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文?巧森
毓真看著門外一臉困倦的昱博,無奈地問:“你怎么會來?”
昱博嘆氣:“唉,小真,你也二十好幾了,做事還這么欠考慮!知道麗姨景伯有多擔心你嗎?”
毓真撇撇嘴,“我每天發郵件給爸媽報平安,有什么好擔心的!”
昱博不悅,“那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我不是都道過歉了嘛,打算記一輩子仇是怎么的?”
毓真沒理會,“這么晚了我要睡了,有事明天說。”回去床上躺下。
“真的連見我一面都不肯?”昱博很委屈,“我大老遠飛過來,還不是為了你。”
毓真匪夷所思,“干嗎呀,半夜三更的演戲給誰看呢?我睡了。”
“開門,不然我就一直敲到你開門為止。”話音剛落,煩人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陳昱博,你夠了!”毓真雙手卷起枕頭捂住耳朵。
這家伙人脈廣,否則也查不到毓真下榻的酒店,查到了也未必進得來,更枉論這個時間制造噪音還沒被保安請出去。
實在忍無可忍,毓真只好起身套上長外套,過去打開門,怒吼,“陳大頭!”
昱博的右手懸在半空,見到她,臉上的陰霾疲憊一掃而空,抬腿向前跨一步走進門框里,雙眸亮晶晶地注視她,“小真.....”欲言又止。
倆人都快貼上了,毓真有點羞赧,忙低頭向后退一點,舒口氣強自鎮定,“見到了,能走了吧?”說完準備關門把他推出去。
昱博卻推開門繞過她直接登堂入室,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這個整潔雅致的套間。
毓真力氣小拉不住他,還被反手十指緊扣按在他胸口往里帶,就這樣輕易被拽進起坐間。毓真大力反抗卻收效甚微,惱火到整個腦袋嗡嗡作響,不小心趔趄一下向前撲去,昱博眼疾手快,攬腰抱起她,摟進懷里。
毓真掙脫不開,不禁鼻酸落淚。
男人的蠻力太可怕了!她極端厭惡那種受制于人,被縛住手腳的感覺!
都說弱質女流,弱質女流,從古至今,好像女子都必須依附于男人才能生存,生養子女、傳宗接代、相夫教子、母以子貴便是女性的最高價值體現了。
可是社會發展到今天,總有人覺醒,總有人會懂得站出來說一個不字!
毓真想起一個月前,她跟交往兩個月的男友林之珩約好見雙方家長,商量訂婚事宜,結果昱博又不識相地跑來摻和。
保密工作明明做得很好了,真不知他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席間,昱博各種搗亂,還自作主張向男方提出特別過分的要求。爸媽一向慣著他,是次仍舊默許他的所作所為。
最終,兩家人不歡而散,之珩也頗有微詞。
毓真多方調停,說盡好話,才勉強算安撫好男友和對方父母,實在已經懊惱到極點,連話都不肯跟昱博說了,他卻裝作木知木覺,進出她家的頻率不減反增,完全無視擺出一張臭臉的毓真。
借口送補品送水果送高級茶葉一次又一次上門,爸媽讓留下吃飯就留下吃飯,讓留下過夜就心安理得地睡在毓真隔壁——他小時候住過的房間。
毓真房里的電腦是大二時他執意要送的,隔幾周他就會來更新裝備,更新好了先可著自己玩,玩累了,外套一脫躺在毓真床上小憩片刻也是常有的事。因為自小熟識,雙方母親還算是遠親,這么多年都是當親人處的,毓真也就隨他去了。
直到半個月前的周六,爸媽出門去單位組織的一日游,之珩在公司加班,毓真在家里趕稿。
中午,昱博來了,在樓下對著她的窗喊她開門。彼時毓真氣也消了大半,就跑下樓開門請他進屋。
昱博把手中沉甸甸的購物袋舉起一點給她看,笑呵呵露出潔白的牙齒:“知道你一個人在家都不肯吃午飯,特地給你買了菜,陳大廚今天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
毓真漠然點點頭,哦一聲,正要回樓上繼續寫,突然想起什么,“要我幫忙嗎?摘菜?”
“廢話!你還真想坐著等吃呢!”昱博含笑的眼睛里光華流轉,語氣軟軟的竟有絲寵溺意味。
最近他確實有點反常,是怎么回事呢?
毓真有點失神。
毓真一直知道他長得好,他也很清楚自己這個優勢。主動貼上來的女孩太多了,試來試去卻都差點兒意思。
昱博把手中袋子放下,見毓真還是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看,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有種深不可測的復雜的濃烈情感,像在苦苦思索,在無望地詢問,還像沉溺以后無法自拔,悲切又幸福。
昱博被她眼中的神采吸引,移不開雙眼,“小真。”周圍都安靜下來,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腦漸漸混沌一片,下一秒,身體像自有意識,張開雙臂將毓真攬入懷中,捧起她的臉,雙唇便迫不及待印到她的唇上。
他開頭真的只想給毓真做頓飯,至于為什么最近都不再欺負她,還百般地討好,據他自己理解,就是家里養著的妹妹要嫁人了,以后就再沒機會疼她了。
嗯,就是這樣,這么做簡直不能再合理!
可是把毓真抱住那一刻,昱博知道已經隱瞞不下去了。
他騙的人一直只是他自己。
小真居然要嫁給別人!她跟林之珩才談了多久?閃婚!還不經過他同意!不對,明明是蓄意瞞著他的!
那天他著急忙慌開車趕去飯店,一手心的冷汗,甚至體會到了瀕死之人的絕望。路上心很亂,好幾次差點撞到行人。
毓真沒想到他會親自己,整個人都懵了,頭皮發麻,全身動彈不得。好容易反應過來,用盡全力掙扎,使勁推他,可是根本推不開。
昱博輾轉吸吮著,歡喜和激動的心情充盈胸腔,親累了才松開喘息幾下。
毓真很抗拒,一直緊閉雙唇,這時忍不住張嘴罵他:“混蛋!你放......”話沒說完,昱博又貼上來,侵入她口中。
毓真急得差點哭出來,這時,沒有關緊的大門被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推開。手的主人沒成想會看到這樣一幕,驚呼一聲,怒吼道:“陳昱博,孫毓真,你們在干嗎?”
來人正是昱博的現任女友李文嘉。她跟之珩認識。
毓真沒想到文嘉會直接跑去之珩那里,應該罵她罵得很難聽吧,反正事后,之珩馬上提出分手。毓真問他有沒有仔細考慮好,是不是不會后悔。之珩很認真地點頭,不后悔。
毓真也就沒有挽留。
應該是愛得不夠吧,不然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放棄呢。話雖如此,還是免不了有種蕭瑟寂寥的感覺。
也許出外一趟會好一點。
都怪陳大頭,發的什么神經!這種事,她都不好意思提,也不想告訴斯敏姐。
思緒飄回到凌晨兩點多的波士頓,在陌生的城市和他單獨相處,那種焦灼不安的感覺又回來了。
毓真想問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