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里來了一只小火龍,也不知道它要住多久?只有我能看見這個小家伙。
它是極小的,體長約莫大拇指一般,并長有一對極小的翅膀我猜大約是裝飾作用并不能真的飛起來。
小家伙經常站在我的舌尖上向外張望,時不時向外探出兩只深褐色的犄角。上面布著一圈圈的紋路,從下往上慢慢擴散開來好像碧波中泛起的漣漪;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凸凸的分布在腦袋的兩側,時不時滴溜溜的轉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胡桃狀的鼻孔下面亮白的尖牙挨個兒排列整齊,仿佛昨日新結的冰錐隱約散發著絲絲寒氣;小家伙偶爾會用它那粉杏色的舌頭舔舔我的舌尖,再噴上點兒火焰,惹得我整個咽喉及至口腔一陣干癢疼痛。乍一看這小家伙長得倒是與霸王龍有那么幾分相像,只不過這家伙通體呈絳紅色,雖沒有大紅色那么鮮艷熱烈,其氣場卻足以令人摒息。渾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王者風范。
我給它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大炮”
今日中午正當我用餐之時,察覺大炮有些異樣。不耐煩的在舌頭上踱來踱去,甩動著藤條似的尾巴,抽打著我的喉嚨火辣辣生疼。匆匆吃完飯,拿起鏡子好好看看大炮究竟又在耍什么新花樣?一照鏡子嚇一跳,不知何時大炮身體的顏色竟變淺了許多。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隱約透著點兒粉紅,仔細一看竟有些呈病態之色。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仔細算來大炮在我喉嚨里住了已有一周之久。平日里大炮白天總愛從喉嚨里爬上我的舌頭睡覺,一到了夜晚便出來折騰不停,一會兒噴火一會兒跺腳。每每到了午夜十分便嗷嗷直叫繞著我的舌頭小跑步,攪的我不得安寧。幾日下來黑眼圈囂張著氣焰爬上了我的面頰。
然而自打顏色逐漸變淺大炮卻安靜的出奇,反常必妖!
大炮越發頻繁的在白天出沒,不吵也不鬧,只是安靜的躺在舌頭上,一會兒工夫便睡著了。大炮似乎比往常更愛睡覺了,白天睡夜晚也在睡,偶爾半夜會輕聲哀嚎,對!是哀嚎。大炮身體的顏色愈來愈淺淡,幾近透明。無精打采的大炮在我嘴巴里飄來飄去,有時會飛到嘴巴外面,四下張望打量一番又飛回嘴巴里。哦!原來大炮是會飛的,靠著那對迷你翅膀。許是飛累了,不一會兒功夫耷拉著腦袋便又睡著了。
看著日漸消瘦的大炮,心生憐惜,連帶著我也沒有口味了,吃東西也清淡不少。拋棄了咖啡飲料,喝起了白開水;與一切辛辣說再見,低鹽低糖少油脂;不再熬夜晚睡,每晚十一點便與周公約起了會;就連最愛的冰激凌都被我藏匿在冰箱的最深處,一連 好幾日都不曾碰過。
大炮愈發透明了,隨時都可能會消失。
次日清晨起床洗臉刷牙,沒有看見大炮仔細照照鏡子大炮不見了!消失的無隱無蹤,一如不知從何而來為何住進我的喉嚨里?來的干脆,走的徹底。
“也不告個別就這么走了,到叫我傷感了。”
下了好幾天的雨在今日終于停歇了,烏云灰溜溜的飄向了遠方,太陽興高采烈的照耀著大地;泥土新刷了油漆,黝黑新鮮,空氣中彌散著新生的味道;抓住一縷清風做馬車,將這些美妙帶去遠方,或許在那兒也有人像我一樣喉嚨里住了一只小火龍。
對了,困擾我一個多星期的竟咽喉炎奇跡般好了。
姑娘我最近感冒上火,有感而發寫了這篇文章。天氣越來越冷了,大家切記保重身體,千萬別讓大炮找上你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