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澤香?
剛剛,一位熱愛寫作的網友留言談及寫作的困惑,提到自己功底淺,模仿不得法。鑒于回復有字數限制,我想特地寫篇文章談下自己的思考。
其實今年是我思考寫作最多的一年。從寫什么,如何寫到寫作的目的和意義。寫作于我,相處甚久,近二十年,并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績,基本屬小打小鬧,好在正職不在此,不然很可能困頓不堪。
起初,寫作基于小愛好,在我成長的階段,正是中國式子女放養盛行期,父母均是普通職工,文化不高,并不懂得什么家庭教育、愛好培養,認為孩子只要出門有學上,回家有飯吃即可。小學時,興起課外小組,老師問有書法、繪畫、舞蹈等愛好或基礎的同學請舉手。舉起的寥寥,后來我與多數同學分至閱讀小組,看書總該會的。就這樣,與閱讀結下因緣。并無任何新奇之處。
再后來,寫詩、投稿、寫征文,算是有一點小獎賞,認識到自己并非一無是處,無人引領之下,尋光而去,及至現在。
如今,我,一個所謂的文字愛好者,三十有余,距四十不遠。按正常軌跡,正值創作者的豐收期。一個寫作者,如我,在此時尚未有所成就,基本可以放棄,轉換跑道。今年,無數次,我將“我”與“寫作”擺在同個平面,一遍遍思考寫作的意義,我之于寫作和寫作之于我。
經歷無數徹夜未眠的思索,我似乎明白:寫作本身是無意義的。書寫是它存在的方式,除此無他。換言之,思考寫作的意義是一件無意義的事。如愿繼續執筆,便一字一字寫下去,如不愿,封筆即可。我手寫我心,如同說話,只是換了一個表達的形式。萬物有靈,每篇字跡亦是,若有幸被人記住廣為流傳自然好,若孤芳自賞亦無妨。說過的話,說完即消隱,融于空氣;寫過的字,至少還可端詳一二,是為紀念。
說到底,寫作首要解決的,仍是我與我的問題,其次是其他。
放過自己很重要。寬慰自己也很重要。什么功底淺不淺,是不是這塊料。對于并不想成為專業作家的寫作者來說,皆屬多慮。
尋光而去,隨心而蹈。堅持閱讀與筆耕,以探索者之姿態行進,取悅自己已算饋贈。
寫作需有清凈心,天下功夫殊途同歸。為名為利者,無可厚非,能憑愛好過上優渥生活可算本事;不能也無妨,做好手頭事,閑時寫寫,依然算美談。好在,現在網絡發達,我等在網上寫字,頂多浪費點電與網絡極微小的存儲空間,并未伐木造紙編冊,禍害自然,想來不失為善舉,幸甚至哉!心間一喜,繼續埋首故紙堆,與文同光,與光同塵。
如此了了,一生甚好,是為和解,又謂托福。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