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義中公安廳廳長祁同偉其實是一個悲劇人物,他自幼家庭貧困,沒吃過幾頓飽飯,所以他拼命學習,渴望知識能夠改變命運,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分配工作,別的同學都被分到了城里的政法機關,他卻被分到了偏遠的山區任職,知識改變命運的理想徹底落空了,他終于認清了,知識改變不了命運,權利才能改變命運,因此,上演了他在大學操場上向他的老師跪地求婚的一幕,那一跪,確實改變了他的政治命運,但也是他人生悲劇的開始。
生活中,他的婚姻有名無實,家庭戰爭無休無止;官場上他以權謀私,在物欲的驅動下貪婪斂財,一步一步陷入罪惡的漩渦,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是什么讓他走向歧途?是對貧窮的害怕,壓抑的物欲和強烈的不安全感被放大數倍后走向的一個極端。
因為幼年家里的貧窮,物質上必然匱乏,很多想要的東西得不到,物欲被壓抑。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什么,當上了廳長之后,擁有了權利,終于可以為所欲為,所以,他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貪婪,瘋狂的謀取權利和金錢,同時,“窮怕了”的不安全感也一直伴隨著他,他放棄了自己的愛情、婚姻、夢想,拼了命只為“勝天半子”。
然而,最終他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沒得到,真相的面紗被揭開后,他飲彈自盡,一切都灰飛煙滅。
又是什么造成了他的人生悲劇?過分地關注金錢、權利、地位這些身外之物,卻忘了關注自己真實的感覺是什么。既然人生注定是一場死亡游戲,我們是要快樂地玩這個游戲,還是要痛苦地玩這個游戲?他在與命運的博弈中迷失了自己。
由此,我也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我的幼年經歷和祁同偉類似,雖然我沒有走向極端,但“窮怕了”的不安全感也一直如影隨形,甚至在某些人面前極度自卑,感覺低人一等,抬不起頭。
長大后,在這種自卑和不安全感的驅動下,加倍“努力”,渴望出人頭地,渴望賺更多的錢,獲得認可與尊重,大腦里始終緊繃著一根弦,不工作就會感覺沒有飯吃了,一刻也不得輕松,然而,這所謂的努力沒有換來物質上的回報,換來的是抑郁和焦慮——這也是一種極端。
我像個陀螺一樣,被抑郁和焦慮這根皮鞭抽打著原地打轉,想停卻不由自主。直到有一天,當我從關注外界回歸到關注內心,覺察自己真實的感受是什么樣的,我才慢慢地平靜下來,我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只能由自己來掌控,而不是被那些金錢、名譽、別人的評判推著走,我終于豁然開朗。
由此可見,一個人最大的悲劇就是迷失自我,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