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課下課,許心愿和于涼涼手挽手去上廁所,路過二班三班,有不少男生調(diào)皮地吹著口哨,許心愿渾不在意,于涼涼一路翻著白眼,她太鄙視這些有賊心沒賊膽的男生了,她多想看到許心愿被表白的時候的樣子啊,于涼涼心里壞壞地想著。
兩人蹲完廁所,正在洗手時,外面響起一陣喧嘩,兩個女生慌張地從外面跑進來,臉上卻滿是興奮。
“程易陽跟鄧浩軒打架了,好帥啊!”其中一個滿臉激動。
程易陽?許心愿有點想去看看。
“是啊,嚇我一跳呢,之前還看程易陽在睡覺,怎么一下就打起來了?”
“不知道啊,但是程易陽真的好帥呀,打架的時候特別帥。”
“你之前不是說許星語好帥的嘛?”
“哎呀,你討厭……”
許心愿和于涼涼洗完手,兩人往外走去。
“愿愿,我們?nèi)タ匆幌拢闵洗我舱f那個程易陽帥來著呢。”于涼涼躍躍欲試,滿臉好奇。
“噓,閻王來了。”許心愿扯了一下于涼涼,生怕她說什么不該說的話,讓閻王聽了去。
等她們走到四班外面的時候,圍觀的人已經(jīng)在閻王的怒吼聲中散去了,四班的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做回了座位,剛剛在廁所的那兩個女生也匆匆從她們身邊跑了過去,進了四班教室。
兩人走過四班后門,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站在四班后門門口的閻王和程易陽以及另外一個叫鄧浩軒的男生,閻王一臉怒氣,追問他們打架的原因,那個鄧浩軒衣領(lǐng)被扯開,臉上腫了好大一塊,筆直地站著,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程易陽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嘴角破了點皮,有絲絲的血跡,他看到了許心愿,卻好像沒看到一樣。
許心愿有些想笑,她其實覺得程易陽這人不壞,就是不知道怎么每次碰到他都是在一些不太好的情況下。程易陽甚至還看到女生唇角的那一絲沒來得及掩去的笑意,頓時有點兒惱了,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南山國際中學(xué)不算小,可以說是很大了,但是學(xué)生并不太多,一棟初中樓,一棟高中樓,每個年級四個班,高一在三樓,高二在二樓,一樓是高三。所以程易陽和鄧浩軒打架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高中部,許星語自然也聽到了,他隨口一問,還順便知道了他們打架的原因。據(jù)說是鄧浩軒講話太大聲吵到了程易陽睡覺,程易陽叫他閉嘴,但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誰又會對誰服氣妥協(xié)呢,所以自然就演變成了后面大家都知道的那樣。但是許星語卻又無意中聽到一句,當時鄧浩軒說的好像是關(guān)于許心愿的話,許星語不動聲色,好似沒放在心上。
鄧浩軒覺得今天有點倒霉,先是無緣無故跟程易陽打了一架,然后第三節(jié)課學(xué)生會突擊檢查又查到他沒帶校徽,可他明明記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校徽還掛在胸前呢。中午在食堂剛打好飯,走得好好的不知被誰絆了一下,人雖然沒摔,但是飯卻撒了一地,臉也丟光了,還不得不拿掃把把地掃干凈,因為學(xué)生會主席許星語就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他趁體育課的時間躲在天臺上正準備抽根煙,煙才剛點燃,學(xué)校教務(wù)處主任就帶著學(xué)生會一班干部出現(xiàn)在他面前。僅僅一天的時間,鄧浩軒不僅在老師面前苦心經(jīng)營的好學(xué)生形象毀得一干二凈,還被要求打電話叫家長。原本抽煙不算大事,就算被學(xué)生會抓到大不了就是扣操行分,但是被人稱“冷面王”的教務(wù)處主任抓到,就會小事化大,活該倒霉了。
鄧浩軒的爸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脾氣暴躁又極好面子,而且他爸爸早就在外面有了情人甚至是私生子,他媽媽是一個懦弱的家庭主婦,所以鄧浩軒才費盡心思在老師面前扮演好學(xué)生來討他爸爸的歡心,不料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鄧浩軒捂著剛剛被打的臉,低著頭站在自家的沙發(fā)前,沙發(fā)上坐著的是一進門就甩了他一個耳光的他的父親。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當然省略了他說要把許心愿追到手玩膩了再甩掉的話,只說當時在跟同學(xué)聊天。
“蠢貨,”如此手段能把鄧浩軒耍得團團轉(zhuǎn),卻是瞞不過鄧乃文這樣的商場老手的,“你被人算計了。”
“……”鄧浩軒一臉震驚,恍然大悟,“是程易陽。”
“他能指揮得動學(xué)生會嗎?”鄧乃文不太了解學(xué)校的情況,但他直覺這件事沒有兒子想的這么簡單。
“好像……不能。”鄧浩軒猶猶豫豫,一時又不敢確定了,突然他腦海里閃過一張臉,他仿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鄧乃文注意到了兒子不同尋常的神態(tài),他重重地冷哼一聲,覺得他的樣子太沒有自己的風(fēng)范,越發(fā)不滿了。
“怎么了?”
“沒、沒事。”鄧浩軒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可能。