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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陳奕霖(簡稱10)五年前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實在想不起太多的細節。只記得那年在西藏,他某幾個剎那,散發著無比倫比的溫柔!
? 我們在搭車進藏的半路途中相逢,我們搭了“中國石化”的同一輛油罐車從八一鎮到工布江達。中間有錯開過,后面又半路重逢,最后交換了電話接結伴進拉薩城結伴玩。但一路也沒擦出什么火花。
? ?直到有一天,我們準備收拾青旅行李(男女混住十二人床位的青旅房)離開拉薩。這一路邊走邊添置了不少小東西,我行李包已塞變形,剩余的一點東西,怎么都擠不進去,我舉起行李包在床沿鐵桿上砸得咚咚響,試圖讓包袱沉淀出多余的空間。10見狀后過來友情支援。他把我的行李包倒置過來一一吐出大小物件,然后按大小分類填充進去,先放大的物件-筆記本,沖鋒衣等, 然后衣服卷的跟卷餅一樣累增進去,接著是小件物品,最后麻利的拉上拉鏈。整個過程沉穩淡定,一氣呵成。我瞬間被他的動作秒殺,內心驚嘆道:“這等駕馭生活細節的男人,世間尤物啊。”
? ?我們能走在一起挺不可思議.他覺得我大方、仗義,可作為一個女生過又于開朗過于吵鬧;我認為他友善,心細,可身為一個男生,長得有違我找對象“帥”字當先的原則。起初彼此都不是對方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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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冥冥之中有股引力讓我們相吸,那一定是因為我們身上的某種共性:貪玩!
? ? ? 我記得多年前有個朋友戲謔我:“你這類人很容易滿足的,以后找對象只要找個愿意陪你玩的人就是了。”
? ? ? 果然被一言中的,10就是這么個愛玩并且很會玩的人。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充滿著逗逼氣質。除了定期的戶外旅行,爬山、騎行等活動,10的玩耍功夫和逗逼精神在日常生活中也展現得淋漓盡致。
? ? ? 我剛參加工作壓力很大,悶悶不樂。10說要治愈我,他用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招。
? ? ?我們在江邊散步,他說要玩個游戲,我還沒來得及答應他的兩個大巴掌就封住了我的口鼻,任我呼叫大喊,他的手堵得越加嚴實。我很恐懼,他安撫著我不要擔心,學會憋氣,20秒,30秒,我開始掙扎了,他不放手。我對他怒目而視表示我很生氣。“40秒了,再堅持一下下,45秒……”近一分鐘左右后他打開手,我大口大口的喘氣,大口大口吸氧。
? ? 他教我調整呼吸,運氣,呼氣,吐氣,一呼一吸。在他引導下我情緒慢慢平靜。
? “現在呼吸有沒有感覺很爽,是不是前所未有的暢快”他激動地問我。
? “是啊 ,可剛才那一刻我都差點死掉,快憋死了。”我和他交流道。
? “快要死了才覺得活著呼吸比什么都重要,媽蛋的,挫折壓力算什么,心里有壓力和不痛快像換氣一樣換掉就好了。“ ?10說。
? ?我樂了,眼前的這么一個人,就算他想正兒八經地給你講些人生哲理或金言良句,還是逃不出深深地逗逼氣質。
0003
?當然,逗逼青年的確也有過些浪漫的時候。
?一次初秋傍晚 ,10用自行車載著我夜闖西湖,我們沿著西湖湖畔,騎行蘇堤河岸,遠方南山和北山上的燈光像密密麻麻的星星,熠熠生輝,倒影在水里搖晃。他騎著自行車突圍保安的阻攔,一路沖刺般前行。我坐在車后無所畏懼,展開雙臂歡呼,涼風絲絲吹過我們臉頰,燈光倒影一排排后退,到了座空曠的廣場后他緩緩剎住了車。忽而音樂不知道從哪響起;然后,眼前的一幕我驚呆了:水下各色霓虹燈亮起,緊接著水管里驀然地噴出水來,”嘩”的一聲水柱沖向天空。我跳下車,向湖邊走去。五顏六色的噴泉緩緩升起,伴隨著音樂的節奏時緩時急,時高時低。
? ?“哇哦,太漂亮了。”我嘖嘖稱贊,10同學也走了過來,下巴合在我的右肩上,輕輕地對我說時間卡的正正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 這是我第一次來杭州,第一眼對杭城定格的印象。而只為了這一眼,這片刻的柔情、這純碎的愛,我還沒畢業就跑來了這座城市,游離了一年!
? 我是十分喜歡杭州的,對于常人而言,它漂亮,干凈、有人文底蘊。對我而言,他是故事之城,是愛情的源泉,賦予我義無反顧的力量和沖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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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后我獨自去過杭州好幾次——從南昌!從上海!從溫州!也回噴泉廣場緬懷了好幾次。
? ? 有一次,我想靠近噴泉湖岸,嘈雜的人群幾乎把我吞沒,我快呼吸不過來,隨后更糟糕的是擠不出去,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我胸口壓抑地踹不了氣,拼了老命,終于擠了出來,然后哽咽不止。
? ? 還有一次,我蹲在音樂噴泉旁沒有燈光的腳落里給好友打電話,起先哽咽得抖不出一句清晰的話語,顫栗哆嗦的自責,然后喋喋不休傾訴。
? ? ? “可既然這樣,你們為什么會分手呢“不斷有朋友問。
? ? 大概是我把和10的兩性關系看得太像場男女戰爭了,時刻進行著博弈,總想著贏;雖然他也有奉勸過我別老想著當“皇后”,也要學學做“愛妃”。終歸還是太年輕氣盛,明明一無所有,卻不知還哪來的傲嬌。
? ? ? 但我又想,兩性之間的關系更應該像一場游戲,在遵守游戲的規則下,兩人相互結伴玩耍結伴找樂子,只要不觸碰到上綱上線的人生規則,玩輸一把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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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是個安穩的人!喜歡追喜歡趕,不安靜不安全不安心不安分,可是生活仍逃不了周周復始,年復一年,我把人生二十幾年的美好畫面在大腦里翻出來反反復復的播放,截止當前最念念不忘的回憶大概就這么兩段。
? ? ?一段是大三暑假滇藏線和青藏線四十來天的風餐露宿。那種青春激昂的年代,我獨自背包上路,仰望著天空,看白云縱橫,微風佛面,帶著好奇心一路向前。
? ? 另一段是為這位從西藏撿回來的男票的義無反顧,那段窮酸和苦逼的杭州時光,我為了一點小甜頭就開心好幾天。縱使物質匱乏、日子清貧,縱使沒能鮮衣怒馬、錦衣玉食。這段珍貴的歲月卻教會我們彼此:甘苦與共,樂觀向上,相互理解和扶持。
? ?成長最遺憾的部分在于,我們總在最無知的年華遇到最好的人,卻不自知;
? ? 三年后我和10重逢,我們深刻感知到對方的身上的成長和改變。曾經歷經瘋狂,窮酸,甜蜜、吵鬧,分離;所幸,任性過后,我還能安安穩穩重來!
“不要去追一匹馬,用追馬的時間來種草。“我在便利貼上摘抄下這么一段話。
就像顧城的詩描述那樣: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樹葉/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最好的日子,不在未來,正值當下。
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