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你的妻子?”
一處幽靜且偏僻在郊區的宅子里,溫德手中拿著裝有伏特加的杯子,注視著面前的一個有些頹廢的男人。溫德是一個探長,但整日里并沒有什么可以讓他去偵探的案件,他倒也不喜歡清閑,現在正和他面前的男人交流些什么。
“溫德先生,我那么愛我的妻子,我怎么會殺了她。”男人吼出聲來,他用手插進草雜的長發里,眼睛里沒有一絲神色。
“不,齊安,你們已經分居好久了,你們之間已經沒有愛情了。”溫德搖著手中的酒杯,紅色在太陽的照耀下更加鮮艷。
“溫德先生,無論有沒有愛情,我都不會去殺我的妻子,你知道的,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他看上去多么地可愛啊。”
“但愿和你無關,齊安,可是出軌的事……”
“不,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已經被這件事折磨很久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希望你能讓我忘記那些噩夢吧。”
溫德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翻了翻口袋里的記事本,有一頁紙上寫著有一個男人也死了,是在齊安妻子羅荷花死之前的前夜,死者叫西蒙,是羅荷花的出軌對象,不過還沒找到兇手,但齊安明顯是最大的嫌疑者。
溫德正要詢問西蒙死亡的事,他看向齊安,齊安低著頭,腦袋也更沉了,渾身抖擻著,身下皮制的椅子也被抓出破痕來。
“哦,該死,他現在精神已極度崩潰,還是換個日子吧。”溫德在心里思索著。
溫德和齊安告別,他走出宅子的一剎那,在二樓的窗戶旁,他看到一株生得很大的荷花被栽在玻璃缸里,但是荷花明顯已經好久沒人照料,根已有些毀爛。
溫德的車子一溜煙到了市里的一個游泳館內,那個是發現死者西蒙的地方,他心里想著,羅荷花的死和西蒙的死一定有聯系,畢竟一切的災難都來源于出軌。
西蒙是被人在游泳池內窒息而死的,周圍的環境并不是太過于繁華,連一個攝像頭都沒有,也沒有辦法調取攝像取證。另外,由于水的流動性,西蒙身上竟然沒留下任何有關兇手的證據。
“溫德探長,你快查出兇手吧。我們這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營業了,你看我的館內,就我一個人和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員工了。”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男人看到了溫德,便朝他走來。
“打掃衛生的老員工?是一直都在館內的嗎?”
“是的呢,他腿腳不太方便,平時都是留在游泳館內的。”
溫德對這個老員工產生了好奇,便讓游泳館老板把他喊來。
“老先生,我是溫德探長,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有關西蒙死亡當時的情況。”
“探長先生,西蒙和他的妻子是多么地恩愛啊。”老員工是一個年齡有些大的老人,滿懷惋惜地對溫德說,“他經常帶一個女人來這邊的,他看上去是多么地開朗啊,他不該死的,他不該死的……”
溫德想到西蒙是沒有妻子的,那老人口中的女人一定是羅荷花吧,看來齊安真的有很大的嫌疑。
溫德又問老人一些當時案發的情況,他說當時是深夜,自己已經睡下,就剩西蒙還在,不過,他醒來時,已是白天,才發現西蒙已經死了。
“你仔細想想,除此之外呢?”
“哦,對了,我睡意中隱約有聽到了一些音樂,斷斷續續地……”
“音樂?哦……”
溫德謝過老人和游泳館老板后,便告辭了,開著車迅速向齊安所在的宅子奔去。
到了宅子時,門已經禁閉,無論溫德怎么敲,也沒人回應,他透過圍墻往里看去,二樓的玻璃鋼連同荷花都已不見。
第二天,溫德進了一個小區,在小區內,有一單元的12樓,便是羅荷花住的地方,在家中,除了一些女人用的,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
溫德走到窗前,那里是羅荷花死前站的地方,是誰殺了她呢,竟然是被人從12樓推了下去?
這時,他手機收到一封短信,是羅荷花的尸檢報告,并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兇手的痕跡。也就是說,羅荷花有極大的可能是自殺。
她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呢,為什么會突然跳樓呢?是她知道西蒙死的事,才選擇跳樓的嗎?溫德越想越感覺不對,西蒙的死是白天才發現的,可那時候羅荷花是不知道的才對。
他在房間來來回踱步,思索著所有的一切,突然,他在羅荷花的臥室里發現了一個損壞的電腦,上面留著拳頭砸過的痕跡。
溫德帶著電腦去找修理店修復,等修好的時候,他想在羅荷花的電腦里尋找些蛛絲馬跡。在瀏覽器里,歷史記錄中全是她出軌的事,翻閱了大概有一百多條。溫德看了看時間,最后一條竟然離羅荷花跳樓自殺的時間只有十分鐘左右。
溫德合上了電腦,嘆了一口氣,他提著電腦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感覺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晚上的時候,有個陌生的電話打來,溫德聽到是齊安打來的,有些詫異。
“溫德探長,我想有些事,我們需要聊聊。”
“齊安,你去了哪里?西蒙和你妻子的死……”溫德開口問道。
“嗯,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一切的。西蒙是我殺的,可我妻子并不是我殺的。”
“我已經查出你妻子的死因了,她是自殺的。但西蒙……嗯,這樣的話,你打算怎么辦?”
“明天,我會去自首。”
溫德能明顯聽到齊安悲傷的語氣,也并沒做過多的追問。只是,他一整夜都沒睡好。
他沒告訴齊安他妻子自殺的動機,一切都來自可怕的輿論啊,是語言奪去了她的生命啊!但是,這又找誰去追責呢?他想了好久,還是沒有答案。
白天,他起得異常早,在宅子里見了齊安,齊安有些讓他認不出來,是他見過第一次打扮得這么整齊。
“伙計,你現在看起來不像做藝術的啊。”
“藝術?哦,我喜歡音樂啊。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倒可以讓我重新開始。你知道的,外面那些可怕的輿論啊。”
“是啊……”
齊安收拾妥當,把那株荷花交給溫德照料,然后就去自首。
溫德關上宅子的門,走在路上,他懷里抱著一只玻璃缸,缸里有株荷花。
荷花的枝葉生得旺盛,只不過,他看太陽的時候,竟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