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幾多長,一世何其短?
有些人,在你的生命里,打個照面的路過,就再也不見了。有些人,則會成為你永遠的愛戀與回憶里的常客,每一次的到來,都讓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應該保持著歡顏與笑語,堅持下去,堅持活下去。
一段父愛的記錄,讀完的這一刻,讓我想起周國平的《妞妞——一個父親的札記》,不過周老師的更多的是帶著失明的妞妞看世界,從一個赤子嬰兒的角度來看這個繁復如霧霾的世界。《世界上你最疼愛的那個人,還在嗎》,王臣在這里是從父親顧有信的角度,甚至是第三者的角度,看一切的災難一波一波的砸在自己最疼愛的那個人身上,看視幻的幸福被如何的揉碎在一個慘白如煙的家庭里。
十年,一輩子應該總有那么幾個十年:童年里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那個十年,少年里那個追逐叛逆無畏權威的那個十年,青年里那個愛恨情愁放肆未來的那個十年,中年里那個躊躇滿志乘風破浪的那個十年。
可是對于顧長生來說,他只有一個十年,一個在更多的在病房中度過的十年,一個所有的歡笑都能夠被清點的如同戴在右手那個念珠一樣的十年。
你洞察著父母親人的一舉一動,把背后的故事與隱藏的心思解讀的秋毫不差。檢查出右耳失明,不愿父親告訴母親。察覺到母親的情緒不對,馬上喚其開心。并憑借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歡笑與親昵的呼喊,來產生一些改觀。希望不管怎樣的破碎怎樣的怨氣,都能因你的存在,因你的歡顏而把苦澀沖淡,甚至能夠醞釀出一絲甘甜。
小小的爭吵,細細的秘密,都是親人,何必這樣殘忍的傷害對方又殘害自己呢?
不是起名“長生”嗎?生命怎能如此脆弱?難道世間的事物都不該“表里如一”嗎?
蕙質蘭心,內心澄澈,目光如炬,練達如風。我只能用這樣詞語的堆砌來形容你。
總會有固若磐石的信念來維系這一個生命的存活與生長,于父親母親而言,這顆根系漸漸的成了兒子;于兒子而言,這顆根系則漸漸的成了能讓家人開心以及微弱如夏日螢火的繼續讀書的夢想。
一家人都是圍著病床的“偽冰人”,只要拉起手來,就能生出火花,融化堅冰,淹沒隔閡。
日光之下,還能保持赤子之心與最初的愛戀嗎?
顧有信與葉貞,因為夫妻二人在懷孕期間的一些爭吵與舉動,孩子落下了不少疾病。故事有小說與紀實的意味,同時穿插進父親的愛情與親情。細碎的描述,冷靜的文字,潛藏著落寞,連紅暈里都能看到分散的白點。
醫院之間的奔波,一次又一次的在絕望中重生,在重生中絕望。用最真摯的愛支撐著滿目瘡痍的身體,紙質行尸空殼走肉,一個指頭的力量都能擊垮,一個兒子微笑又能滿血復活,只能能看到滴答滴答的輸液,只能聽到兒子輕微若風的呼吸。
九歲的生日宴之后,兒子帶著扎在骨子里的根系去了學校,主持了晚會,唱了那首《小白船》,都動聽的讓人不愿再次想起。
如同那句沒有說出口的“爸爸媽媽,你們不要離婚”一樣,有些山路終于會走到盡頭,上山看到遠景與日出,下上看到家鄉與日落。這一次,長生落在了夕陽下,和他父母的婚姻一樣走到了盡頭。
世事如幻,恒久于世的唯有愛。
希望破滅的時候,我們到底應該如何繼續的活下去?
不忍淬讀。不敢代入感太強,生怕難以接受。合上書,腦力之中浮現的是在無邊夜空漂泊的小白船,安寧又若隱若現。
“藍藍的天空銀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顆桂花樹,白兔在游玩。槳兒槳兒看不見,船上也沒帆,飄呀飄呀飄向西天……”
歲月綿延如山,你我又能有幾個十年來彎?
總是來不及說再見,那個在你身邊良久,對你的重要程度甚至超過自己生命的人,可能在某一天就倏然地消失了。所以我們都要認真的活下去,珍惜你最疼愛的那個人,疼愛你最珍惜的那個人。
水西
9/4/2014
注解:今晚讀完了王臣的新書《世界上你最疼愛的那個人,還在嗎》,寫一些零碎的感受。中秋節快到了,記得疼愛親人。?
題圖:
Dennis?Bautista,來自菲律賓,作品站點:http://1x.com/member/42167/dennis-baut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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