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過很多的城市,遇到過很多的人,我一直以為,離開你,是我最大的自由和解脫,直到后來,我跌落在回憶的洪荒里,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
或許我早就該知道,你我的舊事遲早有一天都會像定時炸彈一樣轟然爆發,那時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這一天,終于來了。
1
我在迪慶轉動經筒,我在濟南的深夜一個人走失,我在奔波與逃離中享受著孤獨的快感,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瀟灑輕松的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在長途汽車站,聽見檢票的廣播,突然想起每次與你分別時擁抱著哭泣的檢票口,那一刻,我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曾經的我,是那樣的倔強,會不顧一切跨過千山萬水去愛你,會用盡全身力氣制造與你的美好經歷,但那樣的我,卻還是沒有陪你終老的勇氣。
記得電影《致青春》里曾經說過,我們都愛自己,勝過愛愛情。
的確,我太愛自己,你是夏日里的陽光,盛大炙熱,而我是秋夜里的溝壑,陰暗晦氣,但凡我能如你一樣,有一絲的溫暖赤誠,也不至于落得今天顛沛流離的下場。
2
那時的你,似乎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要分開,你總是習慣性的寵著我,現在我的房間,還擺滿了你送我的各種禮物。
可是我骨子里是那樣的悲觀懦弱,二十六歲,太多的事情我承受不起,于是我開始偷偷的想,我的人生有沒有另一種不這么撕心裂肺的可能,于是最后,我可恥的逃離了。
多年后我才明白,跟你在一起,已是上天賜予我最慈悲的可能。
因為沒有了你,我接下來的人生,可能才真正是赴湯蹈火。
3
那年通州開往北京的公交車上,望著你熟睡的側臉,我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那時我似乎已猜測到了我們的結局。
我如同撲火的飛蛾,將自己折磨的遍體鱗傷,愛情,給我帶來的痛苦遠遠大于喜悅。
我開始如同寄居蟹一樣將自己封閉起來,說著各種絕情的臺詞,不再回復你的任何消息,拼命的趕你走,我早已忘了親手給你編制的美夢,給你帶來的傷,很慶幸,現在百倍、千倍、萬倍的加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如果你對我沒有那么好,可能現在我會更好過一點,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
4
后來聽說你結婚了,猝不急防,要是捧花的我盛裝出席,該有多好。
也許這一生,我都不會實現自己的姻緣,等到那時,請你盡情的嘲笑我,別留任何情面。
但是現在,請不要打斷我,請讓我在回憶里繼續自欺欺人,畢竟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活在現實里的人。
但我知道,我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現在的難過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總有一天,我會原地滿血復活,撒潑打諢。
我現在最喜歡他們稱呼我為人渣,并且,我將會徹底對得起人渣二字。
而你是那么好的人,應該得到幸福的,你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會比我更完滿。
這也是我唯一欣慰的事情,幸好不是我,與你此生厭倦拉扯。
我離開你,便是旅行的意義。
5
離開你的這些年,我渾渾噩噩的生活著,我乞求著幸福的再次眷顧,卻深感報應二字的力量,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在寺廟里跪拜禱告,但始終缺少了那一絲虔誠,我現在終于明了,如果我不發自內心的感到痛苦內疚,那我去拜再多的佛,也都無濟于事。
呵,現在的日子,似乎比七年前更加的難熬,因為那時我還能仗著年輕而肆意的墮落,而現在,我卻不得不保持著清醒的姿態,每天正常的吃飯睡覺工作,再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打亂我的人生。
但,才更加的噬骨噬心,生不如死。
6
偶然的機會,聽到這首《姻緣》,字字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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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無法完成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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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無法完成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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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道歸來重新相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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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錯過我了
我終于信了算命先生說的我錯過了自己的姻緣。
但是,就算不能結緣也不會后悔吧,因為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永遠。
后來,我閉著眼睛聽著禪音,焚香靜心,唯愿你此生婚姻美滿,福壽綿長。
我將你送的戒指再次環于手指,仿佛看見往事像墳墓一樣坍塌下來,這一次我們,終于,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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