幫忙帶孩子。我一直說要去看寶寶,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有時間。
我到北京之前問她搬到了哪里,她說還在昌平附近。于是我又從南站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地鐵和公交到了她住的地方。
她抱著寶寶在車站等我,然后帶我去住的地方。那是一個有些老舊的單身公寓,房子都只有三層高。她住在二層,推開門就直接看見了床,然后一個小小的隔間做衛(wèi)生間。地上鋪了瑜伽墊讓寶寶可以在地上玩。因為婆婆來幫忙帶孩子所以租了上下兩間,一樣的格局,只不過樓下的隔間用來做廚房。
因為到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略微收拾了一下就睡覺了。床是那種很硬的彈簧床,我睡的不太舒服,但是因為一路很疲憊還是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早上不知道幾點被寶寶哭的聲音吵醒,我困得睜不開眼,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睡到7點。醒過來陪寶寶玩了一會,一周歲的寶寶很小整個人都軟軟的,不哭的時候很乖。
后來姐姐的婆婆來喊我們吃早飯,我們就抱著寶寶一起去樓下。早飯很豐盛,外面買了包子和油條,煮了粥炒了菜花。這應該是我這一天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了。
北京下了一天的雨,本來我也沒有別的行程,就窩在房間里看她哄寶寶然后睡覺。寶寶的爸爸長期住在單位,我問姐姐的時候看她有點猶豫,所以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這樣的聚少離多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寶寶很淘氣,在地上爬來爬去,拿起什么都往嘴里塞,有一次直接抓起拖鞋就往嘴里送,我忙大喊把鞋拿開,姐姐說我大驚小怪,一臉早已習慣的漠然。寶寶的玩具不多,正是學走路的年紀,姐姐就讓他推著行李箱練習走路,然后疲憊的靠在床邊看著寶寶走一會爬一會。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她們娘倆有些心酸。
二十多歲最美好的年紀,蝸居在這樣一個出租屋,經(jīng)常要上晚班到第二天早上,寶寶只能長期讓奶奶姥姥輪流帶。可能我有些目光短淺看不到這背后到底有多么幸福。
在北京,這樣的姑娘這樣的家庭又何止她一個呢。
每天早出晚歸,擠地鐵擠公交,在擁擠的人潮中日復一日,萬家燈火從沒有他們的一盞。他們從不敢想象有一天可以在這里生根發(fā)芽,唯一的奢求就是能租的起更大一些更靠近市中心一點的房子。
可是他們依然選擇留下來,即便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堅持不下去,即便明知道早晚有一天要離開。
有的人是為了夢想,有的人則只是為了生計。
在這樣一個平均工資水平相對較高的地方,用青春換取更多未來生活的籌碼。
我不想評價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這也不是一道是非題可以做出非是即否的答案,我只是有些難過有些心疼。
離開的時候在北京站等車,候車室座無虛席,很多人都是拉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我不知道這些人當中有多少是衣錦還鄉(xiāng),我只是知道很多人可能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
大城市的繁華如過眼云煙,背后的艱辛卻只有自己懂得。
最極端的案例,就如歡樂頌里面的樊勝美。別人看見的只是她的光鮮亮麗,流連于燈紅酒綠,她看見的卻是日漸增長的年紀,每個月的房租水電費和家里填不滿的無底洞。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那樣好的運氣,有溫暖義氣的舍友,強大靠譜的鄰居,還有包容她所有的男人。我始終覺得樊勝美的結(jié)局有一些強行完美,那樣根深蒂固的家庭模式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轉(zhuǎn)變的,HR到理財顧問的跳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實現(xiàn)。說到底,只是電視劇而已,現(xiàn)實生活永遠比電視劇更殘酷更狗血。
我敬佩所有為了夢想去大城市打拼的人,也尊重所有迫于現(xiàn)實選擇離開的人。
留下不一定幸福,離開也不一定不幸。也許這座城市不會記得你,但請你自己記得你在這里努力過,拼搏過。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已經(jīng)對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