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這最后一本《幸存者》,已經把法醫秦明的至今出版的小說都看完了。從幾年前開始追《尸語者》的時候,絕不會想到這樣的作品竟然會紅,還紅到拍網劇的地步。
作為小說來說,這套小說只能給個60分的。人物性格的設定過于臉譜化,對話略顯蒼白,心理描繪幾乎為零;那些強行穿插進去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十分尷尬;作為懸疑小說,更是罕有緊張氣氛,伏筆也不夠精彩,甚至有作者自己劇透的嫌疑;更要命的是,作者總是把大段大段的教科書介紹插入到對話中去,實在大煞風景。
不過作為一個對法醫學有那么點熱愛的人來說,這樣的書卻剛剛好,把教學融入到一個個濃縮的真實案件中去,那些生僻的法醫學名詞和原理也就不那么難以記住了。陸續看完5本書,倒也記住了些什么“組織間橋”、“顱腦對沖傷”之類的也不知道學了干什么的詞——難道我還能去解剖不成。
由一個長期工作在一線的法醫來創作小說,最大的優勢就在于真實性。諸如法醫還要在工作間隙去處理一些信訪工作,諸如公安系統的幾條線之歸屬,作為小說的副線去看,也覺得頗有意思,或許算是我國法醫工作的獨特之處。
作者既有科普目的,又兼之有大量的一線案件積累,不高高在上地說一些大道理,也不怨氣十足地哭訴工作艱辛,難得的是多了點自嘲和自娛,相比備受推崇的日本法醫界“老法師”所著的《未知死焉知生》,就多了太多可讀性。
零零總總,可以給這套小說70分。而且一連五本寫下來,單是這份毅力就十分叫人佩服了!
其實我不算是法醫學門外漢。怎么說也在大學期間選修過這門課。既然是不作學分考量的選修課,老師也沒認真教,只是放些照片說些故事,一方面娛樂課堂氣氛,一方面看著學生沖出教室去嘔吐,大概也娛樂了老師自己。
年代實在久遠,小說里提到的那些名詞和原理全都記不真切,也不知是老師真的沒教,還是我沒有記住。
課堂上印象最深刻的一張圖是人腦解剖,頭部的皮膚被前后掀開,露出顱骨。震撼之處在于,原來顱骨外的皮膚這么厚!(這張圖著實引吐了不少同學)
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原理是,溺亡者常常有局部痙攣現象,為了求生,會緊緊抓住一個也許是很細小的物體不放。震撼之處可能在于那張照片是一個2歲的孩子。
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笑話是老師提到,他曾經解剖一具基本已經腐爛,味道極其嚴重的尸體,結果身上附著的味道久久不散,老婆三天沒讓回家,之后躲到賓館里洗了三天澡除味。這個笑話成功地打消了我去做法醫的念頭。知乎上竟然看到有妹子說求嫁給法醫,好希望用這個故事給妹子洗洗腦。
印象最深刻的一個案例也是老師提到的,曾經解剖一具車禍尸體,外表看上去還好,但是開胸一看,身體里全是血,幾乎看不到內臟——名副其實的一腔熱血。用勺子進去舀血,結果一勺下去卻挖出一顆心——已經是徹底游離在外了。
當年還總是心心念念想要親自上解剖臺上看一看。老師也答應了若有“新鮮尸體”便讓我們去觀摩解剖——沒錯我們學校也不知咋的竟然有法醫解剖室。
結果呢,學期結束了也沒等到新鮮尸體。現在想來,一來是治安確實不錯;二來恐怕也是老師不忍心讓我們去看吧。
以此紀念我的法醫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