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坐在前臺默默地看著Hogan收餐具、抹桌子、倒垃圾。她觀望著，像是在醞釀些什么。
“收餐具的時候一次能拿走的就不要端兩次，拿到拿不了為止。這是現(xiàn)在不忙，到了中午客人排起長隊來你這么慢的速度還不把人都等煩了，等跑了。況且就算現(xiàn)在沒有客人，收了盤子就干坐著嗎？活兒有的是，不愁沒得讓你干。拿著抹布去把一樓到三樓的墻都擦一遍去。”
Hogan不知道要答復(fù)什么，含糊地答應(yīng)了一句便拿著抹布往三樓走。不舒服嗎？肯定是不舒服的。誰在家里不是爸媽的大寶貝，寵著疼著還不夠，哪里會這么數(shù)落，哪么會這么使喚呢。但這是工作，老板有權(quán)利提出要求，何況這要求聽起來并沒有那么的無理取鬧。
餐廳的墻上貼著淡綠色花紋的墻紙，比較干凈的部分就用干抹布拂去灰塵，發(fā)黑發(fā)黃的部分就蘸一點點水慢慢地蹭。這是一項極其漫長而又無趣的工作，除了機械的運動再找不到其他的樂趣。
Hogan突然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清晨他會醒得很早，然后悄悄溜進爸爸媽媽的房間，背靠著媽媽躺下來。睡不著的時候會看著墻上細小的裂痕出神，那些無規(guī)則的紋路也變成了一個個奇珍異獸。這些神獸交錯串聯(lián)，進而又有了帶有情節(jié)的故事。那個時候，墻上的紋路是故事，不是枯燥，不是無力。那個時候，時間過得很慢，仿佛永遠都停留在起床前的清晨。
后來又想到了小美，想到了小美工作的高尚寫字樓。Hogan開始猜想小美的工作會是什么，天真活潑的她是不是也在做這樣漫長而又無趣的事。或者是一些自己從沒聽過見到的什么厲害工作，畢竟她是那么可愛的女孩。你不會想象可愛的女孩被老板娘刁難后躲在樓上偷偷抱怨或者哭泣的場景，那實在是太殘忍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光是想一想便覺得十足可怕的，那么不成文的規(guī)定里多半會注明它不會發(f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