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壹
經(jīng)過一年的相處,七七和凌宇兩人的感情持續(xù)升溫,越來越濃厚,申父覺得差不多該把證扯了,辦喜事了。他主動要求要和親家見面,商量兒女婚事。
凌宇支支吾吾的說出了一個真相,他的工作其實不是一名司機,而是掌管了一家大公司的CEO,一開始隱瞞七七是處于好心。當他第一次和七七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時,只有一個感覺‘一見鐘情’。
愛情真的很奇怪,一不小心來不及剎車就遇見此生最美的風景。
當申父得知準女婿隱藏了自己是富二代時,深表同情的說了一句:“你還是做好節(jié)哀的準備吧!七七丫頭平生最痛恨坑蒙拐騙,而這四個字你樣樣占全,就等著被丫頭一腳踹開吧?”
申父嘴里這么說,心里還是認定了這個準女婿的,隱藏有錢總比沒錢裝逼要讓人容易接受點吧。再說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考察,凌宇身上有很多發(fā)光發(fā)亮的樸實優(yōu)點,不能因為他有錢就否定這些,這樣對他不公平。
“看在我叫你爸爸的份上,你必須幫幫我啊!”凌宇也旁敲側(cè)擊暗示過,可是七七不僅對有錢人抱有成見,對欺騙更無法容忍。
因為太愛,在乎,才更害怕失去,所以一直拖著沒有說。
申父答應盡力而為,女兒就是一頭倔牛,有怎樣的反應,會怎么處理,誰也無法保證。
果然,申七七就是申七七,在得知自己的男票是白富帥時,沒有炸鍋,平靜得讓申父更擔憂。
“爸,你用不著把我當犯人看管,我沒事,我高興,我男票不僅有錢,還沒有奇丑無比,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年輕有為…你不是也替我高興嗎”
說得風輕云淡,面部表情也冷靜,可,偏偏這樣,越讓申父擔憂,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肩膀,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又覺得所有的語言都蒼白無力。
“爸,你不要難過,我沒事,我男票那么優(yōu)秀,我應該高興對不對?”七七反過來安慰老爸。
接下來幾天,七七照常上班,該干嘛干嘛,無人猜得透她怎么想的。反倒是凌宇按捺不住,他害怕,哪怕是求,他也不許七七離開自己。
剛剛開完一個會議趕過來七七公司門口,過兩天又要去美國處理一些公司,該要面對的逃避也無法解決。四目在空中交匯,他眼底的擔心和柔情一如既往的顯山露水,可,衣著和發(fā)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鶴立雞群,奪人眼球。
人還是那個人,笑容還是那個溫和的笑容,卻莫名的讓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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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一步一步朝著七七走過來,抬起手將她頰邊的一縷碎發(fā)攏至她耳后,陰寒深邃的眼眸瞬間變得溫柔,語氣也一如既往的溫和:“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有道歉,沒有驚慌,沒有手足無措,滿滿的都是淡定從容,溫文爾雅,似水柔情,帥氣多金,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女人抗拒得了。
七七靜靜的看著他,很想從他身上看穿一個洞,看他究竟有何居心?為何要在偷走她的心后狠狠地對著她一劍封喉,所有的憤怒,悲傷,嘲諷,都被封殺在喉嚨處,發(fā)不出聲來。
其實,他只是假裝淡定,內(nèi)心已經(jīng)驚慌到手足無措,只不過,從小穿梭在商界,見過了大風大浪,城府是必修課。
可是,愛情不是生意,偽裝,撒謊,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就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累得喘不過氣。
凌宇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眼前安靜到可怕的女人,他預想過她的舉動,唯獨沒有想過現(xiàn)在這種。靜靜的看著安靜到除了呼吸沒有一點聲響的女人,第一次感覺到心發(fā)慌,束手無措。
“七七……。”想要伸手摟抱她,可不敢,只能顫抖的喊著她的名字。
七七抬頭看著他,面色依然是如同沒有一絲波瀾的湖水,平靜清澈,明亮的眸子直直看著他墨黑的眸子。
“有錢人是不是都很喜歡玩弄人,尤其是女人?”她咬著嘴唇,脖子繃得直直的,硬硬的,明亮的眸子里沒有一點濕潤,明明很氣憤,很傷心,可就是不肯落淚。
終究是他投降了,害怕了,雙手抓著她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七七,你聽我解釋。”
“我有點累了,你不是送我回家嗎?”七七直接拉開了后排的車門,卷縮在一個角落。
這樣的她更讓他心慌害怕,坐進去強硬的將她抱在懷中,用力鉗住她的下頜,逼著她臉面對自己:七七,請聽我我解釋,我不是有意欺瞞你的……”
他的力氣很大,下巴脖子都被箍的疼痛,但是最痛的卻是在看不見的心跳的地方,鮮血不斷的往外流淌著,正鉆透她四肢,疼得快要無法呼吸了。整整一年,她的心被他偷走了,她的每一寸肌膚毛孔都給了他。而他卻一直在欺騙自己,她最討厭被人當玩偶耍。
凌宇望著一臉淡漠的七七,心碎了一地,他是隱瞞了身份,可是對她的愛是真心的,就因為這個而判死刑,對他不公平。“隱瞞身份固然是我的不對,但請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要你做我的老婆,一輩子好好疼著你。你明明也是愛我的,那就多給愛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實給你看,我有多愛你?”
這些天七七也在掙扎,難道就因為他隱瞞了身份而否定之前對他的愛嗎?
不會的,愛了就是愛了。只是他欺騙也是真的,她只是需要時間。
見她沒有開始那么抵觸了,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她嫩滑的小臉,將她牢牢地擁抱在懷中,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而她,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接連幾天,倆人沒有吵鬧,他照樣送她上下班,可是彼此的言語也少了,更多的時候是他在做,而她保持沉默。
逗她不笑,問她不答,微信不回,這樣的她更讓人心疼,他手足無措得眉頭檸成了一條繩。
她抬頭,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眉心,眼含笑意:“好了,不要總是皺眉,容易老。”
他被驚喜到呆住了,她飛快的縮回了小手,微風掃過臉頰,一臉的溫柔。
“七七寶貝,我為自己不及時的坦白向你道歉,但請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是千真萬確的。”看似平淡的語氣中,夾雜著不甘,無奈,急切,還有委屈和害怕…。
“這些我都知道,很多事情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請給我一點時間,不管怎樣,我都會給你一個答案,請在我沒有答復你之前,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你的身份如此高貴,我承受不起…。”七七想了很多,他其實也沒有犯多大的錯,沒有必要像贖罪一樣等候著她的宣判,她也不是法官,沒有資格為任何人量刑。
“七七!”
輕聲的低喚著,回應他的卻只有寂靜無聲。
“難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一點也看不見嗎?”隱瞞身份固然不對,可不能就這樣否認他那顆愛她的心。
抬頭看著心有不甘的他,她的表情很溫柔,眼里波瀾不驚:“不管怎么說,這是事實,我沒有辦法立刻做到像從前一樣去愛你,我就是一普通的姑娘,也當不了少奶奶。所以,我需要時間給你,給我一個月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好,一個月的期限,我等。”
走到門口,他轉(zhuǎn)身,嘴角滿是溫柔:“至少你不恨我對嗎?”
她的嘴角動了動,但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沒有等到她的答案,他有些失望的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
“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真的。”
他回頭,看著她站在門口,一臉心亂之后的淡定。
你不恨我,我就有動力,甘之如殆,任誰也撼動不了我對你那顆堅定的心。
? ? ? ? ? ? ? ? ? ? ? ? 叁
接下來一個月,七七瘋狂了一般的工作,同事猴子忍不住夸獎:“七七,你就是一好苗子,我們公司雖小,但土壤肥沃,你這么拼,相信有一天也會長出超級水稻。”
能不能長出超級水稻,七七根本不在乎,經(jīng)過了一個月瘋狂的工作后,她看清楚自己那顆心.這一個月里,她一點也不快樂,因為有牽掛,有舍不得。
她愛那個人,至于他是誰,是否有錢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凌宇沒有想到七七會主動來公司找他,有意外,驚喜,不安,害怕...
一個月是很漫長的,在他還沒有猜透她究竟要干什么時,她無法控制的撲過去狠狠抱住他,鼻子一酸,眼淚順著往下流“對不起,我讓你等了那么久!”
她哽咽,胸口抵在他的背上,柔軟入心。
不是情話,卻勝過情話,最美的煙火在他心里綻放:“不久,我說過會一直等。”
她還是哭,他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似是呢喃:七七,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那根刺,誰也別想拔掉。
“嗯!”
茫茫人海,遇到對的人,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押上全部的認真,博一場美夢成真。
自從七七懷孕后,最高興的是凌宇,最擔心的是申父,他一天不少十個電話問候,叮囑穿衣吃飽。
真的是有種冷,叫做你媽覺得你冷,七七實在忍不住對著話筒說了一句:“爸,我只是懷孕而已,又不是生病。”
可是,申父依舊是一天十幾個電話,問的最多的就是有沒有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有沒有說什么。
懷孕后就真的成了國家保護動物,掀開被子的時候,枕頭邊貼了張小紙條。“13度,晴,薄霧,外套加厚,不過等你起來,霧已經(jīng)散了”
字如其人,剛勁的筆鋒,漂亮的收尾。
七七把紙條放在桌子上,很聽話的穿上了米色的厚外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喜悅,以及生命的延續(xù),心間灌滿了感動和知足。
從醫(yī)院檢查回來,令七七感到奇怪的是,凌宇很心不在焉,幾次她說要看看檢查報告,凌宇都不給她,回到家哄著她睡覺后,他說公司有事急匆匆的出門了。
“爸,七七懷的是雙胞胎,可是醫(yī)生說染色體患有先天性癲癇病的可能很多,建議趁早做手術(shù),你必須實話告訴我,你們家是不是有遺傳的先天性癲癇病?”
該來的總是要來,申父抱頭痛哭,從七七懷孕起,他就沒有睡個安穩(wěn)覺,天天早晚燒香祈禱,可還是躲不過命運的魔咒。
七七的生母就是因為那個病而去世的,她外婆也是,也就是她們家族都有。
殘酷的是,下一次懷孕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重蹈覆轍,最好就是別要孩子。
凌宇做出了艱難的決定,不要孩子,可是,要說服七七很難。
“不是還有百分之十的機會嗎?說不定我的孩子就有那么幸運呢?孩子長在我身上,你們不會懂的,我不會親生殺了我的孩子,誰也不準。”
七七說什么都不肯做手術(shù),堅持要生下來,既然命運這么喜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她就張開懷抱來笑著迎接,是好,是壞,她都不會放棄孩子。
七七轉(zhuǎn)身,腳被散了的鞋帶絆倒,凌宇伸手去扶,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痛的一聲慘叫,捂著肚子不停抽氣,下身一熱,撐著身子往后縮,地上卻拖出了血印。
凌宇抱起她就往醫(yī)院跑,醫(yī)生手忙腳亂,手術(shù)門外的燈驟然亮起,一扇門,生死之隔,將凌宇置在門外。
良久,手術(shù)燈滅,門被重重拉開,醫(yī)生們走了出來,凌宇疾步上前,白著臉,卻不敢問。老婦人一臉沉重,輕拍了他的肩,三十年前,凌宇也是她接生的,“孩子沒保住……”
凌宇雙腳跪在地上,抱頭痛苦,相對孩子,他是更在乎七七,可當劊子手殺死自己孩子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七七睡在病床上,除了她的頭發(fā),好像什么都是白色的,閉著的眼睛,都可以看到上面細小的血管,睫毛乖巧的彎著,被子把身子蓋的嚴實。
“七七”凌宇哽咽的叫了一聲。
她好像死了一樣沒有反應。
“丫頭....”申父出手,卻不敢碰她身上任何地方,老淚縱橫,胡亂的擦,壓抑著哭聲說:“丫頭,對不起,都是爸爸錯了。”
七七空洞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誰也沒有理會。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幾小時而已,她憔悴的就像從死亡里走過一遭。
凌宇站在走廊上,狹窄的走廊就像被無限拉長的鏡頭,只有黑白兩色充斥其中,想起七七那空洞的眼神,他癱瘓在地,命如流沙,正一點點消散,遺世孤立。
病房安靜了,七七突然動了動,她把手慢慢從被子里抽出,向下摩挲著,十指蜷曲,最后定在小腹上,用力一抓,被單皺成一團。
四小時前,她被推進手術(shù)室時,老教授幫她號了脈,蒼老的手倒是溫暖十足“小家伙命很硬,還不錯。”
七七白著臉,眼里的淚水還沒干涸,使勁抓住老醫(yī)生的手:“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老醫(yī)生緊鎖的眉頭慢慢松開,眼里大寫寫著,你放心。
七七笑了,她笑容那里面含了太多內(nèi)容,委屈,懼怕,疼痛,更多的是信心。
頭發(fā)已經(jīng)汗?jié)瘢瑤卓|貼在面頰上,脆弱不堪,用力說出四個字,“別……告訴……他”
“你自己留意,看有沒有出血跡象”
肚子里的孩子要生,那就必須離開凌宇,他是好男人,值得更好的姑娘,他那么愛孩子,應該娶一個好姑娘生一堆健康的孩子。
七七決定離開。
回家睡了一覺起來,就聽見廚房里傳來劈哩啪啦的聲音,側(cè)頭望去,凌宇正彎著腰守著煲湯,似乎是守候著一道支撐。
七七手里提著行李,小小的箱子,提在手上比她當時住進了的時候還要簡單。廚房里的男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箱子,但沒有阻攔,臉色一點一點頹敗,眼里的悲傷顯而易見。
“離婚協(xié)議書在房間里。”
“七七”
她駐足,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背后,纖細溫柔的讓他想落淚。
“這就是我們的命”七七的手停在門把上,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心里小聲呢喃“寶寶,跟爸爸說再見……”
拖著不重的箱子往外走,離最愛的人越來越遠,他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孤單的背影,一直以為在用最好的方式保護著最愛的人,可結(jié)果往往是適得其反。蒼天作弄人,縱使他本領(lǐng)再大,但是終究還是有東西抓不住。
廚房的火沒有關(guān),凌宇走進了臥室,溫馨的房間一下子變空洞,左邊柜子上少了她習慣放在上面的胸針,那是他送給她的,她說過胸針扣在胸前,他就是刻在她的心里。床頭邊她親手縫制的小口袋也是空著的,那是她放腳鏈的地方,她說過戴上腳鏈就是下下輩子在一起,所以她要用心的保管,還有……
凌宇是目光一痛,相框里兩人的合照,也沒了,那是她最喜歡的陽光海灘,她說喜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手摸出到放照片的地方,淚水滴在桌子上,原來欠債真的要還的,這個世界總有你控制不住的人,總有你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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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申父生日那天,凌宇出現(xiàn)在狹窄的房間里,遞上了禮物:“爸,生日快樂”
申父臉上的皺紋明顯多了,頭發(fā)也全白了,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飯,因為少一個人,往日的歡聲笑語也被一聲聲的唉嘆聲替代了。
申媽媽哽咽:“這么久了,連個音信都沒有,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凌宇,真是難為你了……”
凌宇微微分神,“嗯”了一聲,語氣里都是濕潤的氣息“媽媽,我愿意的。”
申父的聲音小了下去,“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她都不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當真狠心了。”
凌宇什么都沒有說,他喝了一杯水,又彎身重新倒,一抹淡綠在月白的杯身上漸漸隱去,申父不忍再說,背著他兀自擦淚。這個杯子是七七用過的。
申父想,如果女兒此刻站在面前,一定要把她打醒,問問她,心里到底還有沒有家。
凌宇躺在七七睡過的床上,用力去嗅她的余溫。突然,門外一陣熱鬧,他猛力拉開門,視線停在不遠處,腳步硬生生的遲疑,在地上扎根。
一道白色的背影停留在目光中,纖細依然,瞬間失了全部的氣力,靠在墻上胸口劇烈起伏。
還差5天,便是三年兩個月的時光。
申母的哭音斷續(xù)傳來,“你還舍得回來,你還知道有這個家啊……”
申父看著自己的女兒,眼淚里滿滿的都是心疼。
“爸,生日快樂!媽,對不起!”淺淡的聲音波瀾不驚,什么東西也沒帶,孑然一身,就如同正常下班歸家的人。
申父忍不住大哭,抖著肩膀無法停止,“你還舍得回來!我以為你狠心的不要爸爸了!”
七七低著頭,遮住了眼里的心酸,她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害怕回來,害怕……
凌宇的眼神很迷茫,明明是費盡全力把目光死定在她身上,怎么眼前模糊的看不清楚。緩了勁,慢慢摸上自己的胸口……它好疼。
原來,生命的美好,也包括了疼痛。
“啪!”
一巴掌打在七七臉上,一生都溫和的父親,第一次打了自己的女兒,“連家都不要了,我白把你帶大了!”
七七捂著臉,終于掉了一顆淚,爸爸的這巴掌其實不疼,他是窩著手心的,并沒有真正打疼她。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懂事!好好的生活你不珍惜!一個人走得瀟灑,你那時候的身子,怎么經(jīng)得起折騰!你不好好休養(yǎng)!落下病根你就去哭吧!”
老父親心里一陣翻涌,舉起手又要打女兒,愛到極致,也怪罪到極致。巴掌被穩(wěn)穩(wěn)擋住,力道不輕不重。
“爸,別打她……”
別打她,這里最需要一個答案的人是他,但他還是舍不得她疼。凌宇擋在面前,在七七的視線里投下一小片黑影,還有他身上,熟悉不變的味道。
這曾經(jīng)是她的世界。
高大的身影,仿佛扛的住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場驚變,踏實至極,也被時光打磨的孤單至極。
他轉(zhuǎn)身,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日夜思念的人,緩慢而清晰的說:“七七,歡迎回家。”
七七一直低著頭,直到聽見他的聲音,心里的感慨翻涌而來,她不敢做聲,三年兩個月了,終于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終于看到他了。
做了很久的掙扎,她終于敢抬頭看他,他的容顏俊朗如昔,只是一瞥,便無可救藥的上癮了。
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離不開他。
良久,七七“恩”了一聲,聲音沙啞極力克制,算是回答。
凌宇懸著的心終于塵埃落定,伸手的動作都有些僵硬,但總算把她緊抱在懷,啞聲:“老婆,你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蹭著他的肩窩,眼淚淌落,苦澀的溫暖,在他懷里哭的像個孩子。
沒有親昵的舉動,沒有重逢的激動,就如平常不過的戀人,一個巧笑嫣然,一個溫和俊朗,唯有十指相扣的雙手,泄露了時光的秘密。
這三年兩個月里,七七所經(jīng)歷的不比任何人好受,連思念,疲累,哭泣的時間都沒有,一心一意等待著孩子降臨。
上蒼有眼,至少到目前為止,孩子還是健康的,而且還是龍鳳胎。
? ? ? ? ? ? ? ? ? ? 五
一家四口,日子過得甜蜜蜜,蜜蜜甜。
倆小家伙時不時要搞鬼,比如半夜精靈的妹妹跑到父母的房間。
“爸爸,媽媽你們在做什么?”妹妹一臉迷惑的看著爸爸和媽媽,他們兩個怎么‘光光’的躺在床上,他們在做什么?
“寶貝,你怎么來了?”
“我想媽媽了!”妹妹撒嬌嘟嘴,自從回到爸爸家,媽媽就沒有陪她睡覺了。媽媽更喜歡爸爸,不喜歡自己啦?
七七羞愧的躲進被單里,她現(xiàn)在就是鴕鳥的心態(tài),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了。天吶,怎么這么害羞的事情讓女兒看見了?她在被底下狠狠的踹下凌宇,都怪他,怎么不記得把門上鎖?
看不出父母此刻非常尷尬女兒,直接的爬上父母的大床。
“妹妹乖,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凌宇躲在被單底下不敢動彈,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小惡魔。
“你們都不喜歡我了,我討厭你們!”被推著不讓上床的妹妹像被遺棄的小孩一樣,哭著跑下床,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邊跑邊說,再也不和他們好了!
“都怪你,為什么不把門上鎖呢?你去哄女兒吧!”
凌宇認命的走向女兒的房間,隔著門板都能聽見里面的哭聲,心都碎了:“爸爸的心肝寶貝,別哭了!爸爸媽媽沒有兇你,只是小朋友不可以突然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
小精靈停止哭聲,抬起頭看著爸爸:“哦,那以后我直接在爸爸媽媽房間里住好了。”
聽完女兒的說法,凌宇覺得自己的頭頂多出三根黑線,他的確被女兒打敗。
“慢慢最乖了,不會這么不聽話的。”
“哎,女孩子就是那么好騙!”寶貝兒子站在門口搖頭嘆息:”傻妹妹,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老爸最愛的是媽媽!”
“爸爸愛媽媽,不愛妹妹了?”小姑娘眼淚又出來了。
“爸爸最喜歡你和哥哥,但最愛的是你媽媽!”凌宇瞪了門口鬼靈精的兒子。
ps:七七和凌宇相識到相愛,前面有兩篇完整的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1.《租一夜男友》2.《喂!想和我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