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延巳《謁金門?風乍起》詞評

? 馮延巳的詞被稱為“和淚試嚴妝”,馮延巳的詞有一種盤旋憂郁的情節,但是又在憂郁之中展現了一種不言放棄的執著,所以馮延巳也被葉嘉瑩先生稱是“執著的熱情”。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評道:馮正中詞雖不失五代風格而堂廡特大,開北宋一代風氣。

? 馮延巳的《謁金門?風乍起》也展現了馮延巳詞的這一特點,讓人看到馮延巳的執著所在。

? ? ? ? ? ? ? ? ? ? ? ? 謁金門?風乍起

? ? ? ? ? ? ? ? ? ? ? ? ? ? ? ? ? ? 五代 ?馮延巳

? ? ? ? ? ? ?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 ? ? ? ? ? ? 閑引鴛鴦香徑里,手挼紅杏蕊。

? ? ? ? ? ? ? 斗鴨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斜墜。

? ? ? ? ? ? ?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 春風乍起,吹皺了一池的碧水。閑來無事,在花間小徑里逗引池中的鴛鴦,隨手折下杏花蕊把它輕輕揉碎。

? 獨自倚靠在池邊的欄桿上觀看斗鴨,頭上的碧玉簪斜垂下來。整日思念心上人,但心上人始終不見回來,正在愁悶時,忽然聽到了喜鵲的叫聲。

? 這是一首閨怨詞,馮延巳的詞結合了溫庭筠的詞與韋莊的詞的特點。溫庭筠的詞有一種精致的美,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卻不易讓人產生感動;韋莊則不然,他的詞卻容易讓人產生感動。馮延巳雖仍寫閨怨詞,但也在詞上有了創新。

? 第一句“風乍起”,突如其來的風乍起把讀者帶入整首詞的意境之中,這“吹皺一池春水”又何嘗不是吹皺詞中女子心中的蕩漾春水呢,表面寫景,實際上是在寫情。“閑引鴛鴦香徑里,手挼紅杏蕊”閑來無事挑逗鴛鴦,可田花小徑里的鴛鴦都是成雙成對的,心中不平之下才手挼紅杏蕊。“斗鴨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斜墜”中獨作遍,欄桿都倚遍了,也足以看出詞中女子的百無聊賴。女子的閑情以及碧玉搔頭斜墜的慵懶,似乎對男子歸來已無太大希望。但最后一句“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又給了女子希望。整天盼望你你都不來,暗自愁悶之時,女子聽到了喜鵲鳴叫。

? 這時馮延巳便停手不再寫,讓我們自己去想象,留下一絲線索。這就顯示出了馮延巳的盤旋憂郁,轉來轉去又給人一種執著熱情的感覺,果然是境界之大,也不愧“堂廡特大”。如果有了境界,不管你寫的是什么感情,不管你寫的是男女的愛情相思也好,是傷春悲秋也好,就自然有高閣,自然有名句。

? 只是一首詞,讓我感受到了不言放棄的執著,從而給予我以感動。我認為這并不是單單一首簡單的閨怨詞,而是帶有詞人本身魅力的詞。(因為你的感情、你的思想、你的人格、你的學識、你的修養,都會流露在作品之中,無論如何,畢竟有你的影子在里面。一個人的作品,永遠是反映自己的經歷的。)擁有馮延巳這樣有執著熱情的人,總會給予人以力量,那么我們何不更加積極地活著,帶著自己執著的熱情,感動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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