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我一直覺得在人的一生中,搞清楚兩個字會很幸福,一個是"愛",這是一個用一本書都未必能講得清楚的字,暫且跳過不談;另一個是"死",死亡在中國文化里是很忌諱的一個詞,西方的文化里認為不把死這件事搞搞清楚,不知道該怎么活,而在中國儒家孔子的一句"不知生,焉知死?"直接回避了這個問題,可是生命的死亡是比日出日落還要必然的一件事,又怎么能真的回避得了呢?既然回避不了,那么談談又何妨?
? ? ? ? 我相信人生幸福的標志除了好好活,還有好好死,同好好活一樣,每個人都可以定義他自己的好好死。在我定義中的好好死,一是自己死得不要太痛苦,本來所有的生命都一樣,都需要落葉歸根,回歸物質狀態。泰戈爾寫過"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所以如果在回歸故土之時,能夠沒有那么痛苦的帶點美感的跟這個世界 say goodbay,或許不能用優雅來形容,但至少會最大程度的保留了生命的尊嚴。第二個可以定義為好好死的條件是在別人不需要我的時候死去,有時候想著如果在被嫌棄中死去也真是件了無遺憾之事,因為這樣的死亡帶給生者的苦痛是比較低的。我無法忍受愛我的人們那么需要我,而我卻不能陪他們走得更遠,這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痛苦。也有人認為人有兩次死亡,一是物理生命的結束,二是地球上最后一個記住你的人死去,按照這個定義,真的會有人永垂不朽,當然我沒有這樣的追求。
? ? ? ? 人類社會,或者再廣泛一點的說,整個生命世界其實是毫無公平可言的,但死亡真的能算是一件勉強公平的事。據說人類是唯一知道自己會死的物種,不知道這是不是爬上食物鏈頂端的代價,不僅要被生存本能驅動,還要被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來的死亡的恐懼感籠罩,難怪人類社會要么就索性不提這事,要么就整出點來生的概念以撫慰我們這顆脆弱的心靈,可能宗教出現的作用之一就是降低人們對死亡的恐懼。
? ? ? ? 前幾天有看到文章的標題是"死亡是對生命最精準的教育",內容沒細看,但真的喜歡這句話,讓我想到日本有小學給孩子們的生命教育課內容,是讓孩子們親手養大一只雞,從毛茸茸的雞寶寶,一天天陪著看著它們長大,然后必須再親手殺了,吃了,孩子們不得不痛哭流涕的吃了這只自己養大的雞。這對雞殘忍嗎?這對孩子們殘忍嗎?我不知道。美國一位父親在兒子畢業典禮的演講中說過這樣兩句話:"我愿你們能夠被不公正的對待,唯有如此,才懂得公正的價值;愿你們遭受背叛,唯有如此,才懂得忠誠之重要"。我想套用這位父親的邏輯來猜測日本這個學校這樣安排課程的目的,
"唯有親歷失去的苦痛,才會更懂得擁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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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曾經聽過的一個斷了雙腿的汶川地震幸存者的演講,內容大概是,
十八歲是人生最美的年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十八歲,那年十八歲的我們住在一個寢室,這個寢室里的兄弟們成績優異,匯聚了班長,團支書及各科課代表,我們說好一起考大學;就在那個平凡的下午,數學老師唰唰的在黑板上寫著公式,突然教室就開始晃動,然后還沒來得及反應,同學們就被重重的壓在石板下面,同桌的女生問我,我們會不會死? 我努力的抓住她的手,很久很久以后,她用微弱的聲音告訴我,她不行了,讓我堅持住...我今天代表我不能來的同學和我的兄弟們來進行演講…
? ? ? ? 我淚眼朦朧聽完了他的演講,我們并不知道是太陽先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或許所有關于"死"的思考只是為了更好的"生"。
? ? ? 對于塵世的很多東西,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愛,深深的珍愛,深深的想去呵護與捍衛...所以才想把可能的去向想清楚
? ? ? ? 江北落葉:三觀比五官還要不正,平日職場搬磚,閑暇讀些有溫度的書,偶爾碼些有溫度的字。原創,轉載請注明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