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玖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從妻子身上敗下陣來,雖然每次都佯裝很興奮的樣子,可那條軟趴趴的不爭氣的東西,已經讓他的內心暴露無遺。
妻子肖麗也早已習慣了,連口頭的埋怨都懶得浪費,一把推開丈夫,起身徑直走進了衛生間。看著妻子夜色下赤條條的背影,陳玖又突然有了些許的興奮,想想自己其實應該也還是可以的吧。畢竟妻子才剛三十八歲,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天生麗質的美人胚子,加上后天的悉心保養,在外面還不知道讓多少男人垂涎呢。
距離出軌風波已經時隔多年,但妻子仍然耿耿于懷、難以放下,每次吵架都會舊事重提,搞的陳玖頓時自覺理虧沒了爭吵的底氣。
他也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但每次在陌生女人身上,他又表現地異常勇猛剛強,深受女人們由衷地贊嘆。他能從女人不自覺地身體反饋中感受到,這不是出于對他的恭維,這也讓他重拾了男人的信心。
自從那年的事情以后,陳玖就變得異常小心,幾乎從不和床上伙伴過多糾纏,經濟來往都以現金的形式,反正大家相互之間需求明確,下了床一拍兩散、互不相欠。
人到中年,他不想讓平靜良久的生活再起什么波瀾,與其在外面提心吊膽地偷腥撩騷,談什么虛無縹緲的感情,還不如明碼標價,大家心知肚明、好聚好散!
雖然他始終認為,他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是可以把上、下身分開思考的物種,但他自己覺得自己還算沒那么直接純粹。哪怕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他還是寧可高價找個起碼是床上情投意合的女人。
筱筱應該就算是這樣的女人之一。他們是在一次商務應酬的夜場認識的。當時兩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借著酒意,順理成章地完成了男女之間的所有“規范動作”。
雖然筱筱從不主動找他索取什么,但每次完事兒后,不知是出于對她的全情付出表示感謝,還是某種愧疚的補償,陳玖會顯得大方而闊氣,但也僅限于短期消費,他絲毫沒有和這個女人產生什么感情瓜葛的想法,再說女孩兒也沒有想把他當做長期飯票的打算。
除了身體,對于這個女人,他其實一點都不熟悉,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算是最親密的陌生人。他們的生活沒有交集,在筱筱面前,他不再需要掩飾什么,可以肆無忌憚地講述他的風流往事,齷齪情史,不用顧忌這個女人會對自己的有什么鄙視的看法。
筱筱也從不主動打聽他事業或家庭的那些瑣事,她是一個好的傾聽者,總是能給對方及時且恰當的反饋,不管是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這一點也是最吸引陳玖的地方。另外,對于女孩兒自己的事情,他其實也不關心,也來不及關心,每次約會都有可能就是最后的一次,他隨時都做好了刪除拉黑、相忘江湖的準備。
平日里沒有約會的時候,他們之間從不聯系,這讓他很放心。這不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狀態么?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痕跡。
這次去南方出差開會,讓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沖動,要不要把筱筱也約上?多么難得的機會,足足有三個晚上的大好時光,不能白白浪費。
妻子昨晚已經提前幫忙把他出差的衣物,整整齊齊、分門別類的碼到了旅行箱,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臟亂。始終保持這個家的干凈整潔、井然有序,是她堅守的原則。這一點也是陳玖最無法容忍的地方,就連床上運動也要始終將清潔、衛生工作擺在第一位。
不管是冬夏秋冬、刮風下雨,陳玖已經被妻子馴化地堅持每天洗澡,這在他們西北老家,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每次愛愛之前,除了常規的清洗、除塵、“大掃除”的規范程序之外,重點部位要專項“消殺”,絕不能馬虎。好不容易精神抖擻、戰意正酣之時,身下的這個女人總是能若有所思地察覺出某些異常。“我好像記得,你上床前是不是打了噴嚏沒洗手啊?”,搞得他瞬間提槍、泄氣、敗下陣來。
他收拾好行李,從家里躡手躡腳的溜出來的時候,才剛剛七點鐘,孩子們都還在睡夢中,肖麗雖然醒了,但還在床上賴著,也沒搭理他。
就像放飛的鳥兒一樣,陳玖頓時有種掙脫牢籠、放歸大自然的感覺,得以有機會好好釋放一下生理和心理的積郁。
昨晚的狂歡幾乎榨干了陳玖的全部精力,他第一次一覺睡到天大亮,這讓他有些恍惚,他突然感覺心里空蕩蕩的,趕緊下意識地在床頭柜上摸出手機,閃亮的屏幕上映出兩個孩子可愛的笑臉。幸好沒有任何消息或電話,這讓他放心了許多。
南方上午的驕陽,透過窗簾的縫隙直射在酒店寬大的雙人床上,有些刺眼。床的另一側,筱筱還在酣睡,也許在年輕人的世界里,早起才是對美好生命的嚴重浪費。
皎潔如月的臉上,映出無憂無慮的天真。 沒有家庭的羈絆,也無需背負道德的負擔,陳玖打心眼里羨慕這二十多歲如花的年齡。
他又重新躺下,緊靠著筱筱的后背,輕輕吻了一下她裸露在被單外面的肩膀。他的吻驚醒了女孩兒,還沒來得及從背后伸出手環抱,筱筱忽得側過身,一把摟緊他的脖子,睡眼惺忪中順勢將唇貼了上來。
都不記得最近一次和妻子的接吻是多少年前的場景了,有幾次清晨醒來,也曾經有過湊上去吻她的欲望和沖動,他腦海中掠過一幅幅溫馨的畫面,但轉瞬間又突然崩塌,想想還是不去惹那個不快吧。
但對于身旁的這個女人,或者叫女孩兒,他是無所顧忌的,起碼她不會因為沒刷牙而嫌棄自己口臭,也能容忍睡夢中呼嚕、磨牙、放屁的毛病,雖然這些都是從妻子的抱怨中得知的。
“寶貝兒,該起床啦”,陳玖躲開了女人的唇,手拍了拍她光滑的后背,想要掙脫她的懷抱,卻又有點舍不得。
筱筱小鳥依人般蜷縮在他的懷里,年輕的身體給了他暖暖的溫度,“好舒服,抱緊我”,她乞求般的口吻讓陳玖頓生憐惜。
他喜歡這種久違的感覺,愜意而安詳,溫情默默、蜜意濃濃,他有點不忍心打破此刻的這份甜蜜。當年熱戀的時候,和妻子也有過如今天這般的美好吧。
這次來南方,是協會組織的行業交流會。陳玖做為行業專家,組委會專門邀請他做了一場主旨演講,還準備了豐厚的專家費。類似專家費這些額外收入,妻子肖麗是知道的,但也從不過問。陳玖不抽煙,自己也從不主動喝酒,除了日常的消費以外,最大的支出其實就是花在女人身上了。
其實這一次,陳玖也不確定筱筱會不會同意大老遠飛過來,他只是出發去機場的路上,突發奇想試探一下這個女人的反應。真沒想到她這么爽快的答應了,并且連機票都不需要幫她訂。
為了不被參會的熟人看到,他專門給筱筱在組委會為他安排的房間旁邊,又開了一間海景大床房。白天,筱筱就躲在房間里補覺,可憐陳玖就只能白天晚上連軸轉了。比起晚上的操勞,開會倒算不上什么辛苦。
會議地點就安排在酒店,三天的議程,其實只有兩天開會,最后一天,組委會組織參會的幾位專家和領導去海島上旅游。陳玖借口暈船,就沒有去。
這下算是徹底沒了牽掛,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像正常的情侶一樣,拉著手逛街、吃飯、看電影,當然,還有愛愛。
迷蒙中,兩人不知道又睡了多久,但再美的夢終究會醒。陳玖推開懷中的筱筱,一翻身下了床。他感覺渾身沒勁兒,估計是從沒有睡這么久過,頭暈暈的,晃悠悠地摸進了浴室。他想讓自己盡快清醒清醒,畢竟十幾個小時之后,他就要重新出現在妻子肖麗的面前,他不想展現出任何異樣的感覺。
五星級酒店浴室的花灑就是舒服,他要用這足夠大的水柱沖刷掉這兩天所有可能的痕跡,其實也不會留下什么,這一點他十分地留意。就連在激情澎湃的“雙人運動”中,他也會十分小心地避免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陳玖裹了條浴巾從浴室里出來,雖然兩人已經坦誠相見了這么多次,但他對于自己略顯臃腫的身材,還是有點沒有信心。
筱筱已經起來了,依偎在陽臺的欄桿上,出神的盯著無邊的大海發呆,年輕的臉上掛著一絲憂郁。春日的海風,吹拂著蓬松的長發,白色薄紗般的吊帶睡裙,在風中飄逸,身體的輪廓清晰可見。這迷人的背影在碧海云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
不過這時的陳玖,已經沒有了多少性趣,再漂亮的女人,一旦得到,也不過如此,正如他的妻子肖麗,他曾經覺得,這個女人能夠滿足自己所有的欲望和需求,有了她將再無它求,而如今回頭再想想,當初的自己幼稚得有點可笑。
他穿戴整齊,又偷偷在廁所里認真檢查了一遍衣服上還有沒什么遺漏的地方,確認無誤后,從專家費的信封里抽出了所有的厚厚的一沓,只把空空的信封塞進了公文包,打算到了機場,再找個ATM取兩三千塊塞進去,以備萬一,畢竟空手而歸說不過去。
筱筱轉過身,順勢點了一支煙,隔著陽臺的推拉門,遠遠地看著這個落荒而逃的男人,和之前一樣,把她一個人留在這空蕩的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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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未完,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