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介紹》
第二卷?第二百零五章? 傷情
蘇夜尋跟有魚都不辭而別,女魃問增秀要不要再去找他們,天神還住在不夜城內(nèi),隨時都會找到增秀他們,昆侖還有可能找上千尸國,增秀想來想去覺得回千尸國是最好的選擇,就命女魃撤離不夜城。
不夜城被滅,不夜城宛若一座空城,蘇夜尋如游魂般走在熟悉的故土上,這邊曾是不夜城最熱鬧的夜市,那邊是他親手建造起來的宮殿群,中間是有魚待過的上弦閣,最高處是他帶有魚放過孔明燈的地方。
這一切恍若一場夢,他不曾料到,他開創(chuàng)并守護了上萬年的不夜城會遭此劫難,一夕之間變成廢墟。終有一天,他要向昆侖報仇,殺光天神與仙人,來祭奠不夜城。
蘇夜尋觸景生情,走到斷壁殘垣上,拾起地上的一截短笛,放在嘴邊吹出悲涼的曲子來。他也不怕招來城內(nèi)巡邏的天神,放肆吹奏,發(fā)泄心中的悲傷。
曲子太過悲哀,連萬物都為之慟,殘壁斷垣旁的花草垂首萎蔫,寒蟬凄切,群鴉長鳴,水池里的魚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直到聽到腳步聲,蘇夜尋才停止吹奏,他放下笛子,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幾個妖怪,妖怪一見到蘇夜尋,都紛紛下跪。
“城主。”妖怪們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快快請起。”蘇夜尋扶起他們,他想不到在廢城里還能見到妖怪。
“不夜城的子民都盼著城主回來,我們知道城主不會放棄我們?!币晃谎值?。
“我不會放棄你們,我與不夜城共存亡。”蘇夜尋握緊拳頭道。
“天神與仙人聯(lián)手攻打不夜城,又設(shè)下奇門遁甲之術(shù),不夜城孤立無援才淪陷,不過城內(nèi)還有不少妖怪施法隱藏起來,只要城主振臂一呼,我們就追隨城主東山再起。”妖怪道。
“夢妖呢?他在哪里?我進城都不見城內(nèi)軍隊?!碧K夜尋問。
“大部分戰(zhàn)死,只有少數(shù)幾個還在奇門遁甲陣中茍延殘喘,我們嘗試去救,但無能為力。夢妖城主是死是活我們不得而知?!毖值?。
“光靠我們幾個是無法打敗天神,你們在此先躲藏起來,北境就在隔壁,我去北境找哀南子,讓他派出人手支援不夜城。”蘇夜尋說完趕去北境。
蘇夜尋剛走,有魚追到他跟妖怪碰面的地方,她看到蘇夜尋匆匆往北境走去,就跟蹤他去北境。
翻過山,越過嶺,趟過水,就到了北境境內(nèi)。一入北境,就是另一番景象,北境在狐族的治理下,充滿了濃濃的南方風情,與有魚當初被孤北侯抓來此地時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幸虧她對北境印象深刻,這里的地理交通大多記得,一到北境,她就去行宮找狐族首領(lǐng)。
哀南子的女兒狐心受過有魚的恩惠,熱情接待了有魚,有魚急問蘇夜尋的下落,狐心告訴有魚,蘇夜尋沒有來過北境。
“這怎么可能,我明明見到很像夜尋的身影趕往北境方向。狐心,你帶我去見他吧,我有話想對他說?!庇恤~懇求狐心。
正說著,狐心的表妹花貍也進來,有魚一見到花貍心中升起了希望,花貍曾是蘇夜尋的親信,也深愛著蘇夜尋,她肯定知道蘇夜尋的下落。
“花貍,好久不見,夜尋找過你了嗎?不夜城——”有魚又把方才對狐心說的話跟花貍復述一遍。
“城主沒來過這里,你去別處找他吧。這是他之前在南境定做的衣服,據(jù)說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拿去吧,就當是他送給你的最后一份禮物?!被ㄘ倢⑾卜坏接恤~手上。
有魚接過喜服,打開衣服試了一下,正好合身,鳳冠霞帔,她穿在身上是多么好看,但蘇夜尋再也看不到了。
“只有新娘的衣服,沒有新郎的。夜尋他肯定來過這里,是他讓你交給我的對不對?”直覺告訴有魚,蘇夜尋就在這附近。
“我沒見過城主。有魚,你死心吧,你跟城主不可能在一起,你是人,他是妖,結(jié)合注定會天地不容,你看到不夜城的下場了嗎?那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懲罰?!被ㄘ倢τ恤~道。
“我不管,我愛他,他愛我,有什么錯?就算只有一天的生命,我也愛他,我只做他蘇夜尋的妻子!”有魚在屋內(nèi)大聲宣揚道。
“你走吧,或許你能在別處找到城主,或許,你們這輩子再無見面機會?!被ㄘ倢τ恤~道。
花貍既然這樣說,有魚只好離開北境,蘇夜尋不肯見她,她就在不夜城等他,她不信蘇夜尋會不回不夜城報仇。有魚滿腦子都是蘇夜尋,就像瘋子一樣,回不夜城路上碰到一個人,就向他們打聽蘇夜尋的下落。
路到包子鋪,有魚盯著新出爐的包子咽了好幾口口水,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吃東西了,但她身無分文,身上值錢的就那一套衣服跟頭上戴著的碧玉簪。
“姑娘,想吃包子啊容易,你把那支漂亮的簪子去當鋪當?shù)簦湍苜I下我所有的包子了。”包子鋪老板對有魚道。
簪子是蘇夜尋送的,有魚寧愿餓死也不能把簪子當?shù)簟S恤~餓得兩眼冒金星,再加身上受了箭傷,走了幾步她再也抬不起腿,暈倒在了街頭。
等有魚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不夜城上弦閣內(nèi),難道這一切只是一個夢?
“有魚,你終于醒了,醒了就好。”
熟悉的人影出現(xiàn)在有魚面前,是久別重逢的鈴蘭。
“你身上有箭傷,加上饑餓過度,昏迷了好多天,幸好玄女娘娘救了你?!扁徧m道出實情。
“鈴蘭,我無大礙,我要出去找人?!庇恤~起來道。
“你還在找蘇夜尋嗎?你這幾天昏迷全在喊他的名字。有魚,你這是何苦呢?”鈴蘭勸有魚。
“我要去見玄女,我有事問她?!庇恤~道。
“玄女娘娘出去作戰(zhàn)了,你有話等會跟她說?!扁徧m說漏嘴。
一聽到作戰(zhàn),有魚就想到蘇夜尋會不會跟玄女作戰(zhàn),她不顧阻攔,拿起自己的包裹離開上弦閣,鈴蘭怎么也攔不住她。
有硝煙的地方就是戰(zhàn)場,有魚覓著硝煙匆匆跑去戰(zhàn)場,硝煙彌漫處,她看到蘇夜尋率領(lǐng)軍隊正與玄女為首的天神激戰(zhàn)。蘇夜尋旁邊站著花貍,說明這些軍隊是蘇夜尋從北境借來的,蘇夜尋分明去過了北境。
有魚見到蘇夜尋激動萬分,不顧兩軍交戰(zhàn)跑到了神妖中間。玄女怕傷到無辜的人,就命天神帶有魚離開戰(zhàn)場,有魚見到蘇夜尋哪還離得開?
“夜尋,我知道你會回來。”有魚大膽向蘇夜尋走去。
蘇夜尋手中的混沌劍卻指向有魚,警告她止步。以前蘇夜尋用混沌劍修煉,必須以血開鋒,有魚覺得殘忍,勸蘇夜尋舍棄混沌劍,蘇夜尋聽從有魚改用星辰劍。如今,他又混沌劍在握,甚至不惜以有魚來試煉。
“夜尋,你還恨我嗎?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庇恤~欲哭無淚。
“年有魚,你是我蘇夜尋的災星,當初在你的慫恿下,我放過那么多人,結(jié)果那些忘恩負義的人毀滅了我的城。你也不知廉恥,我一落難,你就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碧K夜尋說話時聲音在發(fā)抖,他不惜將有魚最不堪的事都抖露在眾人面前。
“我沒有,我跟增秀是清白的,增秀答應救你但要我與他雙修,我不從,你看到那幕,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得逞?!庇恤~爭辯道。
“你的意思是,那晚我打擾到了你們的好事,年有魚,你的身體是臟的,你的心也是臟的,枉我對你這么好!”蘇夜尋揮舞著混沌劍刺向有魚。
有魚沒有還手,手中的包裹被混沌劍刺破,包裹里面的嫁衣嘩啦一下從手中掉出來,那一抹艷麗的紅,如瀑布一般從眼前直下。
那是蘇夜尋親手為有魚挑選的上等絲綢,是他為有魚費了好多心機定做好的鳳冠霞帔。
“等喜服完成我們就成親?!碧K夜尋的話在有魚耳邊響了好多遍,直到今天有魚都不信他會這么對她。
“夜尋,你失去了不夜城,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我是你的妻子,夜尋,不要拋棄我?!庇恤~抱起地上被砍破的喜服走向蘇夜尋。
“我蘇夜尋沒有你這樣的女人!天下多少美女夢想著嫁給我,我不缺你一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外貌、自己的內(nèi)心有多丑陋!”蘇夜尋嘲諷有魚。
“我配不上你,夜尋,你不要打發(fā)我走,我就算不能嫁給你,就讓我留下來當你的婢女、奴隸,我也心甘情愿,我離不開你,夜尋?!庇恤~跪在蘇夜尋跟前求他。
蘇夜尋趕不走有魚,他再威脅有魚:“你再擋道的話我就殺了你,滾!”
“我不走,我死也不會走,我是你的,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有魚抱住蘇夜尋的腿不依不饒。
蘇夜尋心一狠,與有魚做個了斷,混沌劍劍鋒一轉(zhuǎn),向下刺入了有魚的身體。
有魚胸口的血噴涌而出,嗜血的混沌劍如餓了好多天的野獸,不斷狂飲有魚的血液,有魚仍舊不肯松手,站起身來冒死將混沌劍刺得更深了一些,只有這樣她才能緊緊靠近蘇夜尋。
“夜尋,我摸到你的臉了,你的臉不是冰冷的,你肯定還喜歡著我,我與混沌劍融為一體,我就能永遠陪著你了。所有人都可能離開你,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夜尋,我愛你……”有魚的手漸漸沒有了力氣,從蘇夜尋的臉龐劃下。
“魚——”蘇夜尋如鯁在喉,就是說不出那個名字。
“城主,玄女帶著天神殺過來了?!被ㄘ偺嵝烟K夜尋。
蘇夜尋拔出刺在有魚身上的劍,看也不看有魚一眼,又加入到戰(zhàn)斗中。
馬蹄踐踏,刀劍廝殺,戰(zhàn)場上只有生命的隕落。奄奄一息的有魚如螻蟻般躺在戰(zhàn)場中央,沒有人停下來伸出援助之手,也沒有人為她流一滴同情的眼淚。
有魚緊握嫁衣殘破的一角,不讓它隨風飄走,那是蘇夜尋送給她的,她不能放手。
飛揚的塵土不斷撲打她的臉,她合上眼睛,再也看不到什么,再也感覺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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