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小年，傳統祭灶的日子。

聽說過很多地方過小年的風俗，有吃灶糖的，有吃年糕的，也有吃餃子的，種種風俗不一而足。我的家鄉豫西南地區還有一個獨特的風俗是炕“火燒兒”吃。

家鄉的火燒，類似于燒餅，圓圓的，一般不超過成人的手掌大小。冬季天冷，要提前幾天發上面，到了臘月二十三這一天面開得歡實，正好可以做火燒。首先將面團揉勻、搟平，搟成薄薄的一層攤在案板上，撒上油、鹽、十三香等作料，還可以加上干辣椒粉、蔥花等物料，然后一層層卷起來，卷成多層次橫放的圓柱形；然后再揪成一個個小圓面團，每個面團就是一個火燒，根據個人喜好不同大小不定。每個面團用掌心一揉、一按，再用搟面杖搟個幾下，一個火燒就好了。做好的火燒先是放在鏊子上烙，烙到餅面上有鮮艷的“焦花”，只剩下四周上不了花，就放到爐膛里炕，炕個幾分鐘，焦黃香脆的火燒就出爐了。

做成的火燒要先要供奉灶王爺，然后全家分吃。小年沒回家的成員，或出嫁的姑娘沒法吃到火燒，家里的長輩會留著幾個火燒，等遠歸的家人回來，或者出嫁的閨女回家時，拿出來給他（她）們吃，都吃到了，才算徹底的團圓。

這一天，每家每戶的廚房里要請上一副新的灶王爺的神像，換去被煙熏火燎一年，已經蒙上一層黑乎乎油膩膩的舊灶神像。灶神像上是兩位花花綠綠的年畫版的兩位老人，分別是灶王爺和灶王奶奶，左右分別這些“二十三日去”、“初一五更還”。傳說每年臘月二十三祭灶就是為了送灶王爺去天宮匯報工作，要給他吃火燒，當路上的干糧，吃甜的粘牙的灶糖，好“上天言好事，下界報平安”。到了大年初一，人間遍地鞭炮齊鳴，就是為了迎接匯報完工作的各路神仙回到人間。

過了臘月二十三，就拉開了這一年過年的序幕，幾乎所有的勞作都停下來了，全力為過年做準備。打掃房間、購置新衣、殺雞宰羊、貼春聯、購置年貨……正如俗語所說，二十三兒炕火燒兒，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貼花花（春聯），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撅屁股作揖兒……

以前上學時，幾乎都會在小年前放假回家。后來上班，過年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記不清多少年沒在家過過小年了，慢慢也習以為常了，小年的形式感也越來越弱。不過每年春節不管多晚回家，奶奶都會拿出特意給我留的小年那天做的火燒，就著烤火取暖的爐子烤熱給我吃……

今年的小年，還是在工作中度過，沒有特別之處。下班后去商場逛逛，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衣服，春節回家還是要穿件新衣服。雖然年歲漸長，沒有小時候過新年穿新衣的渴望，只為了證明我也外面過得很好，沒有不舍得花錢，只為了堵住媽媽那善意嘮叨的嘴...

正試著一件外套，又接到家里的電話，問過年什么時候放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