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搜索引擎和電子書里泡了一天,用書中的話講“荒蕪但不衰敗”,反而怡然自得。算起來,這是第三次接觸《我與地壇》了。
初見在中學(xué)的課本里,那時吸引我的是宛如璞玉的文字,淡如水的感覺,讓我認(rèn)識了一座有趣的地壇,寂靜、祥和。后來有幸在大學(xué)初,于圖書館再遇它。于是我開始粗略地通讀了全書,印象并不深刻,沒有很多的領(lǐng)悟。
此次偶然再讀起在電子書里存了已久的它,竟然有了很多感悟,雖不能說感同身受,至少有些事情或許有著絲縷的相似。才讀到幾個小節(jié),我卻不禁潸然淚下,后來忍不住伏案痛哭,幸好只是只身在宿舍。中學(xué)學(xué)習(xí)“潸然淚下”一詞,在一篇散文里,名字已記不得了,當(dāng)時只覺有些柔美,沒有過多的感受。今天讀到這書,幾滴清淚而下,才知這詞說得是這般光景。
他說“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并看見自己的身影。”這個世界,紛繁而復(fù)雜,世界這么大,到處是人,穿梭于人海中,我們難以獨處,靜處,一個人的時候更適合思考。然而一個人身處痛苦之時,更容易思考,也或許是胡思亂想。曾有朋友說我是安靜的,或許沒錯。不然我又怎能這么深愛這本書呢,深愛他心中那座幾百年安靜存在的地壇。
說到感悟,我是不愿談起的。因為人最難的是面對自己,坦白自己。有些東西在心里放得太久,我時刻在想讓它們出來曬曬太陽,只是安靜的曬曬太陽。可我又怕太陽太毒辣,傷害它們,又擔(dān)心周遭的花草蟲獸嘲笑它們。那些習(xí)慣在陽光下生活的蟲獸們,伸手動腿,扭腰展翅指著它們譏笑,眼中或是冷漠,或是憐憫。人啊,就是這樣,既想要被了解,又怕被看穿。可我卻也來越崇尚坦誠,我想我正走在這條路上……
他孤寂地劃著輪椅進(jìn)了園子,靜靜地呆著。看天看地,看花草,觀蟲獸,看偶爾路過的行人,卻也沒有注意到有人一直在整日提心吊膽地注視著他。那是他的母親,為了他,同樣深受折磨的母親。記得大學(xué)心理課上,老師提問你生病了會怎么辦?我的回答是“我母親會催促我趕緊去看醫(yī)生。”那是我一次說出“母親”這個詞,“母親”比“媽媽”這個詞意味更重,在我心里是那樣覺得的。對啊,我生病了,自然而然想到的是母親,而母親必然也會時刻關(guān)注著我,關(guān)心著我。以前看過一個采訪,里面有位母親是這樣說的“不養(yǎng)兒不知苦,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
他在痛苦里,他的母親依舊身處痛苦,每日送他獨自去地壇,生怕說錯話。有時待到不知時辰,母親會著急地四處找,那么大的園子,她的腳印遍布,身影輾轉(zhuǎn)。我自從高中離家,寄宿學(xué)校,再也沒有和母親吵過。其實我們沒有真正吵過,我們只是冷戰(zhàn)。實在憤慨,我都是寫信與她,第二天我一定會在房間里某處看見她的回信。很奇怪,我會給她寫我的委屈,她會給我回她的無奈和痛心。后來,我越來越明白她的不容易。后來,我與弟弟都身患白斑,那是什么病?不會死人,但也是不治之癥吧。她與父親更不容易,每次回家她會說起一些無奈和困苦,我只是沉默地聽著。后來,她謀生迷信的想法,我極力反對之下,更多是難過。一個人的意識和信仰,要到如何的地步,才會想要尋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獲取一絲依靠和希望?從某種程度來,我也是身處痛苦,卻依舊尋找出路,我心懷希望,有一天終會結(jié)束,我們終將過上想要的日子。
假期,我無意玩笑地提到“死”,卻引起她敏銳的警覺,我連忙改口嘻笑。有時候,有些事,我們都太認(rèn)真,特別是生死,所以容不得玩笑,她更經(jīng)不起玩笑。
以前經(jīng)常想到“死”,后來越來越明白活著更好。再難再苦,都要活著,活不下去就想方設(shè)法的活著。后來,我堅信活著就有希望。后來,我珍惜生活,愛生活,我要好好活。
(這是去年寫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