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王在那間辦公室手拉著手終于就我的升職問題達成了一致,這才喜笑顏開的又坐了下來。
老王又一本正經的強調了一下我(年輕人)在組織中的重要性,又搖頭晃腦的告訴我說,很多老領導都看著呢,我不能這么著急的想升上去,多攢攢成績,才能將人們的口統統封住,我升職才能沒有什么問題。
這個老家伙又開始忽悠我,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我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把戲,不過我也不能揭穿,就順著他的話茬子往下胡扯,讓他聽的滿意就行。只要準了我研究徐福,那么我的教授職位還不手到擒來。
我這么說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厭惡,畢竟一個充滿著心機的家伙不受人待見的,在這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為自己辯白幾句。
研究生剛畢業的時候,我來到了歷史系做小助教,按照他們之前給我的待遇,保準每年給我一個課題允許我做研究,積攢一下成績就可以輕松的升教授,這個待遇要說也是很不錯的,我就簽了協議。這玩意我管它叫賣身契,就相當于把自己給賣了,以后做事情就不再是那么自由了。簽的時候我挺心酸的,心想這算怎么一回事,到頭來還是個身不由己。后來老王拍著我肩膀跟我說道:年輕人,滾滾紅塵,你總得跳進去翻滾一番不是?
這話說的似乎還有那么些道理,我也不再傷感,決定仰起頭向前看。
滾滾紅塵,這之中的水果然很深,在讀書的時候,我以為搞歷史的只需要弄明白歷史是怎么回事兒就行了,畢竟歷史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是沒有生命的事物,再難以探尋但至少總能探尋的清楚,只是耗費時間的多少罷了。可直到開始工作之后,我才突然發現,搞歷史的人不但要弄明白歷史的事情,還要搞清楚關于人的事情。更多的時候,歷史是個什么樣完全都無關緊要,你只要搞清楚人的事兒,那么歷史的事兒也就解決了。
我第一次知道要研究歷史需要先申請項目,還必須得經過領導的批準,如果審核通不過,那么就無法研究。如果你所寫的文章沒有應用規定的歷史用語,歷史研究方法,那么你的文章也不能獲得通過。只得乖乖的在那候著,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當然,規定的背后,總有一些疏漏的存在。
比如說:負責審核項目的領導和你關系很好啦,你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助你一下啦,你和領導的領導的關系很好啦!等等,等等。總之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才是決定你能否做研究的根本,而不是你以為的才華。
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已經吃了很大的虧,在第一年的報選項目的時候被人頂了下去,我才知道在研究歷史是怎么回事之前,要先研究一下如何與人打好交道了。
其實這個也不難,我研究了之后便發現,只要你不說實話,用虛偽和謊言來掩蓋你的內心,見到什么樣的人就說什么樣的話,面對的是領導的話,你就說些他喜歡聽的話,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面對的是學生的話,你就說些他們愛聽的話,符合一下他們青春期那躁動的心情;遇到同事的話,你就夸他穿衣有品味,男的就是又帥了,女的是皮膚好,又漂亮了;遇到陌生人的話你就跟他聊天,他聊什么你就跟著聊什么,絕不主動開話題,一定要順著對方的意思往下說。這才是和人打交道的竅門。
或許你覺得我這樣說有些太過取巧,可我不得不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我發現無論怎樣研究歷史都無法獲得研究資格的時候,我不得不選擇了和人打交道。我也挺反感這個事的,可是卻無可奈何,有些事終究要選擇去做。逃脫不得,縱身踏入滾滾紅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我在這里自吹自擂的給你賣弄經驗,可實際上,對于如何和人交流,我不得不承認,依然一竅不通,要不然這么久,為什么還是得不到研究歷史的資格呢?道理或許人人都懂,可實際做起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雖然老王和我的關系也很好,可他始終都不愿意通過我的研究申請報告,我只能和他開始磨洋工,等著他許可通過。
踏入社會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特別容易受人管制,很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而是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管制,我知道自己是沒有勇氣沖破這樊籠的,不然的話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從老王那里回來后,我決定繼續寫徐福的事情。
(未完待續)
《徐福&尋仙記》
這是一本關于烏托邦的小說,不要臉的說法是,我想描寫出詩意的世界與小說本體之間的聯系。當然,每一本書都應該有一個宏大的主題,而這本書也不例外。
現在的完稿作品,對于我而言,它并不是我心中想要終極描寫的,但是我能說,它或許是最接近我所想象的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