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婚姻

? ? ? ? ?今天早上辦事出門早,六點多剛過的樣子,不用太趕時間,從容地走著。路上三三兩兩已經有了行人,輕快晨跑的,匆忙要去上學的,背著劍準備去公園鍛煉的。迎面走來一對夫妻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馬上掏出手機想拍照,又猶豫了,意識到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吸引我的首先是男人腿上穿的那條褲子,布滿塵土,破爛不堪,褲腿有點長,褲邊已經磨毛爛成一圈,褲子分不清是什么顏色,匆匆一撇間正聽到男人和女人說話,女人看起來是和男人一起在工地上干活的小工吧!身上穿著男式的迷彩服,手里提著兩個裝著東西的塑料袋,我離他們三五步遠,聽男人輕聲給女人說,“把袋子給我讓我提。”女人笑著回答,“就這么兩個小袋子,又不重。”男人說“不重也不讓你提。”說話間,我們擦肩而過,我回轉身去看他們,男人接過女人的袋子,兩個人邊走邊聊,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居然熱淚盈眶。

? ? ? ? 這樣的夫妻,扔在茫茫人海中,不值一提,然而男人那輕柔的語氣,細微的動作,卻讓我感動。整天的看新聞,多少大明星今天結婚明天離,再動不動來個男人出軌,女人紅杏,在貌似光鮮靚麗的背后,是一連串的緋聞軼事。而我們這些普通人,也連呼生活的乏味,日子的無趣,有跳出“牢籠”奔向“自由”的,也有心如死灰無奈湊合的,婚姻當中,積極主動的成分少之又少,夫妻兩個之間,就像拿著一雙筷子準備吃飯,還非要比齊個高低,爭個誰有理。而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們,卻擁有最純粹最直接的感情,他們不矯情不做作,他們的婚姻里不存在胡思亂想,只是兩個人全力的為自己的家奮斗。他們只要彼此身體健康,不在乎衣衫的襤褸,容顏的蒼老,他們的感情是在一粥一飯,一磚一瓦中磨練培養出來的,他們的感情經得起風吹雨打,歲月流逝。而為什么我們現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卻沒有幸福感?

? ? ? ?我回想自己的婚姻生活,最苦難的日子,幸福感最濃。那時候懷著女兒六七個月,挺著大肚子,老家要蓋房,資金短缺,公公低價買了縣委拆遷不要的舊瓦,我們一家老少都去搬瓦。那是從縣委房頂上拆下來的大瓦片,上面還留著青苔,一家六口人,排成一行,老公第一個負責取瓦,小叔子第二個接過來傳遞給婆婆,我和小姑子在中間再倒回手,傳給公公,公公把大青瓦小心翼翼地整齊擺放在架子車上,全家人一邊干活一邊聊天,探討著將要落成的新房的樣子。干一會,婆婆就趕緊讓我休息,老公就會給我遞上水杯,那時候,再苦再累,心里都覺得很值得。記憶中還有一個最美的畫面,家里農忙夏收,要去地里割麥子,老公拉著架子車,我和小姑子站在樹蔭下撒嬌,故意說我們不跟他去,老公說,不用你們干活,陪我坐在地頭就行,我用架子車把你們拉上。我兩個興高采烈地爬上車子,坐在車子的箱板上,隨著土路的顛簸,笑個不停。那時候,我們之間沒有猜疑,沒有冷漠,沒有那么多的無動于衷。多么美好的時光!

? ? ? ?看著那對遠去的夫妻的背影,我是如此羨慕那個被老公呵護的女人,羨慕那種心無旁締的感情,而我們這種將婚姻進行得無味的人,難道不應該從中想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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