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作家慈琪答疑課后感
作家慈琪說,她十三的歲時候,在書店看到一本十二歲小孩寫的校園故事,她看完之后知道了,原來小孩子也可以寫書的呀,于是她就開始寫了。那時,慈琪老師沒有想太多,只是寫,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寫出了她的一篇十幾萬字的童話。
十三歲的我在干什么呢?一名初中生,以匡扶學業(yè)為己任,手里捧的書除了教材,別無它書。事實上,小鎮(zhèn)上是有一家書攤的,唯一的一家。但只有兩類書,言情類比如《窗外》,武俠類比如金庸寫的。當然又紅又專的我對這些書不會側(cè)目一點兒,生怕這些“”閑書”耽誤了學習,我一心想跳出農(nóng)門,媽媽告訴我,你只有讀書這一條路。
在我更小一點的時候,我的手里印有文字的書也只有教材。那時,是想看課外書而不得。我讀《畫》,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遠。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我住在山里,山當然有色的啊,山是青色的山,我赤著腳走遍每一座山,腳底染上青草的顏色了。去山腳的河里撈魚,透明的蝦在水里射來射去。搬開小石頭,還有褐色的小螃蟹。耳邊,啄木鳥嘟嘟地鉆樹,喜鵲歡天喜地地唱歌。春天呢,春天,桃花蘋果花海棠花都開了,滿山都是花,我在花里瘋跑,花落在我頭上,臉上了。這個年齡的慈琪老師在干什么呢?她也是一名小學生,不同的是她一有空就呆在書店看書,她進入了一個奇異世界,她看到很多,走了很遠。
多年以后我回頭看,我那時的世界是多么狹窄啊,我只看見我腳下的這一片土地。
慈琪老師說她現(xiàn)在回頭看她的人生中的第一篇,不忍卒讀。但是,她說她喜歡。她說她愿意以寫作的方式去記錄生命和反思生活。因為喜歡,慈琪老師一直走在文學這條路上,現(xiàn)在的慈琪老師成為了一名作家,也是花城雜志的編輯。我們當然可以說她年輕有作為,但對于慈琪老師而言,這個“有作為“只是她喜歡帶來的副產(chǎn)品而已。
是的,我想說,人世間,一旦相遇或邂逅所愛,從今往后,一切都已經(jīng)不同。慈琪老師說寫作能讓她創(chuàng)造新的世界。所以她喜歡寫。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何嘗不是一樣?我們生活在一個世界,我們通過寫又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焉知道哪一個才是虛擬人生?或者我們在塵世里的生活才是虛妄幻象?又也許,所有不同世界里的快樂和悲傷都不一樣?
我從什么時候開始寫的呢?
一個幾毫米胚胎,進而成了一個小小的心臟,后來又長了眼睛,手腳等,最后他搖身一變,一個小人兒就來到這個世界上,成了我的孩子。我喜歡這個孩子。是的,我在這個時候拿起筆,把這個神奇的歷程寫了下來。這一年我28歲,這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認真地記錄生活。開始我只寫這個孩子,后來我寫我自己,我隨心所欲地寫。正如慈琪說的,寫作就是表達自己的一種方式。就像畫畫,就像音樂。
我寫的時候,我在表達,我是快樂的。我深深地愛上了文字。因為對我而言,我覺得人世間總有一些要說的話,想說的話,非要用文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寫下來,才最終踏實。寫下來的話也許是同樣的意思,但現(xiàn)實中你不一定會這樣說。有些話,只能白紙黑字地看。
用文字表達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啊?這絕不是照辦生活的一切。關(guān)于寫作,尋虎老師談到了美,說到了生命的體驗。我們在經(jīng)歷生活的時候,體驗生命的時候,它們只是匆忙,只是焦慮。但它們一旦被重視,一旦第二遍放在你眼前,你就有機會心平氣和地欣賞它們了。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什么,都融化為美的流動,都凝聚為美的存在了。
周國平說,寫作從來不是為了影響世界,而只是為了安頓自己。是的,即使我是遇到了尋虎老師以后,才明白寫作的真正意義,才明白何為真正的寫作,我也才開始真正意義寫。我羨慕慈琪老師從小就可以讀那么多的書,也羨慕尋虎老師已經(jīng)讀了那么多的書,他們都寫了很多,現(xiàn)在也達到了較高的水準。但我還是想說,即使你像我一樣,從小就沒有讀過幾本書,但喜歡寫,你就真的可以寫。不管你現(xiàn)在處于人生的哪一個階段,從現(xiàn)在開始,都不遲。比如說我們社群的喜樂奶奶,她都快六十歲了,每個夜晚,在暖黃的燈光下,她在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的字。還有我們的辣媽,在豬圈旁,在甘蔗地,在太陽下,一得空她就掏出她的手機,寫下一個又一個的字。每每想到這些,我就熱淚盈眶,是對文字的熱愛么?不,這是在安頓自己,是在追求心的圓滿。我也想用我的拙筆寫出我內(nèi)心的一切,來安頓好我總想說點什么的沖動。
過節(jié)時那些放煙花的小孩,聚精會神地去點燃引信,而后看火焰騰空。點燃的那一瞬,是忘我的喜悅吧。對,就是那一瞬間。而我的引信,可能僅止于生活中的隨意寫的文字。不一定美麗,但只是試圖搭一間小小草棚,然后坐下來,看滿天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