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不知道是噠噠噠還是啪啪啪,總之是一些繁復(fù)不一的嘈雜,把我吵醒了。她說她喜歡這樣的清晨,小雨的嘀嗒就像烈火的噼啪,能讓人心安。
我套上褲頭,來到床前,拿出一支Marlboro香煙,含在嘴里,卻不點燃,讓生硬的香草味兒彌漫全身。她說相較于其他烤煙,Marlboro這種混合型香煙焦油含量更低,如果非要抽煙的話那就抽對身體傷害小一點的。
她仍舊踏實的睡在床上,上身裹著白床單,下身露出雪白的大腿,這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卻又生機盎然,以至于我再次掏出手機拍了一張,截好尺寸、選好濾鏡、增加對比、增加飽和、調(diào)整移軸、虛化背景、剔除無意義的其它,發(fā)到朋友圈,并配以文字“請、留整片溫暖氤氳給萬物生長的春天,整條乳白透亮給朝氣蓬勃的少年”,然后放下手機,像等候秋天的果實一樣等著收獲贊和評論。
記憶依舊顯得模糊,只有凌亂的衣物和不堪的床鋪殘留著昨晚些許的不安。
我來到床頭,坐在她身邊,撫摸著她卷曲柔順的秀發(fā),感受著清揚洗發(fā)水的清香,她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用清揚洗發(fā)水的女子,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那么鮮明、那么出眾。不知道是我的撫摸太過用力,還是太過持久,她睜開了眼睛,望著我笑,我問她傻笑什么,她說我是第一個用清揚洗發(fā)水的撫摸著她用清揚洗發(fā)水洗過的頭發(fā)的男子,這撫摸是那么相得益彰、那么溫暖徜徉。
于是,我掏出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