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嗎？嗯嗯……這件事特別重要，放心啦！事成之后我立馬把剩下的錢付給你。”高山拿著電話，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
“都記住啊，那掛了，明天我們按今天說的進行。嗯，拜拜……哎，等等！你再重復一遍我們的計劃步驟。”盡管從話筒里傳出來的聲音已經不耐煩，但高山還是堅持對方重復一遍。
聽到對方一字不漏地重復出約定好的計劃，高山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這么做真的好嗎？高山心里也不知道，他只確定過去的十年里已經錯失了很多機會，現在不這么做就真的沒什么機會了……
“惠欣我來啦，開門。”高山按門鈴一邊大聲喊，年近五十的他絲毫不在意路人的指指點點。
“來了來了，每次都這么心急。”高山聽到門內傳來一個婦人的回應，那正是他朝思暮想地惠欣的聲音。
進到屋內，高山低頭擰著衣角，眼角還流出一行淚，不敢看她一眼。
“怎么了？男兒流血不流淚！”惠欣趕緊撫撫他的背。高山將她摟在懷里，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摟住這副軀體，但是他始終覺得在她懷抱里才最有幸福感。
“這次……這次可能是第一次來見你了……”高山啜泣地說到。
惠欣拍著高山背的手突然停住了，聲音有些哽咽，問道：“為什么？”
高山看了看表，掙脫惠欣的懷抱，說道：“我去喝杯水。”
“鈴鈴鈴”惠欣家的座機響了起來，打斷了她心中的疑惑。
“哪位？”惠欣拿起聽筒接電話。
“請問高山在不在？”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可以問一下你是？”
“我是他未婚妻……很新鮮很嫩的那個……”
“啊？很新鮮很嫩？”惠欣不明所以。
“沒什么！沒什么！告訴他趕緊回來辦婚禮就好了。”
“嘟—嘟—嘟”的聲音傳入耳里，惠欣卻還沒有把聽筒放下。
“是誰打的電話？”高山端著一杯茶從廚房走過來。
“你未婚妻。”她回過神，把聽筒放回原位。
“喔……你知道了。”
接著，兩人相顧無言。
“其實是這樣子的……”
“我理解的……”
兩人同時出聲，又是一陣沉默。
高山從褲袋里拿出一個盒子，手有些顫顫地打開，里面躺著一枚戒指。“惠欣啊，我們認識十年了，可以答應嫁給我嗎？你答應我，我立馬跟她退婚！”高山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
“不是我不答應，而是不可以，明白嗎？”惠欣有些為難。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高山慢慢蓋上戒指盒，又把它放回褲袋。
“雖然我更愛你，但是我對他責任更大。”惠欣怕他誤會，再補充了一句。
“那我只能娶她了……惠欣，既然你不答應，那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你保重！”說完，高山轉身就要走。
“高山！”惠欣情不自禁叫住他，“可以再抱我最后一次嗎？”
高山回過身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可以，你明白嗎？”
“明白的……明白的……”惠欣聲音細如蚊嗡。
看著高山熟悉的背影走出家門，“砰！”的關門聲同時撼動了她的心，一直在強忍的眼淚如開閘的洪水再也忍不住，她沖回房間抱著枕頭放聲大哭。
“惠欣！開門！”門外又響起高山的聲音。
惠欣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彈了起來，飛一樣地沖出去開門。門打開了，她直接撲進高山懷里，抱得緊緊的，生怕他再次不見了。
她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答應你……”
“叮咚！”一個賣菜的阿姨聽到手機響起來了短信的提示音，她拿出來一看是銀行發來短信，頓時笑得合不攏。
“大姐，你這菜怎么樣？”
她匆忙回過神來，回答:“很新鮮很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