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是寫給讀者的,更是寫給自己的;跟自己的靈魂對話,自我檢省,參悟,鼓勵和鞭策;文字與同頻的人神交,與有緣人共鳴。 ——林林
文/林林
靜極了!通向春天的園中小路,平實而又婉轉。靜謐的夜色里,依稀看得見房前屋后樹木兩旁臥覆的雪的痕跡,與夜色一道安然地沉寂著。
因為眼睛的緣故,每當夜色降臨,走到哪里,都像是走在夢里。更何況,小區內沿路的庭院景觀燈,蜿蜒迂回,錯落有致,發出淡淡的幽幽的光亮,寧靜得似乎沒有一絲聲息,恍惚間,有種時空交錯的幻覺……
起風了嗎?一陣陣寒涼襲來,起皺的寒涼,酷似達致冰點的湖面,將要結冰,或者即將融化。
曾經令人刻骨銘心的熟悉,又是那么遙遠的陌生,孤獨感,或者說是寂寞的情緒,不覺間突如其來,猝不及防!
復旦大學的美女老師陳果說,孤獨者自成的世界、體系,表現出“圓融”的高貴。孤獨是由思想帶來的揮之不去的氣質,他的周圍籠罩著思想,感覺閑靜、淡定。而寂寞是由虛無引起的恐懼,往往不能好好地自處,表現得焦灼、百無聊賴。
認同。如果心中有愛,有盈潤的豐足,即使形單影只,即使看似煢煢孑立,也掩不住風景這邊獨好,自得其樂,異彩紛呈。
林語堂先生說過一段話:孤獨這兩個字拆開來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間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兒擎瓜柳棚下,細犬逐蝶窄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惟我空余兩鬢風。——孩童水果貓狗飛蝶當然熱鬧,可都和你無關,這就叫孤獨。
如此說來,孤獨本是淡淡的人間煙火嘛!怪不得飽嘗了孤獨滋味的演員潘虹說,生命的實質就是孤獨的。而純粹的孤獨,讓人思考、沉靜、升華。它其實是一種很好的教養。
了解,如她所說,思考,沉靜,升華,恰是向內尋找方向的路徑和解脫的方法,而這個方法,能夠讓人享受孤獨。
有句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說你可以選擇止語,可以轉身離去,可現實是,由不得你!在人脈為先關系開路的江湖上,有一個經久不衰的熱詞叫“應酬”,事業,家庭,提職升遷發展進步,不論為了什么,言語溝通都是省不得的,演講溝通語言大師們的課程為什么受歡迎?應運而生啊!
現代人不缺少表達,而是缺少思考,特別稀缺的是深度思考。人們不斷創造各種機會以各種方式,表達自己,展示自己,即便不善言辭,即便大辯若訥,也都不甘示弱,粉墨登場,深怕被歷史的潮流悄無聲息的淹沒。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
子曰:“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從之。"
—— 孔子說:“古人言語不輕易出口,就是怕自己的行動趕不上。”
孔子說:“君子言語要謹慎遲鈍,工作要勤勞敏捷。”
子貢問怎樣才能做一個君子。孔子說:“先把事情做好了,再說出來。”
我們傳統的教育始終提倡內斂而含蓄,謙遜而低調,認為這是一種美德,是修養。
而現代社會崇尚的西式教育則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千萬別埋沒、貽誤自己,要千方百計地“出落”自己,應該說,張愛玲小姐的那句名言“出名要趁早”,徹底激活了人們心底那顆“不安分”的種子。
于是,人們變得不再淡定了,隨著潮流的涌動,做著一些“不得不”的事情。瞇起眼睛四下里目測一下,就會發現,有些人是因為過于依賴外在的喧囂,而漸漸喪失了獨處的能力。一旦曲終人散冷清下來,沒有內功支撐,耐不得寂寞,虛無的恐慌,焦灼和百無聊賴……,就會浮出水面。
誰不喜歡寧靜平和的天倫之樂呢?誰又愿意把自己賣給無謂的客套,寒暄,心口不一?可都是凡人啊,誰又能甘心落后于時代的潮流呢?
而潮流又將把我們引向何方?
習慣了看破不說破的城府,習慣了心知肚明的敷衍,習慣了巧舌如簧的逢迎,習慣了明爭暗斗的套路,習慣了工于心計的算計……,習慣使我們妥協于習慣。
最可怕看似門庭若市,觥籌交錯,心內卻寒涼悲戚,那種徹骨的寂寞,何以言盡!
世界越是吵嚷喧囂,人心越是寂寞清冷,這寂寞來自于不能夠真實的表達,來自于草率的匆匆而過,來自于一個屋檐下的時空錯位,來自于對善意的曲解,來自于強加于人的誤讀錯判——是的,在這浮躁而又崇尚自我的時代,當我們還沒有足夠的“愛人”與“知人”的智慧,當我們還沒有真正修復心底那與生俱來的悲憫之心……,那么,請首先止語深思吧,既不要妄自菲薄地褒貶別人的世界,也不要輕易企望“被世界"了解——畢竟,人世間充滿了悖論,最要緊還是獨善其身!
老子說,大道至簡,本來簡單明了的捷徑,人卻偏要九曲十八彎的艱難跋涉,舍近求遠,舍本逐末。也許,人世間本來就是無以復加的悖論集合,如同唐僧取經,不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如何取得真經!
都在談論所謂“極簡生活”,對現代人來說,“極簡”卻并不簡單。甘于清樸,守住“清閑”,留一份淡泊,享一份孤獨,恰是一種洞達超脫的非凡境界,對許多人來說,卻只是“雖不能及,心向往之”的愿景。
說到悖論,不由得想到了梵高,想到蔣勛老師的解讀,他說,梵高的“瘋子”世界里,有最純粹的美,而我們沒有,我們習慣于妥協,這是否意味著我們流失了真正純粹的自我呢?梵高揭發了所有“正常人”的妥協,他明確宣告:沒有某一種瘋狂,看不見美。
蔣勛老師說,我們可能在一張《向日葵》前掩面而泣, 我們可能在一張《自畫像》前驚叫起來,我們可能在一張《星空》之前熱淚盈眶,而所有的感動皆是來自于作品中的梵高,而非現實中的梵高。
是的,梵高的世界是分裂的,他在“瘋狂”的對美的發現中,過著窘迫的,難堪的日子,對于飲食男女,他的生活無疑是失敗的,而對于梵高,也許正所謂孤獨求敗,悖論的世界,對他來說,遍地都是無可奈何而又無以辯駁的謬誤。
而他的“瘋狂”,是不是他孤獨靈魂的極致表達與另類解脫呢?
是與不是,面對兩個梵高,蔣勛老師這樣說:我們只能面對他的畫,因為梵高的美太危險,我們不敢面對他真實的生命。
是否想過,如果,恰巧面對他真實的生命,我們將如何解脫?
四周靜謐得有些空蒙,腳下延伸著被拉長的影子,回轉頭,仰望那懸在空中的一輪圓月:也許,正是因了兩千年的寂寞陶冶,才使得廣寒宮里的嫦娥,在天上人間的熠熠璀璨中,變得愈發柔和恬淡,從容自得……
石子小路依舊蜿蜒,庭院燈盞依路婉轉,每一盞燈下,都是一方氤氳留白,恰似,“圓融”的高貴,悄然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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