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剛洗完澡的我,拿著Kindle,來到吧臺前。
“兩瓶RIO。”我拿著兩瓶汽酒,回頭看了一眼沙發里的姑娘,然后對吧臺里面坐著的美女服務生說。
“36塊,謝謝。”服務員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江南美女的氣息從那柔美的嗓音里秀露無遺。
我沖她笑了笑,拿起了兩瓶RIO,夾著我的Kindle,走向了沙發。
這棟青年旅社總共三層樓,一樓有一個很大的公共空間,大門進來左邊有三張木桌,前后各一排紅色的沙發,還有一排靠門這邊墻的長條高臺,和末處一張黃色樹根樣的大桌。
右手邊一張矮桌三把沙發,再過去就是登記處的大吧臺,兼顧點餐和販賣簡單的日用品。
兩個女服務生經常坐在這張大吧臺的后面,估摸著都是浙大的大學生,長得很水靈。
繼續往里就是浴室和廁所,以及上二樓的樓梯。
而我現在拿著兩小瓶RIO走向的,就是左面最靠里的那張桌子。
里面的紅色沙發里躺坐著一位相極了長大了的赫敏的穿著一件與沙發同色吊帶上衣的金發女子。
“May I buy you a drink?”
我順勢坐下,放下Kindle,上面“正好”是東川篤哉《請勿在此丟棄尸體》的封面。
好,RIO作戰開始!
1,
事情的開端,是這樣的——
我辭職了。
而且我很久以前就辭職了。
因為一些很復雜的原因,我到現在還呆在公司里,但什么事都不干。
每天不是打醬油,就是看人打醬油。
只是一些非常特殊的情況下,我才會參與解Bug的工作。
但,基本上我已經算是閑賦一個月呆在公司里了。
這樣的生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窮極無聊。
這本來也沒什么。
我是一枚對生活沒多大奢求的猥瑣中年大叔,每天腆著肚子的最大理想就是下頓飯吃什么。
如此坐吃等死的日子對我來說也沒什么不好,反正這樣我既可以拿工資不讓自己餓死,又能每天泡在網上東逛西游,真是,真是,真是窮極無聊啊……
然后,我所在的一個組因為沒人所以被撤銷了。
然后,我所在的另一個組因為沒人所以被臺北的印度人收編了。
然后,我所在的另另一個組的PM辭職了,第二天就收拾利索東西回家了……
上周四,我一個小弟受不了老板,提出了辭職,周五就批準了,周一就收拾利落東西走人了……
聽說我另一個小弟也提出了辭職,也被批準了,周二就可以收拾利索東西走人了……
然后這伙人在我面前商量著接下來的日子去哪玩……
我勒個去啊!!!
于是我周一回家極度郁悶,周二醒來就發了條微信說我請一個禮拜假,接著就繼續陷在被子里構思這個禮拜怎么玩,于是就突然想到了——
嘿!我群里熊貓嚷嚷了近三個月的杭州徒步!!我來了!!!
于是,坐起,查攻略,買火車票,Book一間青旅,套上衣服拽上背包,我就這么出發了……
當真是說走就走啊…………
2,
事情的發展沒我想象中的順利。
比如攜程上說我的身份驗證失敗……
比如在火車站排隊買票的時候幫一個老外買票,結果售票員說我是代購的死活不讓我繼續買票……
反正各種無厘頭事件一堆,結果上午出發的我,下午兩點才買到票,票是兩點二十的。
等到了杭州,接近四點三刻。
不得不說,上海和杭州之間的來往還是很方便的,對我這種突發奇想就跑來旅游的人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哪怕到了以后突發奇想不玩了還能在同一天里趕回去吃飯…………我姐就是這樣…………
上次來杭州,是05年的時候。
那次是我們寢室為主的小團體自助游。
我們寢室經常帶領一幫人出來旅游。我們在本科的四年里去過崇明,東方綠舟,蘇州,杭州,諸暨,五泄,廬山,等等。
然后大學七年還參加過各種各樣的旅游,所以雖然可能算不上旅游得太頻繁,但也算是愛跑的人吧。
上次來杭州,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準備期間的架勢基本就和當年中小學春秋秋游前的準備工作一樣,一伙人在超市里大肆采購,把包撐得鼓鼓囊囊,然后一伙人在火車上打牌聊天,鬧鬧騰騰到了杭州,然后發現沒有訂旅館。。。
其結果就是一幫人,五男一女,在一個靠近西湖的大澡堂里過了一宿。。。
所以從那以后我就一直說,純男子的團隊是很容易解決睡覺問題的,不行就丟網吧,再不行就丟澡堂,多好啊~~
你說不是五男一女怎么就成純男子的團隊了?這個么,女漢子這種生物,你懂的吧?
3,
途安青年旅社,在Booking上的排名是第一名的。
當然,我似乎依稀記得我是按照價格升序排列來著。。。
42一晚,價廉物美——當年的澡堂是六人一百,但這種自然不能算在內了。
而且,關鍵是,它就坐落在西湖風景區里,周圍有虎跑公園,兒童樂園,植物園,花港公園,可以說幾乎就是坐落在森林公園里的完美小屋。
木籬笆樣的外墻上嵌著一座古風濃郁的門,兩旁垂著兩站紅色小燈籠,門口還停著好幾輛山地自行車。
門里是一個小院子,幾張臺子一把秋千,晚上坐在這里看著月亮吹著林風喝著啤酒搖啊搖,愜意得緊。如果懷里還摟著一位柔似水的姑娘,啊,我真是愛死杭州了。
一進門就看到兩條大狗,一位姑娘正蹲在那里逗弄著一條白色的大狗,而她的身后則還伏著一條帶有黃毛的大狗。
黃白兩色的大狗看著白色大狗,再看看姑娘,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其眼神仿佛在吶喊:嘿!姑娘!你夠了!放開老白!有本事你沖著我來啊!!
白色大狗則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享受著姑娘的柔荑在它背脊和肚子上的漫步,然后白了我一眼——哪來的傻冒打擾我清幽的下午情調啊?!
姑娘的眼睛好大,臉圓圓的,不胖,很可愛。
被引到吧臺,一看,是一位穿著白色短袖露臍襯衫的姑娘,雙眼曼波流轉,看得我挪不開步。
她似乎是被我嚇到了,遞給我要填寫的登記信息表后就轉過身忙別的事去了。
哎呀,沒想到這里這么好啊~~~
樂呵呵的我背著從本科沿用至今的背包,來到一樓的房間,最后又看了一眼柱子后的吧臺姑娘,這才戀戀不舍地打開了房門。
接著就被映入眼簾的胸罩閃瞎了……
4,
我進了房才知道我這屋是男女混住的。
之前是有看到青旅有女生房,所以腦子里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沒有寫女生房的就是男生房。可現在才知道:所有沒有標明女生房的都是混住房。
而一進門所看到的,就是二號床位女生掛在床頭的海藍色胸罩,目測是B罩。
然后藍色胸罩的一旁,是一條黑色蕾絲內褲。看著腰似乎還很纖細的樣子。
鼻血還在鼻腔內洶涌,一旁就走過來一個老外:“Hi。”
原來不但是男女混住,而且還是中外混住啊。
“Hi. I'm newbie.”
老外沒理我,直接走了出去……
“你很牛逼?”
腦后傳來一個東北腔的女音,原來是五號床上躺著的妹子。
我找了一圈,倒是沒看到外掛的胸罩或者內褲,略感失望。
“不是啦,我說我是新人,新人的意思啦~”
把東西胡亂地往柜子里一塞,然后從大包里拿出我的單肩小包,整個包立刻就干癟成了一個瘦老頭,乖乖地以S型的姿態躺在柜子里,仿佛泄了氣的芙蓉姐姐。
呃,不對!泄了氣和芙蓉姐姐不能連在一起用!
我的大包是用來裝我的衣服和小包的,而我的小包里是我的皮夾子、Kindle和USB手機充電線。
這就是我出門的所有裝備……
然后就在胸罩君和內褲君的注目禮下從房間里落荒而逃。
不敢看青旅服務生妹子一眼,我就這么飛也似地離開了這片房。
5,
我離開途安的時候,是五點五十,當時我還沒吃午飯,也還沒有打算吃晚飯。
不吃飯似乎成了我的習慣。
這里是虎跑路和滿覺隴路的交叉口,青旅林立。
滿覺隴路上有一家青旅,然后是一家歐式典雅的非青旅旅館,以及一排大大的座位,一看就是喝下午茶的好去處。
虎跑路的這邊則有四家青旅,從外貌上看各有千秋,我比較喜歡途安的隱蔽,雖然它恰恰是走上緩坡看到的第一棟房子。
虎跑路的另一邊,很多看著就很貴的飯店,特別是一棟歐式的大別墅,一看我就為我的錢包君感到擔憂。
而所有的房屋,都被高高的大樹所包裹著。
樹大約都有一個人合抱那么粗(雖然我沒有真去抱過),這個季節看來郁郁蔥蔥,生機盎然。
六點的當下,還能從各個方向聞到美食的味道,實在是……實在是……我只能以更快的速度飛也似地開溜。
6,
在虎跑路上行走,會讓人有一種置身于崇明森林公園的感覺——當然,森林公園里的路沒這么寬,也沒有車輛從你身邊呼嘯而過,所以這方面還是有不同的。
走了一段后,甚至發現身邊還有一條小溪,小溪的對面則是一段原木鋪就的小徑,端是雅致得緊。
找這一段的入口一直未果,于是跟著小溪一直走到了太子港,一大片湖水豁然映入眼簾。
莫非這就是西湖?
到底很久沒來了,完全對這里沒了概念。
拿出Kindle點開地圖,這才發現原來是蘇堤外側的南湖,而我現在所在的就是太子港公園,之前那一片我想入卻入不得的是花港公園。
嗯,我在離家之前就在電腦上找了一堆地圖和路線圖,推送到了我的Kindle上,這樣手機也不用浪費電在查地圖這種小事上。
一想到這里我就為我的機智感動不已~~~
然后稍后我就發現我忘記我找的是哪一年的了……
拐進太子港,我進入了標準的游客模式,左拍照,右拍照,那邊的白腿大妹子你先別走,我給你拍張照唄~~~這邊這位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你快給我死開啦!
拍照的時候瞅準了美女再按快門真的是一項技能。
而比這個更重要的技能,就是發現獨身一人的美女,站在某個景點前看著的話,就要立刻走上前詢問是否需要我幫她拍照,然后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問“你是不是也是一個人來旅游啊”這樣的問題,接著就可以熟絡了,然后么就是相伴游西湖,看看時間不用多久就可以一同看夜景,再然后,哇哈哈哈~~~
抱著這樣的必殺技,我成功地偶遇了三個女生的四個男伴,然后灰溜溜地逃走。
沿著南湖一路走,進入蔣莊。
諾大的院子里就我一個人,于是坐在湖邊的私家碼頭,看著對面的小樓,對岸的蘇堤,享受著湖風輕輕地吹拂。
“好美啊。”
一個輕柔的女聲從我耳畔響起。
我轉頭一看,一枚東北大漢。
哦,不對。
是一枚女漢子。
手里拿著一本書。
《夢里花落知多少》。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小四的擁泵我是不能招的,這是做人的底線。
關鍵是,那是枚女漢子啊……
來到蘇堤,人明顯多了很多,大概基本接近下班時間桂林路上的人流密度了——距離夜宵時間的壽寧路或者周末傍晚的南京路,那是空曠了不少。
時隔九年,我終于又看到了西湖。
心里很是澎湃,很是激動,然后就看到一個身材嬌好的妹子從眼前走過。
我跟在后面,企圖搭訕,結果一個拿著Kindle的大學生模樣的家伙跨著自行車來到了美女的身旁,然后倆人熟絡地抱在一起。
對哦,手捧Kindle也是假裝文藝青年的啊!
于是我默默地從小包里掏出Kindle……
接下來的十分鐘我就獨自站在堤岸邊看著西湖吹冷風……
何其之凄涼啊……
好吧,我還是應該逛逛才對的。
并沒有沿著蘇堤走,而是朝著虎跑路/南山路的方向走,從那個方向了開始了晚上的環西湖之旅。
西湖的湖風,和世博園里的江風,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
這里的風,夾帶著幾縷綠色的芳草香,一些淡淡的汗味,以及偶爾幾撮叫花雞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而上海,如若遇到了霧霾天,你走在其中,就仿佛在一口濃綠老痰里游泳。即便霧霾不再,也讓人感覺是在清水鼻涕里蕩漾。
到底和西湖畔有所不同啊。
我沿著湖邊一直走。
走過雷峰塔的時候,塔上還沒亮等,而到了學士居附近的時候,塔身已經被五彩的燈光籠罩。
從湖邊看著湖心的小島,總是會讓我想到《神兵玄奇》里的湖心劍閣,然后就進一步聯想到“天晶不出,虎魄稱雄”。
接著就想到梅莊四友和姑蘇慕容。
吸星大法和北冥神功。
乾坤大挪移和斗轉星移。
嗯,來自星星的你。
“臥槽!”
我大罵我自己一聲,引得身畔的妹子對我抱以側目。
再次搭訕失敗。
7,
05年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西湖邊的音樂噴泉。
三潭映月當然是知道的,但不知道還有噴泉映月。
我不知道是當年來的時候還沒有,還是當年來的時候給忽略了。
我只記得當年我在澡堂里和女生過了一夜,而且是和一伙男生一起。
所以當我在九曲橋上看到穿梭在被燈光打扮得摧殘繽紛的噴泉時,我突然感覺我回到了09年的金雞湖。
那年我和兩個死黨一起去了蘇州,然后去看了金雞湖上的激光音樂噴泉。
噴泉啥樣是早忘了,但被風一吹后噴在身上的水的涼爽,倒是記憶猶新。
看音樂噴泉的人很多,以至于我認為很多人來這里不是來看噴泉的,是來看舉著手機的人泉的。
一路上,沿岸的長椅上總是坐滿了人。
我有看到小情侶們黏在一起你儂我儂的,也有看到老兩口坐在椅上靜靜看泉的。
游客組成的人流在他們的身后喧鬧著川流不息,而他們就靜靜地坐在一邊,享受著自己的世界。
我不由自主地湊過去,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摟著女生的男生從女生的唇上松開自己的口,輕聲細語地說:可是我愛的是她,不是你啊。
女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甘與無奈:我也愛他啊。
我落荒而逃。
人來到了一個充滿情調的地方,總也會讓自己變得有情調起來。
于是,我選擇了一家湖邊咖啡館,Costa Coffee,點了杯摩卡,坐在湖邊露臺的藤條椅上,欣賞起了遠處的音樂噴泉。
這是一個延伸出去的木頭平臺,咖啡店在身后,中間隔著一條小道,現在被游客們所占據著。
這邊則擺放著一張張木頭的桌子,藤條的椅子。
大部分座位都空著,只有三兩個上有人坐。
我坐在靠左的一張位子上,喝著咖啡,看著Kindle,Kindle里放著的是乙一的《夏天,煙火,我的尸體》,而這個夏天里的我正望著的湖面上正好是如煙火一般的噴泉。
左前方是兩位成功人士,桌子上擺放著近十杯早已喝空的咖啡,顯然已經在這里呆了一下午了,說不定是一整天。
他們在很密集地交談著,但話語聲在湖風中被吹得很凋零。可能在談公事,也或者只是在暢想未來——這種事情我以前常干,只不過當年和我一起暢想未來的兄弟,一個已經結婚,一個就要結婚。
左后方則是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都中年的樣子。
女士的聲音很高,徹底壓制了湖面吹來的雜訊,從而使得一旁的偷聽犯如我聽到了她正在說她女兒現在很犯難,到底應該選哪一個男人當老公,一個剛給了20萬的見面禮,另一個則給了一套別墅。
我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眼前“消費滿48元可入座”的牌子,然后喝了一口23元的咖啡,淡定地拿起了Kindle繼續看我的尸體。
在喧鬧中找尋屬于自己的寧靜,總是我的特長。
然后一位服務員向我走來。
我淡定地站起來,飛也似地散步而去。
走過了博物館,走過了中山公園,走過了樓外樓。
一路上有很多出租車司機很主動地向我打招呼,然后說可以載我去按摩店,找個小妹放松一下,只要20元。
我看著很像那種能隨隨便便接受小妹按摩服務的人么?
而且,只要20元,能滿足我么?
“你妹的我說的是車費!”
我不屑地扭頭捂臉跑開。
左轉上蘇堤。
人還是不少。
我覺得這里的人是不是逛西湖就和我每天晚上去世博園跑步一樣,是一種習慣。
我也希望我可以住在西湖附近,然后天天吃完晚飯就來逛西湖,一定很有助于我減肥。
夜晚的蘇堤,被人潮中傳來的星星點點的手機光芒所點綴著,我覺得兩旁的街燈全部關掉都可以。
左右兩邊的湖邊長椅上,就和白堤一樣坐滿了人。
吹著風,聽著濤,摟著伊人,撒著嬌,很是愜意。
一位帥哥懷揣著另一位帥哥,一起看著倆人共游西湖的照片,手在對方的胸膛上感受著熾熱的心跳。
就和當年走入麗娃河夏雨島的小林深處一樣,我覺得我似乎走到了不該走的地方,果斷遁匿。
終于在一塊很大的湖邊石處,我看到了四下無人,便坐了上去,繼續看Kindle。
“你在看什么?”一位女生問我。
“小說。”我笑著答。
“很美啊。”她看著點綴著斑駁光電的黝黑湖面。
“嗯,是啊。殺人也能這么美好。”我繼續看著Kindle。
“啊?”
“我真的很好奇他們是怎么處理尸體的。你看過乙一的小說嗎?”
我抬頭,四下早已無人。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完這部小說啊,不然干嘛一直念念不忘帶著Kindle呢?
突然,我想到,在這么美的月色下,我坐在郎請妾意的湖邊石臺上,吹著甜絲曖昧的和風,一旁還有欲迎還拒的楊柳,手捧著推理小說,心想著如何藏尸,這樣的畫卷實在是有點太不和諧了,總感覺缺了點什么。
嗯,我五行缺妞,腦瓜缺弦……
這事想想太傷感,遂收拾起Kindle塞回小包,朝著蘇堤另一端的虎跑路大步向前。
8,
回到途安的時候,已經十點過頭。
我基本算是沒吃午飯,也沒吃晚飯,但喝了幾杯咖啡,和一肚子的西北風。
進了青旅,發現幾張桌子被拼了起來,一伙國際友人正在熱騰地打著撲克,之類的桌游。我的外國室友也參與其中。
老板在吧臺旁和一個外國友人談著什么,兩位美女服務員則笑盈盈地坐在一旁聽著。
房間里,2號床的妹子已經回來了,換了一幅胸罩掛在床頭。
2號妹子本身果然曲線極佳,正躺在床上后翹著左腿耍電腦,似乎不顧自己的胸口風光乍泄。
我記得西湖周圍有一座山,很適合現在的景色,叫做“雙峰插云”。
所以說姿勢很重要,B也有B的美好。
8號床的妹子還沒回來,4號床的妹子也躺在床上耍電腦。
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東西,1號床的小哥就捧著衣褲和洗漱用品回來了,很靦腆的小哥,肆無忌憚地看著上鋪2號床的妹子。
待我洗完澡,外面的桌游局依舊,但外國室友已經回了屋,男的在5號床,女的在4號床,都是下鋪,正在聊著明天的行程安排,顯然是情侶一對。
1號床的小哥已經不在,2號床的妹子換了個睡姿在玩手機,5號床的妹子在修指甲,我上鋪的7號床依然空著。
中間的桌子上放著飲料空瓶和化妝品,還有一張地圖。
我拿起Kindle走了出去。
外面大廳里沒別的什么人,老板在上網,橘紅色衣服的服務生小妹在和白色大狗玩鬧,白衣的服務生小妹已經不見,換了一個更漂亮的黑衣服務生小妹坐在吧臺后面玩手機。
黃白兩色大狗蹲在門口,而小白貓則蹲在放滿了各種語言各種書的書架上,懶洋洋地看著下面繼續玩著牌的英國人——聽口音應該是英國腔,我瞎猜的。
我獨自來到外面,發現秋千上坐著一位有點像年輕王祖賢的美女,閉著眼,抬頭看著天,嘴角彎出一道笑意。
1號床的小哥在我右手邊的一張椅子上專注地看著手機,左前方則是一位沒見過的背包客也在看手機。最里面則是另一個看著手機的青年旅者。
看手機,看手機,你們太Low了。
于是在靠屋子窗戶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繼續看《夏天,煙火,我的尸體》。
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玩鬧的喧囂已經淡去。
再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看到了真實的綠姐姐。
乙一將殺人也寫得這么美,真是極好的。
抬頭便看見大廳里獨自一人坐著的她。
“兩瓶RIO。”走進屋內的我,從吧臺旁的冰箱里拿出兩瓶汽酒,回頭看了一眼沙發里的姑娘,對吧臺里面坐著的黑衣服務生說。
“36塊,謝謝。”服務員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
我沖她笑了笑,拿起了兩瓶RIO,夾著我的Kindle,走向了沙發。
紅色沙發里躺坐著一位像極了長大了的赫敏的穿著一件與沙發同色吊帶上衣的金發女子。
“May I buy you a drink?”
我順勢坐下,放下Kindle,上面“正好”是東川篤哉《請勿在此丟棄尸體》的封面。
“Thanks.”她接過RIO,沖我笑了笑,好甜,好美,喝了一口酒。
然后正如我所料地注意到了《請勿在此丟棄尸體》的封面。
“什么小說?”
“懸疑小說。”
“很恐怖?”
“很有意思。”這句是我瞎扯的,因為我還沒看過這部小說。
不過,說很有意思總是沒錯的,這樣然后我就可以展現我看過很多日系推理小說這一特長,接著把話題引導向更有意思的領域,比如外面夜色很美,很適合兇殺案,要不要出去走走?然后就可以帶到如森林公園一般美好的滿覺隴路上,接著就可以在月光和樹蔭的交相輝映下,享受熱烈的擁吻了。
“我男朋友也很喜歡看這類小說。”
“我擦……”
當然,這句我沒說,我只是笑著說:“真巧啊。”
然后她男朋友很配合地從書架后探出了頭:“Hi,你好?”然后對美女說:“時間不早了哦。”
我目送美女拿著我的RIO和她那肯定有印度裔血統的男友一同轉入我隔壁的房間。
啊,我的RIO……
9,
晚上我沒有睡好,因為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傳來了女子啊啊啊的輕叫聲。
然后4號床的女子爬上了5號外國友人也即她男朋友的床,倆人耳畔輕聲斯磨了片刻,接著我就更睡不著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重歸平靜,我漸漸起了睡意,2號床的女子突然下了地,和1號床的小哥一起出去了。
我說你們就不能消停點么?
等終于睡著之后,我的手機鬧鐘響了。
好,正式的杭州之旅,終于拉開了帷幕!
10,
欲知道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