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斷斷續續的,終于又把電子版《紅樓夢》給讀完。
自從享受過電子書的便利后,近兩年我的閱讀量忽然又開始提高起來了,與大學時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一直是偏科嚴重的的人,大學時選了個商務英語的專業,終于擺脫了學習理科的噩夢。高中的時候,別人用來學習理科的時間,我基本上用來學文科了。所以當大學時同學們見我閑書不斷,學業上卻也如魚得水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夸獎我很聰明。哼,難道我會告訴你,我高中的時候,數學考過22分嗎?
無論如何,大學的時候,在應付學業上,我還算是游刃有余了。我終于有足夠多的時間,不帶任何心理負擔地看我喜歡的閑書。
我們的學校,就坐落在韶關南華寺的隔壁,隸屬于赫赫有名的韶鋼,前身是韶鋼職工大學。由一個重工業國企創辦的學校,你們可以想象,我們學校的專業有多工業化,什么機電工程系、電氣工程系……成立外語系,我懷疑純屬是校方為證明自己有多么努力地向著國際化邁進了。
軍訓的時候,偌大的校園里,除了外語系,你基本看不到什么女生。媽的,哪個女生會那么無聊,會跑來學數控,學機電一體化!
是的,據說我們學校幾乎70%都是男生!如此一算,基本一個女生就可以分到三個男生。哈哈,外語系的女同胞們該有多開心。
所以軍訓夜晚,我橫躺在床,腿掛在墻上給跟高中的男同學發信息時,就無不得意地說道:“我們學校的男女比例是7:3,這回,我無論如何是得轟轟烈烈地拍一場拖了。你這在和尚廟(他們學校也是男生居多)里的人,就繼續好好修煉吧。”那個男生復道:“哼,銀行里的錢夠多了,關你什么事?!”
上大學時,剛開始學會玩QQ,每天晚上無聊,便打著去學電腦旗號,跑去機房(電腦室)玩QQ。
你別說,當時搭訕我的男生還真不少。搭訕的理由,各各不一,時隔多年,很多都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顯而易見的是,被高考壓制了多年的同學們,都鉚足了勁準備放開手腳,在大學里談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
唉,大學是一個多么容易催化荷爾蒙的地方。
咳咳,扯遠了哈,轉回讀書中來。
話說,作為一間重工業國企旗下的大學,我們學校的“工房”(給機械工程系和電氣工程系實操用的機房)也非常有工業格調。這些工房的外墻,基本都刷著一層宏渾的黃色,頂上蓋的是一層黑色的石棉瓦還是青瓦,已經記不清了。清晨或者黃昏的時候,你留心的話,還不時會看到有小松鼠在瓦頂上竄來竄去。
這一座座的小瓦房,有的藏在小院內,有的隱在綠蔭里,有的蹲在大樹下。在我看來,這哪是工房,這分明是藏了許許多多小故事的舊別墅。
除了這些給人想象力的工房外,我們學校還有一個頗為古舊的圖書館。
所謂的圖書館,是由幾棟兩三層高的小樓,圍成的一個小院。小院外的一側,是一片小樹林,高聳的松樹下,扭著一條通往大路的小徑。小徑的兩旁,種了一叢叢的假韭菜,每當花開季節,松樹下便一片粉紅。
圖書館的另一側,是一條略寬的小道。小道靠圖書館的這側,種了一排紫荊。紫荊是常綠的,就算不開花,站在圖書館的二樓,也可以把這一窗窗的碧綠攬入眼內,墊于心底。
小道另一側的坡下,是籃球場。黃昏時分,哨聲,歡呼聲,吶喊聲便隱隱傳來。看累了書,你還可以倚靠在窗邊,透過綠蔭,一窺男生們颯爽的英姿。
青春偶像劇里,幾乎沒有發生在圖書館的故事不和愛情有關。雖然我們的圖書館里鋪的也是走起來會吱吱作響的木地板,但那些年我在圖書館里邂逅的最有魅力的男生,應該是張恨水。
大學以前,我根本不知道有“張恨水”這個作家存在,但無意中讀到他的一本《夜深沉》后,我就迅速從圖書館里把所有能找到的他的作品都搬到了宿舍里去。
《金粉世家》《啼笑因緣》《歡喜冤家》……追完一本接著一本,追到我日夜不舍入眠。白天上課的時候,瞌睡連連,恨不得像艷大媽說的,能練就一門睜著眼睛也能睡著的內功。
最夸張的一次是,上體育課的時候,我坐在球場邊的樹底下休息,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那種心肝脾肺腎都渴睡的程度,可想而知。
2013年,趙薇執導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上畫時,我正在東南亞出差。朋友在微信上跟我說,她看了這部片,感覺還蠻好的,強烈推薦我回國后去看。我用酷狗一遍遍地看影片的小樣,一次次地淚流滿面。
第一次看這本書的時候,我還在讀大一還是大二,那書也是我從圖書館里淘回來的。看完這本書,我感覺索然無味。書的內容和結局,完全無法引起我的共鳴。那時我還沒拍過拖,在《致青春》的這本書之前,我看過的所有書和電影都在告訴我:最美好的愛情,肯定是從一而終的,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我無法接受鄭微愛后陳孝正后,又和林靜在一起的結局。
而這部片上畫時,我剛剛結束一段近乎無法自拔,似是而非的戀情。在東南亞出差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聽動力火車的《那就這樣吧》,梁靜茹的《分手快樂》,陳淑樺的《夢醒時分》…….然后是王菲的《致青春》,我一遍遍地勸自己放下,而那個人的臉卻一遍遍地涌入腦海中……….
最近當當電子書上的瓊瑤合集正在搞特價,我毫無猶豫地買了一套。但再看回這些青春時代讀過的小說時,內心卻難以涌起當初的悸動。
20歲的時候,我們讀不懂《致青春》;30歲的時候,我們瞧不起《六個夢》。高曉松寫的《滾滾風塵》里有這么一句“相信愛的年紀,沒能唱給你的歌曲,讓我一生中常常追憶。”有些情愫,的確是特定年齡的饋贈,錯過了那個年齡,便再也難以體味。所以有人說“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年輕的時候,常常有朋友跟我說:“我還是放不下前任,我還是忘不了他。”如果現在要我再回答一遍的話,我只能說,你肯定是混得不夠好或者安逸得發慌。亦舒在《愛多美麗就多美麗》中說“人的天性便是這般涼薄,只要拿更好的來換,一定舍得。”所以在我看來,愛情也不存在辜負與被辜負,每個人都有自行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選擇過來或者離開。再難舍的,都總有一天會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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