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與“花”

一切自然美好的事物,總是別有情趣,令人向往。景物也好,花天酒地也罷,都是我想要講的,但明顯后者有點牽強附會。

曾有一位領導說過“軍人也有自己的風花雪月。”

北方的冬天天,極冷。帶水的墩布,一沾地,立馬凍住,再拿起來就費力。我們那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這里的風,一年刮兩次,一次刮半年。有一句歌詞也曾這樣唱到:風似刀割我的臉。這就是我們的真實生活寫照。

每當夜幕降臨,我們的心就要哆嗦一下,尤其是執勤的同志,心里熱切地盼望拿著保溫桶的那個身影。

深夜,兩條腿就像安上了彈簧,一直在抖,害怕一停下來就會凍住。那時的我們,欲望強烈,只想找一個地方避避風,哪怕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但就是這么簡單的愿望,都無異于黑夜白日夢。

春天到了,鮮花盛開時,我們止不住地歡欣雀躍,各種各樣的顏色,盛滿了我們的心田。

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暫的,花也一樣,而有一種花似乎比想象中的那樣更加頑強。

黃花曬干可以食用,盛開時,軍屬們總是拿著袋子采摘,穿行于花叢之中。有掠奪就有傷害,影響美觀,踐踏或者毀壞枝葉。家屬院進出口也用A4紙貼上了警示語:院內禁止采摘黃花,圍者罰款。然而軍屬們的欲望是強烈的,時間多,精力也旺盛,你不讓我摘,晚上偷偷摘,看你怎么辦。于是夜晚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身影,在不斷游走。

花期過后,看著軟塌塌,且毫無生機的根莖,覺得心里不是滋味。一聲命令,緊貼地面清除,割、剪、鏟、拔,隨意。

似乎忘了黃花曾經帶給我們的驚奇和好心情。

一聲號令,如山震蕩。

那時候的我在想,也就只有我們穿著皮鞋,系著領帶,花一下午,一整天的時間,打掃衛生,拔草、除枝。

是的,因為這身衣服,我們變得與眾不同。

驕傲、自豪,溢滿身心,融入血脈和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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