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早日跟歐小冉在一起,他開始考慮陳慧的提議。陳慧已經說了,只要他肯出300萬,周末就可以去辦手續。抱著一線希望,他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只等她簽字。結果,他還是高估了人性。
“我改主意了。”陳慧哈哈大笑。
他腦子里轟了一聲,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來,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陳慧倒在地上,“你打我!你敢打我!”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陳慧被他的表情嚇到了,居然瑟縮了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你最好別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你恐嚇我!”
如果這是恐嚇,那她也太天真了。
已經過了跑步時間,何況他也沒有心情運動。夏域換好衣服去上班,離開的時候陳慧居然還在地上不肯起來,“我要去醫院驗傷!我要告你家暴!夏域!你等著法院的傳票吧!我要讓你傾家蕩產!”
他輕蔑的看了那個潑婦一眼,繞過她走了,好像她是世界上最骯臟的東西。
歐小冉發信息問他為什么沒去跑步,他沒回,他現在不想說話,他必須想一想如何除掉這個毒瘤!他工作了一整天,只是效率很低,把一個嘰嘰喳喳的前臺痛罵了一頓后,他感覺好了一點,所有員工都很害怕地看著他,畏懼,正是他現在最想要的!
離開公司,他徑直去了酒吧,在一家最喧鬧的酒吧里用純度最高的酒精麻醉著自己的神經。歐小冉鍥而不舍地試圖聯系他,他只好把手機調成靜音,去掉振動,任它去響。酒吧熱鬧的仿佛這是地球的最后一日,人們狂歡、暢飲,不在乎過去,更不在乎明天。
他端起威士忌,通過琥珀色的酒體看著這個瘋狂的世界,瘋狂的人們都長著一張瘋狂的臉,面目可憎。一個紅衣女人見他一個人,翩然走來,“帥哥,一個人?”
他沒理她,沉醉于自己的世界,直到紅衣女子翻了個白眼走開。紅衣女子身后還有個女人,臉在暗處看不清楚,她已經在那里很久了,一直看著夏域。
夏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也不記得自己怎么離開的酒吧。醒來的時候,他詫異地發現在自己車里,車外大雨正在清晨四點瓢潑而下,而他臉上莫名出現了幾道血痕,已經結了疤。
車子停在爛尾樓附近,車鑰匙、錢包都在,但手機卻不見了,還有家里的鑰匙卻不見了。他突然意識到,爛尾樓不就是發生了強奸殺人案的現場!他怎么會在這里!他隱約覺得事情不對頭,沒有回家,而是冒雨回去了酒吧。
酒吧的混亂已經結束,但困的睜不開眼的酒保根本不記得他來過。他真正慌亂起來,自己也不確定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他覺得自己好像站在懸崖邊,一只腳已經騰空,而腳下是未可知的險境。奇怪的是,這個時刻他第一個想到不是警察,不是報警,竟然是歐小冉。
他剛把車子停在一條僻靜的路上,就聽到警笛聲呼嘯而過,似乎朝著他家的方向而去。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他避開所有人的注意敲響了歐小冉的房門。
夏域很慶幸在警察找到他之前找到了歐小冉,他本來只想找個能相信他離奇遭遇的人,卻找到了助他與警察相抗衡的人。在他聽到陳慧死訊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是歐小冉迅速作出判斷,并在去警局的路上串好了詞,她愿意為他做假證,夏域感動極了。
歐小冉一定是上天派來幫他度過這次劫難的,夏域后來不止一次的想,不然事情怎么會在她接手后就一路順遂呢?他不但擺脫了殺妻案的嫌疑,還終于和歐小冉在一起了,這一定是上天對他這幾年磨難的補償。
然而激情終將褪去,當一切歸于平靜,歐小冉忙于新書的創作,他不得不又恢復了一個人晨跑的習慣。令他不安的是,被跟蹤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一直以為曾經跟蹤他的人就是歐小冉,看來他錯了。再想到上次被跟蹤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難免驚慌,他辛苦為之奮斗的一生幾乎被毀,他幾乎成了階下囚,這一切都始于這個神秘的跟蹤者!他/她已經害過他一次了,為什么消失了又會再出現,而這次他/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歐小冉,毫無頭緒地思慮再三,他找到了陳遠。
殺妻案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陳遠。他比之前看上去更嚴肅了,當時天下著雨,他一直揉著左臂,似乎手臂行動也有些不變。
“你沒事吧?”
“沒事,老毛病了。”陳遠換了個姿勢,把左臂藏到身后。“你剛才說,你懷疑跟蹤你的人跟會對歐小冉不利?”
“是。”猶豫片刻,他說出了陳慧被殺前他同樣被人跟蹤的事。“我很確定,是同一種感覺,是同一個人!”
“但你并不知道跟蹤者是誰?”
“不知道。”
“你確定跟蹤者存在嗎?”
“我確定!”
“證據呢?”
“我……有感覺……”
“夏先生,”陳遠站起來,擺明了要送客,“我們很忙的,不能因為你一個感覺就行動,除非你的感覺跟你太太一樣準。”
陳遠似乎對歐小冉并不友好,夏域有這種感覺。
“那你們不打算管了!”
“我們暫時沒法管。”
“就是因為你們這種態度,爛尾樓的案子才拖了兩年!”夏域摔門而去。
說著無法采取行動的陳遠卻在一個星期后又主動找到夏域,聲稱已經鎖定了一名跟蹤者。跟蹤者是女性,似乎跟去年的連環殺手有著某種關系。
“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目的,身份也尚待查明,”陳遠說,“因為她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行動,所以我們也無法采取行動,目前只能觀察。”
“只能觀察!”
陳遠讓他稍安勿躁,“當然,如果你肯配合,搞清真相也不是多困難的一件事。”
“我要怎么配合?”明知是套,他還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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