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山夜,涼透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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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看,太陽出來了,我去把昨天采的藥草拿出來曬曬”小徒弟在院子里大聲說。“小檸,曬好后,記得把為師的薄荷葉拿過來”一個穩重洪亮的聲音在屋里回到。徒弟小檸把那些藥草搬到太陽下后,取了些薄荷葉過來,看見師傅坐在那靜靜地讀著藥典。小擰小聲說“師傅,你要的薄荷葉,我去給你泡上”師傅沒說話,顯然看書入了神。

小檸知道,師傅一直喜歡薄荷泡的茶,便沏了一杯過來。“師傅,最近有發現了么”小檸說著把手中的茶放在了師傅旁邊。師傅放下手中的書,嘆了口氣“小檸,這讓人忘記一個人的藥估計不會有吧”“師傅,你是要忘記誰么?”小檸好奇的問“徒兒永遠記得師傅,不敢忘記師傅”“好徒兒,師傅也不會忘記你的”師傅拿起茶杯。

“師傅,那就要忘記薄荷了?”“其實我早聽到師傅晚上說夢話的時候念著‘薄荷’了”小檸終于把想問的說出來了。師傅放下茶杯,目光深不見底。師傅還是對小檸說起了往事。

常山從小跟著師傅,薄荷是師傅的女兒。他們倆每天一起練武,每次常山都讓著師妹薄荷。久而久之,薄荷就發現了,然后生氣。可他總有方法逗笑薄荷,裝生氣的牛,捏泥人,練武故意摔倒……

他們雖然有時因小事吵吵鬧鬧,可又總是和好。就這樣常山和薄荷慢慢長大,可后面就沒那么開心的時間了。那天師傅在街上碰到了多年未見的師兄,得知師兄為避仇家來到了他們這里。從此兩家來往多了起來,當然來往的還有常山師伯家的公子半夏和薄荷。半夏總是護著薄荷,常山知道半夏喜歡上了薄荷。半夏人帥,而且武功在他之上,書讀的多,又風度翩翩。薄荷是不是喜歡半夏,常山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的關系好像沒以前那么好了。

有一天,師伯過來給半夏提親了,師傅見兩人和和睦睦,心里雖然滿意,可還是得看薄荷的意見。那晚薄荷問常山,她該不該和半夏在一起。常山腦袋早就空了,他是師傅撿過來的,師傅說的話從不敢違背。他也知道半夏是真心喜歡著薄荷的。那次薄荷受了傷,半夏感冒著卻不顧,硬是自己大老遠趕過來看薄荷。回去就高燒不退,折騰了好久。他知道半夏回給薄荷辛福的,他此時面對薄荷,默不作聲。

后來,仇家尋門來,他和半夏都受了傷,多虧半夏替他挨了一掌,不然以他的功力,早以成為廢人。

然后常山選擇離開,跟著一位老醫師學習中藥。才知道常山,薄荷都可入藥。薄荷化作心底那絲絲涼意,歷久彌新。

“師傅,你就是常山對么”小檸猜到。師傅半天回過神來“這么多年,還是忘不了”。

藥已經配好了,飲下,又一次失敗。其實他不知道,藥是正確的,只不過那薄荷早就雖血液到了身體每一處,清香甘冽,已無藥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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