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一切,深藍先生與天藍小姐看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下意識地取出電容筆,打開平板電腦,新建了一份筆記。
是的,我還是我,盡管萬千個我正以奇奇怪怪的方式死去,但我還是那個學術民工。
哦不,學者。
田野觀察筆記NO.∞:
主體間性崩潰與群體自我認同的瓦解與重構
基于超越當前時代科技的超數據觀察體的記錄?記錄者:果(學術型)
在知曉這個空間里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是同一實在(該實在的集合為“果”,命名為“萬果之果”),后,有97.5%的果樣本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抹殺自身意識的行為(“置信度a=0.05,假設檢驗成立”,深藍先生和天藍小姐同時說道。),從而再次呈現出群體意識的無意識趨同性。其余的果作為小樣本群體,不納入“果”作為一個統計學意義的范疇中……
我放下電腦,嘆了一口氣,如果真要這么說,那果已經在這個空間里滅亡了。
“不,并沒有。”
“只要有一個果最后還活著,那么就是所有果還活著。”
深藍先生與淺藍小姐一起說道。
“你們是誰,NPC么?”我盯著這兩個面容一樣的形似自己的生物。
“我們是理水和穹蒼,初代果制造出的引導用實驗原型機。”
“只要有一個果觀察到這個看似無序實則精準有序的時間中蘊含的規律時,又當這個規律經由某種循環的實體展示出來時。初代果設定的這個空間就被打開了。”
“就像這個地鐵系統,它以這個國度最低的地鐵票價支撐三千萬人的日常出行,然而當有一天,地鐵再也容納不了這座城市蜂擁增加的人流量,開始試圖以過度高昂票價節流。某幾個省吃儉用房奴果的生活節奏就會改變,中途換票節省生活費的行為就會產生,而這種行為需要非常高的默契和把握換卡的時機,當本來不自知的果們因為換卡而表現出越來越同步的行為循環時,這個世界的盒子就已經被打開了。而0.1s,這個對于普通果的最大反應極限,就是盒子徹底打開的開關。”
“然后呢?”我問道。
穹蒼從兜中掏出一個小黑本,理水從包里掏出一個果子。
深藍和淺藍的視線交織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