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輩子

明家火燒云

昨天與爸爸討論了一下人生,很多人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很糟糕,比如說媽媽,她患抑郁癥,嚴重的時候整日臥床,什么都不想干,話也不想說,對于那段難熬的日子,她說,整天想著怎么死好!

難以想象那是怎樣的痛苦,雖然我偶爾也想到死亡的問題,但是只是一瞬間的事,想想死去那時候的痛苦就機靈一下子,又回到現實生活中了。

于是我們就說到了那些真正不幸的人,就像演電視劇一樣,只不過劇情遠比電視劇更殘酷。村里有個姑娘,18歲的時候跟著他叔叔去打工,結果在火車站,他叔叔去廁所那一小會兒就找不到了。家里人怎么找都沒有,爸媽成天哭,那可是養了十八年的心頭肉啊,然而就那樣消失了。

四十年后,已然白發蒼蒼的曾經的姑娘回到了家,家里卻早已沒有了等待她的父母,他們在日夜的思念中過早的離開了人世。她向人講述了自己這四十多年的日子,她被人販子賣到了深山老林里,給一個相貌丑陋的,年歲很大的人做媳婦,想跑也跑不出來,整天有人看著,跑一回打一回,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之后,跑的心思就淡了,然而還是直到快六十歲,她才能回家看一眼,因為那里還有著孩子,后來還是回到了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地方。

我說,我家鄰居媳婦跟她情況差不多,是隔壁家花了三萬塊錢買回來的,南方大山里的姑娘,來的時候水靈的,很漂亮,人也很正常。可是鄰居的男人卻很丑,又低又丑,跟個猴子一樣,猴頭八相的,渾身是毛,雖然如此,但他也是一個正常人,或許從他把她買回來的那一刻,命運之輪就開始向著邪惡的方向發展,她看不上他,他留不住她,她每天想著怎么跑,他每天死死的看著她,不管下地,放牛還是在門口坐著,他始終守著她,在強迫下,她生下了孩子,可是她還是沒有忘記逃跑,一夜又一夜,我聽到隔壁男人喊著他媳婦的名字。媽媽說,這回差點跑成了,在馬路上攔了一個車,都出了省了,到了家了,結果又被追回來了。每次回到家,那男人都會狠狠的抽她一頓,她哭著喊著說不敢了,不敢了,可是只要有機會還是會跑,跑的身體心理滿是傷口,精神終于崩潰了他把她鎖住,她想著遠方的家喝了農藥,既然現實中回不去,死了化成魂也要回去的。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在媳婦死后,男人也不正常的,整日自言自語,就像很多人在跟他說話一樣,女人以這種方式向他復仇。

爸爸聽完以后說,這種情況很常見,我吃了一驚,他說,這莊也有一個買來的媳婦,也挺好看的,被男人折磨瘋了,啥都不知道,成天亂跑,男人狗屁不是,成天打麻將,也不管她,孩子才十六歲,也不管他媽。去年冬天自己跑了,找了幾天也沒找到,就不找了,尋思一個冬天過去了,春天也過去了,沒吃沒穿的不一定死在那個呢。結果入夏的時候民政局來人給送回來了,原來被縣政府給救了,還專門派一個人照顧她,管她吃飯換洗啥的,后來民政局的找到了他家,忙把她送回來了。其實還不如在外面好呢,回來沒吃沒穿,他丈夫打麻將,中午就在外面吃,也不給她做飯她就成天晃來晃去的,像個活著的孤魂野鬼。

還有一個女子,年輕的時候搞對象,她媽媽不同意,竟然使用雷霆手段,讓幾個人按著她,用大頭針扎她的十根手指,都說女子連心,怎么會有那么狠的媽媽呢。后來,被拆散之后,她另許了人家,可是之前處的對象霸著她不放,并且威脅她現對象,說她跟我睡過了,是我的人了,結果人家退了婚。姑娘在連番打擊下得了精神病,如果知道是這個結果,不知道她那狠心的媽媽和那個所謂愛她的男人會不會還那么不顧她的感受,一意孤行。

女人的一輩子由不得自己的時候很多,真的是未嫁從父母,出嫁從丈夫,夫死從子,也許是中國社會的習俗導致,也許永遠沒有真正平等的那天。命運這個東西對于女人格外殘忍,一步錯步步錯,只要走下去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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