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地坐著,什么也沒有說。
她幾次欲言又止,他輕聲嘆息。
當年,他對她深情脈脈,百般寵溺,可惜囊中羞澀。
當年,她靈動朝氣,明眸善睞,可惜對他心不甘,情不愿。
后來,她如愿以償,與一位富家子弟開始交往,臉上的粉越來越厚,嘴唇越來越紅。
后來,他獨自舔傷,獨自拭痛,獨自沉默。
現在,她又回到原點,似乎什么也沒有改變,只是厚厚的白粉也遮不住滿臉的疲倦。
現在,他似乎什么也沒有改變,只是薪水漲了五千多塊,還有一個平平淡淡的女朋友。
面前的幾盤菜紋絲不動,漸漸冰涼。
他欠了欠屁股,從褲兜摸出一盒煙,熟練地抖出一根銜在嘴里,忽然地,他把煙捏在手上,深深地看她一眼,輕微點點頭,以示歉意。
她忙說:“沒關系的,你抽吧。幾時你也學會抽煙了?”
他點著煙,看著那幾盤沉默的菜,狠狠地吸了一口,又一口。
服務員走過來,勸他不要吸煙。他頭也沒抬,默默把煙頭摁在面前的空盤子里,很用力。
她看著他的手指,依然修長,那是一起戴過情侶手鏈的手啊。
她故作輕松地笑道:“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她,又忽而低下去,剛才的煙似乎嗆到他了,想咳,又咳不出。
她就那么看著他,等著他,等著他來罵她,恨她,還有這兩年來的種種所有。
可坐了整晚,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會和她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