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多夢,嘗嘗會夢到自己陷入各種窘境,又努力想逃,而真實的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在旁邊看著夢中發生的一切,看著夢中的自己做出怎樣的選擇,進行怎樣的嘗試,又經歷怎樣的后果。
夢醒后,常會很累很累,就像沒睡過一樣,渾身不舒服。試著去回想夢中的事情,已經全都忘記,偶爾也會記得一兩個人物,一個地方,一些話語。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常大吃一驚,作為旁觀者的自己觀夢中自己,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如此狹隘,如此小肚雞腸,如此自負,如此愛慕虛榮,如此驕傲,如此嫉妒心重,如此冷血,如此愛財。
旁觀著這一切,我心如刀絞,我不愿承認自己的這副嘴臉,想把夢中的自己推到乙方,與她爭個不休,告訴她,我不是這樣的,告訴她,我多么善良,多么努力,多么為他人著想。
我真的有勇氣辯論嗎?
我倉皇而逃,抹著淚水,帶著自卑,逃……
醒來,很累,很怕,很沮喪……
還好我逃回現實,但我弄不清哪個是我。
不對!是我最清楚哪個是我!哪個是深處的我!
只是我不敢面對,不愿撕去偽裝,直截了當做個自己最討厭的人。我無時無刻都要在選擇,選擇成為怎樣的自己,選擇用怎樣的自己去面對怎樣的人,面對怎樣的局面,面對怎樣的世界。
我迷惑,我曾一度迷失……
閉眼,冥想……
我是什么?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么?誰這么安排了我的命運?會不會還有另一個我?想著想著,仿佛我不是我了,仿佛我浮在天地之間,仿佛我要走出我,但終究我還是我,我掙脫不了這個軀殼,我逃脫不了這場命運,我更蛻脫不了這些我討厭的自己身上的劣根。
隨著所謂的成熟,我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直直地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有時會傷到人,別人提醒,還全然不知自己的直言,成了別人的困擾,后自責。
這樣的情況多了,類似的事件頻了,就勢必引發思考。思考后,我把自己包裹,開始學會照顧別人的情緒和感受,開始在意每句話,每件事之后的后果,掂量后果產生的意義。我不知道該夸自己進步,還是嘲笑自己圓滑。這個度稍稍把握不好,我就會演繹出我最惡心的嘴臉。
可是把握不好的次數很多,我變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模樣,我本試著接受這個全新的模樣,試著說服自己:“這就是你啊!”“沒錯!這就是你啊!”還在有這類特質的人身上尋找說服力:“他們可以理所當然的這樣,你怎么不可以?人家不是過得很好!人家不是靠著這些活的很棒!”
蒙蔽自己,將自己劃入自己曾經討厭的隊伍,然后把那個掙扎著的曾經的自己拷以枷鎖,關進角落。
可存在并不是消失,存在就會被挖掘,被發現。她來到了夢中,做了一個旁觀者,她不說話,卻讓我心痛萬分,思緒良久。
那個曾經的話題:我要成為怎樣的人?
想了好久好久,現在沒停止……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儒家思想,五千年文化得以延續,流傳至今,只因它皆為正義之道,是被社會所推崇之舉。所以為正之人,就可以了。
可是,我又陷入一個深思:我們真的知道何為正,何為惡嗎?
很多人會說,這誰都知道啊!
我們身為旁觀者時,很容易去辯他人正惡,可我們是當事者時,我們往往認為自己是對,是正,他人是錯,是惡。
我還會繼續思考,思考正惡,然后思考做人,做怎樣的人。
不忘初心,不求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